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难忘的今宵月光的美妙多少次等候有你的街道你不时回眸一笑流动的气场身后的我早已无处可藏.”--曾尙恒
在他多年前以至于现在都想成为一位优秀的诗人,不知惰情,亦或是失情,使他总在半夜中写着沉闷的语句来自娱自乐。
“小子,别睡了!你自己看看时间!”
曾尙恒慢条斯理地爬向床头柜睁开模糊的眼睛,一边抱怨着母亲的严厉,一边轻语道梦消失在脑海中,梦中最后的场景他依旧未曾忘怀。
几乎没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从愤怒到歇斯底里的无可奈何,一个梦都能让他泣不成声。
“为.......为什么!我会如此怯懦!为什么我始终爱而不得!就......就连梦里......你也是他的?”
他侧着身子躺下,任凭眼角的泪水从左眼至右眼,紧咬着牙关的他,右手掐住床单,表情逐渐狰狞地笑出了声。
曾尙恒抹去了泪水,他知道在这个社会中泪水是最无能的表现,提起笔便写到“你就像风一般美丽,亲吻着我的脸颊,转瞬即逝。”--曾尙恒
他幻想者自己是诗人,是哲学家,每次都会在后面添上自己的名字就像是怕被偷走一般。
曾尙恒从小就遭受了离异的洗礼,自己很多梦想也被所谓亲人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中,后来他开始创作,是天生敏感孤僻导致他的思绪万千,是后天卑微懦弱造就了他的风情万种。
在他现如今颓废前也曾给自己的母亲分享了自己写的诗,结果不出所料,自己的母亲果然会用那常用的表情嘲讽那位当初情窦初开的少年。
“就你啊?我的乖儿子,你永远没这天赋。还是给我老实读书吧,你看看你隔壁那.....”
曾尙恒用手势阻止了母亲的资本性对比,一个人埋头进了房间,可能他的母亲还未知晓就凭一句话便能扼杀梦想罢。
曾尙恒在初中那年爱的那个女孩,可惜败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败的不是爱情,是一个少年从幼年的不自信变为骨子里的自卑。
在曾尙恒的一本小说《记》里有这样描写过她。
“那时正值夏季,初一,就是初一,第一次踏进教室,第一次卑微到趴再桌上,用手臂遮拦着眼睛不敢抬头,那一缕日光潵在了我第一次见到的你身上,脉搏飙升,我的脸通红地望着你从我身边飘过,似柔,似眸,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罢……”
曾尙恒的《记》不是陈年往事,不是风霜雪雨,记的是那位一去不复返的纯真少年,记得是似苦非甜半篇坦荡青春,记得是对一个人长达多年至今的单相思。
曾尙恒轻蔑地笑了,笑得很自然,好像看不出半点坦荡,内心其实已波澜起伏
今天是6月30日高一新生报名日期,对他来说是新的,陌生的,另一半成熟青春。
“尙恒!快没时间啦!笨猪!马上就迟到了!”
对面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呼声,听起来是用双手做出了一个扩音器一般对着曾尙恒喊道。
“哦!知道了!”
曾尙恒用现如今最大的声音回复了自己的青梅竹马静怡童。
当曾尙恒推开大门时发现静怡童早已等候多时,不过让他更为震惊的是静怡童今天化了淡妆,在他意识中,这位10年之久以来的女孩子从未在今日如此耀眼。
微微的卷发,马尾辫子轻轻地搭在双肩,睫毛与刘海融为一体,灵动的双目眨起时带动着刘海显得格外轻盈,蓝宝石项链与锁骨简直是天造地设……
“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呀!”
还未等曾尙恒欣赏完,一脑瓜崩就弹在了他额头上。
“额......抱歉,刚刚有点走神,哦对了你刚刚说了什么?重新说一遍?”
“嗯,没事,反正也不重要啦!臭尙恒,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我看得发呆了呀~我今天有这么迷人吗~?”
静怡童用挑逗的眼神凝视着他,看着他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静怡童很是满足。
“没!......没有!”
曾尙恒抬头望向那跟她项链宝石一样碧蓝的天空
“你说你为什么叫静怡童,太活泼了每次和你一起我都受不了你这性格。”
当曾尙恒说完话望下来时,他和静怡童的脸只隔着一张纸一般,她用棕金色的眼睛望着他说道
“因为最后有一个童字啊!略略略!受不了就憋着!”
她向远方跑去,吐露出一只微小透红的舌头。
“来追我啊!笨蛋!”
曾尙恒强忍着周围陌生人众目睽睽下的尴尬气氛向静怡童跑去。
踏进学校迎来的不仅是公正排列的桃花结果的香气,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拉着曾尙恒的手腕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她细嫩的手指似乎是像桃花一样有着红的火热白的纯净粉的美艳
“快走吧,一会挤不进去了!真麻烦的尙恒!”边跑边喘着粗气,时不时还在低声细语地抱怨着他。
曾尙恒用手捂住了眼睛,随即挠了挠头,而静怡童则激动地拉扯着他。
“快快快快快快快看!我们是同一班的耶!嗯....额....还是同桌呀.....”不知是淡妆的腮红还是人潮的拥挤使她脸在此显得格外得红,她左手食指撑着尖尖的下巴,右手整理了几下自己的百褶裙。
“行了,走吧,该办正事了。”
曾尙恒领着娇小的静怡童便向人群里离去。
“这个班级还挺大的呢!简直没想到呢!”
静怡童扑向了自己位置拍了拍身旁的桌椅趾高气扬地像是颁奖一样赐给曾尙恒
“静怡童,我说你是不是.......”
还没等他话说完当即就是一招静氏脑瓜崩。
曾尙恒摸着自己的额头还要听着陌生同学们的讥笑。
张磊鑫不停地摇晃着曾尙恒的书桌,激动到脖子上的青筋显露了出来。
“兄弟!你也在七班啊!好久不见!”
曾尙恒抬头看向那位夺走曾经魂牵梦萦的女孩时竟显露出了无比的淡定,曾尙恒凝望着张磊鑫,还是那副颇为娇小的脸蛋,眼前顶着一副高度数眼镜,十分工整的寸头.....
“哦对了,她呢?”曾尙恒回过神来望向张磊鑫,此时张磊鑫的视角如居高临下般,无论是爱情的胜负或亦是学习的成就,曾尙恒始终比不过眼前这位没有忧虑的少年。
“害,别问她了吧,她老毛病又犯了,可能会迟几天才能来报名,你旁边这位美女该如何称呼?”
张磊鑫打量着静怡童,随机伸手向她行礼,曾尙恒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张磊鑫拦住了他的手。
“她叫静怡童,我从小的邻居,没和你提起过,抱歉。”身后的静怡童用那娇小的小手捂住嘴唇,但丝毫挡不住她任然泛红的脸颊。
“好啊你,居然....”还没等张磊鑫尴尬话语缓解开来,一声戒尺敲动着讲台那清脆的响声使得张磊鑫迅速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喧扰的教室随着班主任的到来变得死寂起来。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徐良兵,以后多多关照,首先我说一下我们班班规……”
显然,曾尙恒不喜欢听别人唠叨,打量着这位身高有着180几的班主任,典型的国字脸,以及自信无比的眼神,头发中总有无数撮鹤立鸡群的白发,直尺被双手依撑在讲台桌上就像一位血气方刚的老人双手仍紧握着拐杖……
一回头,静怡童还在目不转睛看着班主任啰嗦。
“他着迷地看着她的侧脸,可就连她的余光也没瞟见他一眼”--《单相思》曾尙恒
昏黄的天,照在了静怡童净白的脸上。
“呼!终于可以回家啦!”静怡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用手遮住的哈欠,不得不说,这个热情似火的女孩有着不可言喻的矜持,以及那股花容月貌。
“喂,我说……”话音未落,便有一阵风吹过了两人身边,发如银,随风散。
静怡童斜着头一脸疑惑地望向了曾尙恒,他埋着头,趁着红晕显得格外孤独,尽管身边的静怡童和他一路同行。
他扯着嗓子用最后坚定的语气但又无力
“你一个人回去吧,我想静静。”
“唉~?!我说小子你是不是想....”
静怡童挽起袖子正想兴致勃勃地给他来上一个脑瓜崩,但她犹豫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憔悴苍白的脸,红晕的光显得与他格格不入,丝毫没有为他添加一分血色。
风再次吹动了他的发梢,眼中饱含的泪水,心中无形的伤痛又再次崩裂,捏紧拳头像是要奋力反击,因为这是无形的,也无从下手罢。
静怡童原地踱步后便回过头来,这次是她眼中饱含泪水。
“好,明天见……”
他哭着行走在陌生的人群,因为孤身一人,全身发麻的他很难行走,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人群的消散。对于今天的旧事重提表现得和曾经如出一辙。
“夜,一个感性的世界,人世间有悲欢但不一定有离合,因为有些故事从未开始就已结束。”--《记》曾尙恒
曾尙恒蜷缩在床,手上不断拉扯着的纸巾早已湿透,也许他从未想过有一个人能让他悲伤到极点,不止是留恋,更多是悔恨自己的胆小。
“我尽管错失,也不愿从未得到,我尽管失望,也不想悔恨当初,可惜现如今已经迟了。”--《单相思》曾尙恒
隔壁透过窗看见了他竟然如此悲痛,静怡童也无法干涉,与其说是干涉,可能连感同身受都不配。
“对于梦见你的我来说呀,你是我窗边的月亮喔,在我那位独一无二的月亮先生的梦里,我也许只是飘渺星辰呢。”--《他》静怡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