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云雾山一如既往地布满大雾,烟云缭绕。
咔咔咔。
隐有伐木声传入耳朵,走近一瞧。
一位体型匀称,外表清秀的青年着绑着头巾吭哧吭哧地砍树呢。
手里持着一把称手的小斧,有一下没一下地砍在身前云雾树树身相同的位置,他已经砍了许久,砍口颇深,眼看着再来几斧头就要倒了。
此人正是吴言。
昨晚与赵红玉探讨了许久,得出了以下结论。
她法力比自己多。
她法力比自己强。
按她所说,法力强度有三个阶级:如雾、如丝、如幻。
自己在法力如雾阶段,而她已经法力如丝了。
并且自己只是炼气一层巅峰,而她深不可测。
问她什么修为了,她只是得意地哼哼一笑,然后仰起头:“你猜。”
而她操作飞剑的技巧也很简单,飞剑不是有法力才会变得灵性吗,那就控制好给出法力的量。
比如想驭使飞剑疾驰三尺,就给它疾驰三尺的法力。
不多一毫,不少一丝。
而法力如丝的作用就在于,它的强度达到了可以离体,并且能操作让其触摸到飞剑,在飞剑法力耗尽未尽之时再给它续上,这样就可以操控飞剑回来。
所以吴言当务之急,能够努力的方向只有提升法力强度。
法力修为这个没办法的,水磨工夫。
吴言也试过像悟道会上那样,说一些“千古名文。”
但没有任何作用。
好歹悟道会上那俩句话让自己的修为从炼气一层中期,提升到了巅峰。
而自己默念了一整夜的文章,也没讲自己修为增进一丝。
倒是口水花费了不少。
其实吴言是理解错了,非是“千古名文”没用。
而是时候不对。
悟道会并不是简单的冠以悟道会的名字就好了。
主办人要提前祭天,摆上供品。
祭天的时间越久,这悟道会的效果便会越大。
什么效果呢?
被天聆听的效果。
天道掌管整个天下,如果天道事无巨细,每个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去看,都要去听。那它还忙得过来吗。
祭天的效果就在于,请求上天的聆听。
祭天的时间越久,天道就越能感到你的诚意,在你悟道会展开的时候,也会更加注意听。而这时候上台发表言论,是很容易被天道送两朵小红花的。
但说错了,也很有可能被天道打两下手心板的。
不管怎样,反正吴言现在按照赵红玉说的,把法力往死里打磨。
如今砍树的时候,把法力加持斧头上,尝试着控制法力的输出。
咔擦。
轰!
云雾树应声倒下,这一颗树砍了吴言两个多时辰,加上法力的消耗,他现在是双层疲劳。
咻!
一道身影落在吴言边上,兴咧咧地道:“终于砍完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赵红玉……
真怀疑这个姑娘是不是从小没吃过饭。
咋比自己还吃货呢?
吴言点点头,袖袍一扫地面,变出一地吃食。
这些是他今早去迎仙阁购置来的,本来身份令牌里还存有两百五十点宗门贡献,是用来买飞剑材料的,可如今袖中飞剑材料还有那么多套,倒也不用节省。
值得一提的是,
昨天悟道会上,站在自己身边的掌柜,体内竟然产生了法力,圆了他这么多年来修仙的梦。
掌柜的也是心知肚明,若不是吴言那俩句话,引得天道释意,他不一定能获得法力。
为了报答吴言,他承诺,以后吴言过来买东西。
全部买一送一!
不仅如此,他还送上了一套“修士吃食。”
前文提到的玉晶糕,只是最普通的修士吃食。
这个掌柜或许是真的家财万贯,他送了一套价值一千点宗门贡献的肉、酒、糕点、水果。
修士吃食,对修为大有裨益,所以吴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
身份令牌里的二百五十点宗门贡献,也全部换成了吃食。
现在地上摆着的就是赵红玉最多吃的最多的红豆糕,还有一葫芦昨天的酒水。
一些便宜的瓜果肉食。
吴言挑了挑眉毛,好东西自己留着半夜吃,它不香吗。
……
在吴言为了法力强度而不懈砍树的时候,胡平这边有人不干了。
“孙师兄,吴言这次在悟道会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我们不想办法搞他两下吗?”
杂役住所里边,高瘦男子和一个胖硕男子聊着天。
“钱老弟,这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按我说啊,你就别操这个心,胡平师兄自有主张。”
孙德有拍了自己的肚子,嘴里宽慰着钱多善。
他寻思,胡平师兄都没说话呢,你一个马仔干嘛老想挑事?
“你孙师兄能忍,我可忍不了,那吴言的嘴脸真的是……真的是不堪入目。”
钱多善满脸不忿,想起五年前吴言刚进门的时候,自己和他一起执行每周任务,那次是俩人一起打扫执事住所。
说好了一人一半,可开始前,胡平师兄突然说要聚一聚,邀请各位师兄弟。
吴言不去,钱多善想去,于是拜托吴言把自己的那份也打扫一下。
吴言点头示意可以,不曾想钱多善一去就是七天。
本就是两个人的活,一个人怎么赶得过来。
第一天,吴言动用法力,堪堪赶上俩人打扫的速度。
第二天,由于营养跟不上,法力恢复不起来,慢了俩人打扫应有的进程。
第三天,吴言站在小青峰上眺望远方,任风吹着头发,他知道这次任务要GG了。
第四天,……
那一天吴言和钱多善被师父西决骂的很惨。
因为他住所前方的花圃竟然没有被打理,里面的花苗死了几棵。
钱多善也记得那一天,
是这么多年来师父唯一一次流泪。
钱多善很自责,要不是自己在胡平宴会上贪喝了几杯,也不至于大醉七天七夜。
都怪那酒太上头。
吴言小师弟刚入门或许不知道,可你入门多年还能不清楚吗?
那花圃是师娘唯一的遗物,师父仅有的念想。
钱多善本以为将此事告诉吴言,吴言会诚惶诚恐地向师父道歉,至少也会把犯下大错的态度摆给师父看吧。
不料吴言听了,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
你这该死的硬肠子。
花圃!
师娘!
唯一遗物!
师父仅有的念想!
钱多善心里难受:“你真的好不注重细节,毁了我好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