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艾媚儿应了一声,打开药箱,取了两副药贴,贴在左晚晚的眼睛上,然后纱布蒙上。
“娘娘,你不要动,我要为你施针了。”艾媚儿说。
“有劳艾神医了,怀有身孕,还不辞辛苦前来为本宫医眼睛。”左晚晚冷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眼前这个怀着皓孩子的女人。
艾媚儿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笑道:“孩子的父亲硬要我来,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是给孩子积福了。”
左晚晚不再说话,轩辕皓尴尬地愣在那里,听两个女人因为他而斗嘴。
施针以后,左晚晚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艾媚儿说:“七天之后我会来换药,那时候我的孩子应该也出生了。想必,娘娘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左晚晚有些激动,想开口说话,却说不了,她知道,定是被那女子扎到了某个穴位。
“我与他是师兄妹,师傅也有意撮合我们,现在我怀了他的骨肉,他娶我也是应该的。如若不是他求我,我是不会医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艾媚儿极力冷嘲热讽。
轩辕皓是偷偷进来的,在一旁用力瞪艾媚儿,可艾媚儿视若无睹,没办法,轩辕皓强行将艾媚儿拉了出去。
“媚儿,我已经答应娶你,你为何还要这样伤害她,她已经够惨了,你非常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吗?。”轩辕皓痛斥道。
“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当我大着肚子被人嘲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怀孕的时候吐得死去活来,连吃的都没有,还要避开人群,躲到山里,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走在大街上,被人扔鸡蛋,扔菜叶的时候,若不是前辈找到我,我已经死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你就不会这样对我。”艾媚儿将自己受的委屈全怪罪在左晚晚的身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婚先孕,受尽世人的冷眼和虐待。
她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是“素手观音”,怕辱没那个美名。
“媚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去找你的,不该让你独自一人面对,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的错,我今后一定好好补偿你们母子。”轩辕皓紧紧地将艾媚儿搂进了怀里。
艾媚儿在轩辕皓里怀里放声大哭,哭声传进了清兰殿,左晚晚听到了哭声,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过了许久,哭声止了,艾媚儿走进清兰殿内,拔掉了扎在左晚晚穴位上的针。
“娘娘,多休息,吃些清淡的食物,果仁及鱼类的多吃,忌油腻辛辣。”艾媚儿叮嘱道。
“多谢艾神医。”左晚晚道。
“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皇上吧,他让我来的。”艾媚儿说完看了轩辕皓一眼,他低下了头。
“春花,替我送送神医。”
“神医,这边请。”
春花将艾媚儿送出了清兰殿,轩辕皓下令道:“任何人不得告诉太妃娘娘,朕来过,如果误了太医娘娘康复,定斩不饶。”
“奴婢遵命。”
春花回到清兰殿以后,左晚晚便问:“刚才是谁帮艾神医拿的药箱?”
春花一惊,刚才是轩辕皓拿了桌上的药箱,主子明明蒙着眼,照理说应该不知道啊。
“怎么了?娘娘问这个做什么???”春花试探性地问。
“没什么,那气息好熟悉。”左晚晚答。
“娘娘,刚才奴婢拿起药箱弟递到皇上的近身太监安公公手上,安公公拿着药箱与神医离开清兰殿了。”春花解释道。
“是吗?罢了,我有些累了,扶我回房歇着吧。”左晚晚答。
左晚晚没有换药的日子,轩辕皓每天都会去清兰殿看上两三回,为了方便看她,轩辕皓搬到了轩辕殿。
到第七天的时候,换药的时间早过了,艾媚儿还没有来,快到中午的时候,轩辕皓来了。
轩辕皓示意宫婢们不要说话,艾媚儿早上的时候生了一个男孩,她不能来给左晚晚换药了。
“娘娘,艾神医给您换药了,您坐好别动。”春花提醒道,将左晚晚扶到椅子上坐好。
轩辕皓轻轻拆下左晚晚眼睛上的纱布,将药帖换下,换上了两帖新药,就在缠纱布的时候,左晚晚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皓的手。
“皓,我知道是你,她为什么没有来???”左晚晚问道。
“回太妃娘娘话,今天早上,艾神医产子,来不了,所以皇上亲自为您换了药。”春花小声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她都给你生下皇子了,不要辜负了她。”左晚晚轻笑道,松开了轩辕皓的手。
“清梦,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轩辕皓听她这么说,急了,拉住左晚晚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是的,我知道你的心,我在宫里受尽折磨,而你在宫外跟她风花雪月,这就是你的心。我不想再见到你,春花,送客。”左晚晚冷冷地说。
“好,我走,我改日再来,你不要动怒,对你的眼睛恢复没好处。”轩辕皓痛心地说道,说完转身离开了清兰殿。
左晚晚扁着嘴好想哭,春花一看,连忙劝住了她:“娘娘,您的眼睛上了药,可千万别哭,您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春花,我这里好痛好痛。”左晚晚用手抚着胸口。
轩辕皓走了又悄悄回来,轻轻地走进来,没有一点声响地来到左晚晚面前,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春花看到这情景也流下了眼泪,道:“娘娘,你别哭,千万别再哭了。”
左晚晚将头紧紧地埋在轩辕皓的怀里,好半晌才说:“扶我回房歇着吧。”
春花连忙牵住了左晚晚的手,轩辕皓轻轻地往后退,换成了春花,送她进了房间,轩辕皓泪流满面。
鸾凤殿,艾媚儿一脸笑意地搂抱着她怀里的婴儿。
太皇太后及两位皇太后都在鸾凤殿,太皇太后看着艾媚儿怀里的婴儿,笑道:“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好看,皇上去哪儿,怎么还没给我的小曾孙起名字呢。”
“回太皇太后,皇上去清兰殿了,一会儿就会过来。”艾媚儿轻声说道。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道:“莲太妃虽说生育过皇子,可是已经夭折了,按理应该送出宫去,也省得皇上老往清兰殿跑,断了他们的念想。”
“太皇太后说的极是,臣媳也是这么想,就是怕皇上不答应。”圣德皇太后道。
云淑一下子从孝淑皇后变成了孝淑皇太后,不过还算好,不管怎么着,也比那些没有孩子被送去出家当尼姑的嫔妃强。
“由不得他不答应,他的父皇还健在,他就想跟母妃乱来吗?媚儿都为他生下皇子了,也该给媚儿一个名份了。”太皇太后有些生气地说。
她们的议论,轩辕皓在门外都听到了,他走进鸾凤殿,笑道:“皇奶奶,朕正准备跟你们商议,媚儿就是美名远播的“素手观音”。此次又生下皇子,朕想立她为后,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好啊,这事不用商议了,哀家同意了,就这么办,是得找个皇后管管你了。”太皇太后拍拍艾媚儿的手暗示道。
艾媚儿笑着点点头,她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让她管着轩辕皓,可是管的住他的人,也难管住他的心啊。
除非治好太妃的眼睛,再让太皇太后与两位皇太后出面,将太妃送去出家。
对,就这么办,想到这里,艾媚儿得意一笑。
离开鸾凤殿,云淑径自去了清兰殿,“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我家主子睡了,暂时不见客。”
春花拦住了她。
“去告诉你家主子,不见别人可以,如果不见本宫,她会后悔的。”云淑故意大声说道。
“让她进来吧。”左晚晚轻声道。
“太后娘娘里边请。”春花将云淑引到了左晚晚面前。
“娘娘近来可好?”云淑走上前,拉住左晚晚的手,关心地问。
左晚晚唇角一弯,淡淡一笑,说:“多谢姐姐挂念,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这眼睛什么时候能看见东西。”
“刚才我去鸾凤殿了,皇上要立那个艾神医为后,太皇太后也答应,圣德皇太后也同意,而且太皇太后有意送你出宫。那些出宫的嫔妃可都出家当尼姑了,娘娘该早作打算才是。”云淑拍拍左晚晚的手提醒道。
“多谢姐姐提醒,我早就看破红尘,出家也好,我等着呢。”左晚晚仍是淡淡地笑。
“既然这样,那就是我多嘴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云淑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地离开了清兰殿。
云淑走后,春花走到左晚晚身边,问:“娘娘,您说孝淑皇太后跟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帮我分析分析。”左晚晚淡淡一笑,她们居然合起伙来想送她出家。
“如果皇上真让您去出家,您怎么办?”春花问。
“与其留在宫里看皇上跟皇后郎情妾意,风花雪月,你侬我侬,我还不如去出家呢。”左晚晚笑道,她起身走到窗前,伸出手摸了摸,那个瓷娃娃还在。
“娘娘,奴婢觉得孝淑太后将这个消息告诉您,那么她必然有办法帮您。”春花分析道。
“在这里宫里,谁也信不过,她前一刻想要帮你,后一刻她反悔了,她马上就能一脚把你踏入谷底,想得救,需自救。”左晚晚抱起瓷娃娃,朝窗外扔去,只听崩的一声响,瓷娃娃摔成了碎片。
“娘娘,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娃娃吗?怎么扔了?”春花吃了一惊。
冬雪与秋菊听到声音,连忙冲进了房间,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扔了个不要的东西。”左晚晚答。
春花朝她们作手势,示意她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