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孰黑孰白...
“且说那夷陵老祖魏无羡,当年手持阴虎符,那可是风光无限,好不恣意。”
“可谓是一朝得势,一朝失势。”
楼下说书人的案板拍的啪啪作响。似在讲什么动人心魄的故事。
因着故事里的人却也是个人物。索性蓝家弟子也在这里驻足听了起来。
说书人又道:“话说回来,当年岐山温氏被灭,鹤鸣宋氏取代岐山温氏位列五大家族之一。”
“传闻,鹤鸣宋氏霜竹君与夷陵老祖魏无羡关系甚好。”
“唉……可惜了。至今未嫁,说不定她小辈的孩子都在议亲了。”
“也不知她是不是在等魏无羡...”
蓝景仪一听这话,刚喝下的茶水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
居然有人敢议论霜竹君?
他可记得有次去鹤鸣,霜竹君将他陷入梦魇里。实在是太恐怖了。
鹤鸣一族,修琵琶,渡梦。
琵琶主修的便是梦。却是制梦。琵琶一响便会沉睡,若非心性坚韧,是不会察觉在梦里。不过清心音却不及姑苏蓝氏。
蓝景仪一拍桌,气鼓鼓道:“诶..说书的,你怎么可以乱说人家!”
蓝思追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却不似蓝景仪那样激动,朝蓝景仪道:“说书人多有编撰,不可尽信。”
说书人看着楼上两位白衣小公子,赔笑道:“老朽只是随口一说,这霜竹君是个有大能耐的人,自是不拘泥于儿女情长的。”
蓝景仪见此也只作罢,他们此行可是有要事做的。
一行人喝了盏茶,便匆匆离开了酒楼,朝着莫家庄的方向去。
而说书人口中的霜竹君宋词挽此时正在三楼窗边看着几个蓝家弟子离去,随后便悄悄跟在了远处。
若是和魏无羡有关系却也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谊。
不过那些言论她倒是不甚在意...
只是那个人...
宋词挽不再细想,也只跟着那几个少年走。
鹤鸣有一物名镇魂灯,前几日这灯亮了,许是有怨念极深的魂魄。所以宋词挽拿着镇魂灯超指引的方向走。
不曾想这几个蓝家弟子与她走的方向一致,索性不用镇魂灯了,便跟着走吧。必要时还能出手,这几个少年怕是抵挡不住。
宋词挽跟着去了莫家庄,果不其然镇魂灯亮了。她未曾进去,只是去周边树林里巡游了一圈。
天色渐晚,眼看着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宋词挽才慢悠悠的跃上了莫家庄的房顶。
却见下头凶尸相斗的场景。宋词挽却微微惊讶,凶尸相斗?不过面上不显,这不是魏无羡惯用手笔吗?
三具刚刚横死的凶尸联手,竟也无法压制这一只手臂!
只听见一声口哨声,激起了凶尸更大的戾气。也许能扭转战局。
或许别人不知道,宋词挽却知道这声口哨来自那红衣少年。
眼看莫家三口节节败退,这时天外传来铮铮两声弦响。
宋词挽却有些微微僵硬,转过头看见一身白衣,透过月色好似看见了那张俊秀的脸:“含光君...”
“嗯…”蓝忘机也是闷声应了一句。
不知何时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远。
蓝家这几名苦苦支撑得少年刹那间容光焕发,宛若重生。蓝思追欣喜道:“含光君!”
又看了看宋词挽:“霜竹君!”
景行含光,逢乱必出。不负虚名。
又是一声弦响,这次音调略高,穿云破风,带了几分肃杀。
眼见着红衣男子转头就走,宋词挽纵身一跃就拦在了他前头。
宋词挽有些戏谑的看着他:“你是何人?”
魏无羡心道:这虽然是莫玄羽的脸,难保她看不出来。
索性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我叫...莫..玄羽...”
是莫玄羽?
是魏无羡!
宋词挽并未作答,随后含光君也一跃而下。
连她都看得出来,含光君怎么会看不出?
不过含光君倒是不曾管他,倒是看了宋词挽两眼,便带着自家弟子离去。
宋词挽觉得,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的关系并没有外面传的那般水火不容,两看相厌。
突然想起去云深不知处听学那年,那时候蓝湛还不是含光君,魏婴也不是夷陵老祖,而宋词挽也不是霜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