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快过来!”
夏一晴一路听着电话里的指引,刚刚走进建业路中心区那家茶餐厅的时候,就被一个坐在门口最显眼的座位上的女子给叫住了。
「天啊……晴儿是什么什么称呼啊……」夏一晴头皮一阵发麻,在心底暗自吐槽着,还是向着那个看上去完全陌生的女人走了过去。
“那个……你是叫我吗?”到了那个女子的桌边,夏一晴没有落座,而是站在原地,微微弓下腰来方便眼前的女人看清自己的样子,迟疑地问道。
“晴儿,你这小脸儿,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怎的,不记得了我呀?”女人站起身来,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毫不拘谨地伸手顺了顺夏一晴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夏一晴坐下,“来来来,先坐下吧。”
眼前这个女子一口标准的北京口音,在吴语区的东江市和夏一晴的老家都并不常见,一瞬间,夏一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好像的确见过这个女的,但是这一时半会,的确是想不起来从哪儿见过她……
“不是我说……你到底是谁啊?”夏一晴被按着肩膀坐到座位上,整个人都懵了。
“我是你上官姐姐呀。唉呀,就是上官瑶啊,合着你都忘了我了啊……”上官瑶着急地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有点受伤的表情。
“上官……姐姐?”夏一晴努力地回想着,眉头几乎都挤到了一块,隐隐想起了一点点,马马虎虎地回应道,“啊……好像有点印象,我们是不是,小时候见过?”
“对啊,那是零几年的事情了,那时候你是小,应该还没上学前班吧。”上官瑶说着,眼睛里几乎放出光来,“唉呀,总之就那时候,咱家老太爷没了,我爸爸带着我上临青老家奔丧去,我就跟你住一块儿,那时候你就抓着我,说我这名儿起得像个格格,非要拉着我过家家——嘿,那简直是照死里过啊,我搁你们那住了一礼拜,你就管我叫了一礼拜的瑶格格,到现在我都记得倍儿清。”
“啊……这种事……”面对这些小时候的黑历史,夏一晴听得满脸通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行了行了行了……姐姐你饶了我吧,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那个,是这样啊,我妈昨天和我说,就说你发了个朋友圈找工作,我这边是艺术公司的,就这往南拐过去,建业中心二十三楼那东创你知道吧,我就那东创的设计总监,最近正好缺个助理,就想着……嘻嘻。”上官瑶歪了歪脑袋,笑了起来。她笑得很天真,倒的确不像是个坏人或是什么心机很深的人。
“呃……你妈妈,是谁啊?她怎么……会有我的朋友圈?”夏一晴问道。
“我妈啊,就陶文惠,她怎么加的你,我倒也没问,你要想问的话,我这就给你打一电话问问。”上官瑶说着,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诶,别别别,还是算了。”夏一晴连忙摆了摆手,一头雾水的继续问着,“不是,等等啊,你姓上官,你妈妈姓陶,我一家子都姓夏,咱们俩是怎么攀上亲戚的?”
“我奶奶姓夏啊,我奶奶的爸爸就是你爷爷的爸爸,就是刚才说的,咱家那老太爷啊。”上官瑶答道。
上官瑶刚说完,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上了几盘卖相精致的小吃和小点心,外加一壶柠檬红茶,夏一晴心想,这一时半会,她大概是走不成了。
也罢,现在才不到九点半,吃点东西聊会天,应该是来得及回去找秦翊的,只是秦翊也没个手机,万一要是被留得太久,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来来,先吃,别客气,这儿的荷叶鸭翅特别好吃,真的。”上官瑶把两盘鸭翅中的一盘往夏一晴面前推了推,随后在她那边的盘子里夹起一只鸭翅,毫不矜持地啃了起来。
夏一晴刚刚吃了早饭,这会儿倒是没什么胃口,她出于礼貌的夹起了一只鸭翅,慢慢地咬着,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稀有姓氏的表姐——她的头发染成了一种略深的酒红色,发中到发尾的部分烫着波浪卷,柔顺地披散在肩上,后面应该是到了及腰的长度吧。再往下看去,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那件蓝白黄三色的格子风衣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无论是从头发的打理还是衣服的观感上,都有一种明显的高级感,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对了,晴儿,你有男朋友吗?”上官瑶啃完一只鸭翅,问道。
夏一晴想到李喆那个混蛋,斩钉截铁地答道:“没有。”
“哈,我就知道没有。”上官瑶笑了笑,有点兴奋地继续问道,“那你现在住哪儿啊。”
夏一晴被问得一愣,一时答不出话来,因为负不起房租所以住在一个残疾男人的家里这种事,让亲戚知道了,绝对是一场灾难……
“啊……我,在外面租房子住,住得挺好的。”过了好久,夏一晴才答出话来,她低下头去,试图掩饰着自己说谎所带来的的心虚。
“别租了,搬我家住吧。”上官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是个独生女,一直想要个妹妹,也一直都记着你。现在,有个机会,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妹妹。”
“哈?”夏一晴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完完全全的石化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