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光懒懒的探进窗台,七七就这般靠在榻前,偎着这和熏的清风,手持一本小卷,细细把玩,读到意味之处,一片雪莹掉落进一片墨色,海棠花开啦-----
含笑放下书卷,跻上一双绣花鞋,踏春而去。
一打开房门,海棠树下,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白衣飘飘,宛若天人,七七竟有些痴呆啦,直到南南宫御转过身来,对上他凛冽的眸,她才慌忙梦魇般的苏醒过来,、
忙俯下身请安
他踏着满地落花而来,一步步,竟有些扰乱七七的心神,或许是刚才不经意的偷窥,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七七低头看向脚尖,并不敢去看向他。
南宫御在她面前停下,顺着七七的视线望去,只见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她的脚很小,总共有他手掌大小,若是握在手里----,南宫御的笑意更深拉----
“姑娘,你的鞋子挺漂亮,赶明也给本王做一双”
七七别扭的把脚往后缩,女人的脚,一生都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看,虽然,自己是一个杀手,早就不顾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别,可是就这样被一个男人盯着看,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王爷不是讨厌女人吗,怎么反而对女人的脚这么感兴趣”七七不免有些生气道
南宫御也不去搭理她的提问,反而问道
“姑娘这阵子好不好?”
七七身边的丫头采莲听出了点猫腻,先前就感觉他主子待这位姑娘不寻常,这下子更加证据确凿,要不怎么不问别人光问她,如果这位姑娘能把主子的性取向纠正过来那也是功德一件啊。
采莲满脸欣慰的点头哈腰道“都好,王爷不必忧心。姑娘是奴婢见过的最看得开的人啦,别的流落红尘的女子都是一副肝肠寸断,愁大苦深的样子,我看姑娘就挺心宽的,她是要吃要喝,一点都没亏待自己,昨天给姑娘炖了一锅的五花肉,连汤都喝的丁点不剩,真真是好褔命啊”
南宫御一哂,趁着七七不住意,捏了捏七七巴掌大点的小脸,
“有肉了好---”
七七惊得一个踉蹚,南宫御慌乱之下一把扶住她的腰,才幸免没有倒下,
七七含笑道“谢王爷”
南宫御越发有了兴致,眼前的这个女人,忍耐力可真是好,明明心里火气直冒,恨不得拿菜刀把我劈成两半,却还可以装的这样的坦然,我倒要看看,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王爷,请您放手”七七羞红着脸道
南宫御则更加无赖无耻的扣着她的腰,理直气壮道“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女人吗?被我抱一会儿,不是理所当然吗,不要狂躁,不要紧张”
说话间,反手一扣,反而把她搂的更紧啦,七七像采莲抛出求救信号,可怜巴巴的望着采莲
采莲也不理她,望了七七一眼,坏笑道“那个,我看看姑娘的鸡汤好了没”
竟急匆匆的闪人,真是人情凉薄啊,没想到几日的朝夕相处,她竟然见死不救,跑得比兔子还快---
“王爷,我们说好是假装,人已经走了,您可以放开我了吧”七七忍气吞声道,
南宫御放开她,一点点逼近,七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靠住海棠树干,南宫御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双手按住她,把她紧紧的锢在树下,单手挑起她的下巴,邪魅的眼神里充满了诱惑,嘴角向上斜起,犹如看到猎物一般,恨不得---
南宫御深邃妖艳的眸,诱惑的唇,一点点向七七逼近,
就在那一刹,南宫御突然察觉到一股巨大的杀气腾腾生起,抬眸见她,眼里竟有清泪盈盈,只是强忍着,死死地咬着嘴唇,倔强的瞪着他,眼神冷的足够滴水成冰,
“玩够了没有”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平常柔弱温和的她烟消云散,此刻,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倔强而阴冷,冷静而傲慢,南宫御愣拉,这就是真实的她吗?为什么这么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当人被一种巨大的力量镇住时,总会很听话,南宫御识趣的放开七七
七七又回复道以往的柔和,温柔似水般,倩倩身形福了褔
“谢王爷”
转身离开,南宫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竟有些迷茫拉,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她呢。为什么一会儿可以温柔如水,一会儿又可以冰冷无情。
一想到南宫御那邪魅的眸,逼近的红唇,七七就恨不得捏死他,捏死他,捏死他------
“您这是干什么呀主子,”采莲看着被捏的稀巴烂的桃子,哪一个也难逃五马分尸的命数
采莲从七七手中拿走桃子,可怜巴巴的说道“您就是生气也不能那它出气把,这么好的东西,看您给糟蹋的”
哦哦,不好意思的哈,女主拿它当脑袋拧了-----
七七跟采莲朝夕相处,采莲是个好姑娘,心眼子实诚,下边的人,都把她看作是红尘女子,多少都有些看不起她,只有采莲,待她倾心。
七七嘟囔着说“哼,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吃他的,拿他的,就像他府里的宠物,他想干嘛就干嘛,从今天起,我决定啦,我不吃他的,我也不喝他的,我看他还能把我怎样”
看着主子赌气的样子,采莲就想笑,七七吃五花肉的场面也是见过的,别的不敢说,但就对于肉肉来说,这位主子永远都没有抵抗力。
清清嗓子道“小李子,吩咐厨房,姑娘今日胃口不好,让厨房把炖的鸡汤给扔了吧,以后主子不吃荤的,仔细厨房出现一点荤食,打断他的腿”
小李公公也不知这主仆的缘故,忙答应着
七七拉住采莲的衣角,可怜巴巴道“从明天起,行不行”
采莲嘿嘿一笑,复又端着脸道“不行”
七七心里更加委屈拉,自己到底是白吃的,说话都没丫头有底气,唉,怪谁呢,只怪自己不该说大话,到觜的鸭子,不,是到嘴的鸡,就这么的不翼而飞了吗?
夜幕降临,七七听到外面有一点异动,机警的翻身,正准备夺门而出,谁知道,采莲那个小丫头片子拦住了去路,
姑娘,夜深了,爷怕您夜里害怕,让奴婢为您守夜,
七七平和道“不用了,别人睡在一旁,我不习惯,你回去把”
采莲将灯蕊点着,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轻声道
“姑娘,反正今天您是赶我不走的,我想陪您说说话,人还没来,怎么就要往回撵,”
七七见推辞不了,只好做罢
黑夜里,一个蒙面人,立在风中,递上一封密函
信封用蜜饯层层封印,南宫御拆开信封,如鹰般机敏狠辣的凤眸,荡起邪魅的笑意
“主子,属下愚钝,那个女子的身份,在下并未查出,皇宫上下内外,并没有这个人的足迹,倒是---”
南宫御眸子一凛道“倒是什么---”
黑衣人道“上官掌士的亲侄女上官七七前一段日子在皇宫消失啦,这个女子与南宫烈从小青梅竹马,后来又嫁给了大内侍卫莫离,虽然时间吻合,不过,此女容貌尽毁------”
南宫御冷冷的眸子,望向天际,那个身影是如此的孤独
“怪不得,那日南宫烈大婚,她看起来那么肝肠寸断,一切好像是应该如此,可是—容貌-----”
黑衣人道“主上,无论如何,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八成是个细作,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南宫御转身狠狠的瞪向黑衣人,语气冰冷“这个女人还有用,不能杀”
黑衣人凄凄冷冷道“主上,该不会对这个女子动情了吧,那在下就更留她不得”
黑衣人恶狠狠的拽进手中的剑,凶狠的气息,似乎想把上官七七碎尸万段。
南宫御一把掐住黑衣人的脖子“本王再说一遍,你动不得她,你若再像今天这样惊动她,伤她半豪,你知道后果----
南宫御大臂一挥,将她甩倒在地,狠狠道“滚”
黑衣人不甘心的消失在黑暗里----
此时已是2更天,他简直不敢想,幸亏他赶到的及时,否则,以她柔弱的身躯,怎么可能逃得过黑衣人的魔爪,
南宫御突然很想知道她是否安好,此刻的她,在干些什么呢?
走至窗前,见里面依然亮着小灯,想必还未安歇,--
昏暗的灯光很微弱,
“王爷长得也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对你又好,多少女人投怀送抱都不见得会瞅一眼”
南宫御满脸笑意,不错,这个丫头真不错,赏
“什么呀,那是因为他---他---他不正常,不能近女色,心里估计有点变态,就喜欢男人,讨厌女人“
南宫御气的牙齿打颤颤,什么叫不正常,还变态,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要蒙此冤屈,那日只是逗逗她,没想到,还给当真啦,那也是逼不得已,总不能告诉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把-----
“王爷是喜欢男人,但是也没说讨厌女人啊,我看,王爷就挺喜欢你的”
“竟是胡说,我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没得,让人说闲话”
南宫御紧紧的攥着拳头,手指狠狠的插进手心里,恨不得攥出血来。
“你说,玄青和王爷,是不是---啊”七七故作神秘的小声问,神神叨叨的
“是什么呀”采莲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他俩—是不是,早有夫妻之实了呀”采莲刚喝的一口茶就呛到嗓子里,屋里传来采莲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南宫御轻蔑的笑笑,皇后真是蠢极拉,派了这么一个笨蛋当细作,她皇宫是没活人了吗?
“啊,他们应该是吧-----”
南宫御此刻像是被别人泼了一盆的洗脚水,恶心的想吐,这两个女人怎么这么八卦,这下子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这丫头怎么这么说呢,他---好可怜啊自尊啊---碎了一地
随即不知道两个人在低声嘀咕些什么,爆发出一阵难以自抑的哄笑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个家伙在咬些什么,诸如那些之类的---巴拉巴拉----这个时候,南宫御才真切的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女人色起来,竟然比男人还要-----
南宫御再也听不下去了,心里气的牙根痒痒,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小丫头片子,本王非弄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