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下大地,丝丝缕缕的炊烟从远方升起,鸡鸣狗吠之声断断续续传出。不大不小的镇子坐落在山前。
此刻镇中已经人来人往,大多数人家都在买完自己的东西后便会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去劳作。而我,着着一身粗布衣裳,秀发高高梳起,与街上行走的男子们一般模样
小时便喜欢跑到街上与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再大一点时,家中的母亲便告诉我,作为一个女孩子要在家中做些活,不能经常跑出去玩耍。于此我便与他们无缘了。可我常常瞧见隔壁张婶家的女儿与那些个“顽猴”玩的不可开交。我便趁着母亲不在时就会溜出去与他们一起玩耍。母亲发现后总会将我罚跪一番,再托左邻右舍关照着我。奈何母亲总是管不住我的,为了躲过街坊邻居的眼睛我便扮做了男子的模样。
街上小孩的衣服都是差不多模样的,我只要将头发打理好再弄点灶灰便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家的“小子“了。说来,我当时是极聪明的。
后来母亲发现了,也懒得再与我说诸多的道理。而我也渐渐习惯的扮作男子的模样,直到现在。
原本此时的我应该在家中做着母亲给我留下的任务,奈何心里难耐的想出来玩耍一番,不过回去免不了被一顿骂。
看着街道两旁的小摊和拿着行李的书生们,心情大好。近些年,路过此处的书生越发的多了,清秀的脸上是少时的意气风发,满身的书香气息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可惜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我不襟暗暗摇头,心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个看起来有种其他感觉的人儿。
“哎呀!“正在我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时,一股力道从我身旁碰撞,好巧不巧的,我的头发一瞬间便洒落,一阵风吹过便将飞扬的秀发吹向脑后。
我看着眼前蹲在地上快速捡着地上撒落的东西的“罪魁祸首“。
一身粗布麻衣,戴着个帽子用一根木簪固定住,修长的手在一堆书本中显得格外好看。
在我打量着“那人”时,周围的人也频频的回眼看着我们。是的,是我们。好在没什么争吵,不然一圈人围着看被母亲知道了定是少不了一顿骂。
“对不住,对不住……“捡完东西的少年急急的对我说完道歉后又急急的拿着东西就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而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到身影便消失在人群里。
真是个冒冒失失的家伙!
“哎呀,清邢漾啊。你在这儿啊!你娘正在到处找你呢,快些回去吧。“一道浑厚的女音在我身后响起。不用猜,定是那个老是喜欢在我母亲面前告我状的姑姑了。
我觉得我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被人弄散了头发又被姑姑瞧见我这般不整的模样,指不定母亲和她遇见时会说些个什么。想想就有些烦躁。
应了声好后我便立刻离开了。我可不想让更多的人认识我,虽然整个镇上都是认识我,但好在路上的行人总是不识得我的,虽说萍水相逢。可我一个姑娘家总是要给别人留下个好印象才好些的。万一哪天就遇见了个帅气的小哥呢。
“你说说你个女孩子家的怎么老是喜欢往外面跑呢,你瞧瞧那些与你一同长大的姑娘,都几个孩子的娘了。你看看你,整天跟个猴子似得往外蹦达。“这不,还没有进门我就老远看见母亲在门口对着我大声的叫唤。而周围的人们也是平平淡淡,早已习惯。当然,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练就出“左耳进,右耳出“的好武功。
“哎呀!娘我就是出去玩玩,又没多大的事儿。你瞧,我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嘛。“我看着满脸无奈的母亲笑嘻嘻的说道。
不料母亲听后,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拿起一旁的扫帚就往我身上招呼起来。
我吓的一个激灵,赶紧就往屋里跑,想着跑到房间里锁上锁,母亲自然拿我没法子。
母亲在后边追着我,一边不忘说道:“好你个清邢漾,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以后有你好果子吃的。今日在大街上被人弄撒了头发丢了人你还不长记性是吧。“
难怪母亲这般生气,原是大街上被那个小书生撞撒了头发的事情被母亲知道啦。不过谁这么快就到母亲面前说起了这事儿!气煞我也!而母亲所说的好果子我自是没在意,在往后的日子我才渐渐明白母亲所说的话。
时隔几日,我乖乖的在家听母亲的话。母亲让我往西我决不往东,母亲让我刷碗我决不提出要如厕。总之,母亲的话我都得听。免得触了逆鳞又得在家中做些女红。想想要一针一线,一做就是几个时辰我就脑袋疼。
说起来母亲今日好似出去办事情了去,晚时才回来。至于父亲,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而我曾问过一次却被母亲凶狠的模样吓住。往后我再也没提起过。偶尔听见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也很快的抛之脑后。
“啊,今日的太阳的真舒服。“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三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闲来无事出去踏春是在好不过了。
“邢漾姐姐,邢漾姐姐。“正在我闭眼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时,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敲门声。
我懒懒得起身去开门,打了哈欠,低头一看便见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娃。
“哎呀,小翠翠,今日咋来我这儿来了。”我眯着眼笑道。
“哼哼,最近都没见着你出来找我玩,我无聊得紧就来找你了。“翠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气鼓鼓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污秽。小镇的百姓们是相当淳朴的,连带着孩子如天上的星星般。
“哈哈哈,你这模样,我觉得你肯定是因为想吃糖是不是。想我什么的都是借口!“
“才不是,你别把我想的这么邪恶好吗!我怕你在家闷坏了就没人陪我玩了。“翠翠说道。
我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看着翠翠,心里想着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定是有古怪。
翠翠看着一脸嫌弃的我,只能挥挥手,无奈的说道:“好吧,你既然这么想听真话我也不好再框你了。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就晓得你这小家伙不安好心。“点点翠翠的额头,我就知道会如此。
我到屋里拿了个小板凳放在我座椅的一旁。翠翠坐上去后就开始说了起来。一边说也不忘用手势笔画着。
原来,翠翠家里来了几个客人,然后有个和她同龄的小娃娃长的眉清目秀。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小屁孩的爱情。
我听着翠翠一本正经的讲着,想来我也是个好几十的姑娘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而比我小了好几岁的人都开始有了喜欢的人。真是失败啊。
翠翠说完问我,她该怎么做才能引起那小男孩的注意。我能怎么办,我鬼点子虽然多,但也不能去祸害小孩啊。这小孩懂些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
顺便糊弄了几句就将翠翠赶了出去,翠翠走时还不忘递给我几颗糖吃。说是答谢我。
我在心里狂笑,随带祈祷这小屁孩迟钝个几天或者没发现我逗她开心便好了。
但是,翠翠再次来找我的时候已经在我没出门一个月后。
不过翠翠来时告诉我那个她欢喜的少年已经走了,而翠翠没来得及实施我出的鬼点子。
心里松了一口气,等翠翠实施后发现我这鬼点子是逗她玩的还不得追我半条街。不过看着小小年纪的她对这份还没开始又朦胧的相思之情。情窦初开呀。心里暗叹。
“邢漾姐姐,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再见面啊。照着书上的说法我觉得我对他应是一见钟情了。”翠翠双手捧着脸,带着灵气的眼睛看着天边的云。
我想了想,回答道:“你可知他家在何处,家中是干嘛的,可有婚约。听说城里面的公子哥们小时候就已经订了娃娃亲。你说说你了解他多少。我这么大都没遇见着呢。臭小孩。”
“哈哈哈,邢漾姐姐,就是因为你一天天的没个女孩样,镇子里的人谁不晓得啊。你看看张姐姐,从小就温柔体贴,长大后隔壁镇里都有不少人来提亲呢。”
“小小年纪你听谁说的这些事儿呐。臭翠翠,枉我对你这般好了!”我看着说的起劲的翠翠,不满的开口。
虽说翠翠比我小了些年岁,可翠翠同我来讲既是朋友也是妹妹。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同病相怜吧。她没有爹我也没有爹。
翠翠捂着嘴偷笑。
“好啦,我永远都是你最最可爱的翠翠。你要嫁不去出我勉勉强强的收留你好了。”
“哇,臭翠翠!小屁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