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旖闻言,在奇诺怀中缩了缩,不过却对里边更是好奇了。
明明是条直道,陈奇诺却要一会左一会右地跳跃式前进。一开始还好,只要这样前进就好,还可以走着停停,可是到了后面,刚踏道一个地方,陈奇诺马上就跳到另一个地方,而刚刚站过的地方就被无数带着寒光的箭雨覆盖;一路狂奔,却又偶尔来个急刹车,慕容旖看得心惊胆颤,死盯着前方地上露出的尖刺,要是刚刚一个劲冲的话,那指定必死无疑;偶尔还要往后退几步,等前方危机解除,才换条路线继续走。
待走到那长长甬道的尽头,一切归于寂静。
慕容旖大大的的舒了一口气,要是刚刚奇诺记错一步,那他俩指定交待于此。
陈奇诺依然没有放开慕容旖,慕容旖也没说什么,这儿处处危险,把一切交给他比较好。
慕容旖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那个比较显眼的类似现代门上把手的东西上。然后看向陈奇诺。
陈奇诺给她一个微笑,道;“一会不要吸气,知道吗?”
“啊?”慕容旖无比郁闷:“要我闭气啊!估计一分钟都到不了,你可一定要快点啊!”说完便用力地将鼻子捏住。
陈奇诺笑了笑道:“别急,准备好了跟我说。”于是拉着她走到门把手前。
慕容旖的脸早已憋红,放开手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尔后与陈奇诺对视一眼,迅速再次捏住鼻子。而陈奇诺也迅速动作,将那把手一扭,瞬间,面前打开一扇门,而门旁边露出一个小洞,青绿色的气体喷薄而出。
想来一般人在此时都会迅速进门吧,可是陈奇诺单手搂着慕容旖岿然不动,只一会儿,那门便关上了,而陈奇诺伸手再次扭动那把手,门再次开了,而陈奇诺迅速地扭动两次那把手,随后拥着慕容旖迅速闪进门内。
门内一片烟雾缭绕,青绿色的气体充斥其间。
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而前面一门大开。却不见青绿色的气体往那门内涌入,陈奇诺快速闪进那门内,在那墙壁上一摸,然后迅速退了回来。
见怀里人儿快要憋不住了,那捏住鼻子的手异常倔强,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陈奇诺俯身攫住那因为到了极限而快要张开的嘴,缓缓渡入空气。
不适得到缓解,慕容旖终于将那吸气的强烈欲望暂时压下。
而此时,另一扇门打开,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陈奇诺迅速移动,穿门而入。
进去的瞬间,门再次关上,墙上不见丝毫缝隙。
陈奇诺离开她的唇,轻道:“可以呼吸了。”
慕容旖闻言如释重负,放开捏着鼻子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
陈奇诺看着那小巧的鼻翼上的指甲印记,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旖,来看看母亲。”
母亲?慕容旖疑惑地跟着陈奇诺走去。
刚刚一直在拼命呼吸没注意,现在一打量这里,慕容旖顿时惊讶异常。
这里是冰的天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冰晶。有冰桌,冰椅。里边很是宽阔,如果说这是一个宅子类的东西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所处之处就是大厅,而周围有两个洞,应该是房间。
大厅正中,有一个长方体的东西,而陈奇诺似乎就是直奔它而去的。
俩人在,长方体前停住脚步。
慕容旖一见有些迟疑道:“这!”
“这是母亲。”奇诺轻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慕容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那长方体像一个冰棺,而那里边躺着一个女子,和他们年纪似乎相差不大的女子。那女子五官均是美到了极致,那皮肤似有光泽,娇嫩得似乎吹弹可破,而她神色十分安详,嘴角隐隐还有一丝笑容。
看着这样的她,慕容旖不知道她是不是随时都会睁开那美丽的双眼,而那双眼里,又会含着怎样的柔情?
她,是奇诺的母亲?
“母亲在我十一岁那年离开的,之后便一直待在这儿。”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慕容旖没有说话,只细细地聆听,她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母亲本是南方一带公认的才艺双全的美人,却不巧遇上了四处游历的先皇,彼此倾心,先皇便把母亲带回了宫中。宫中多是非,母亲才知道先皇给不了她要的唯一的宠爱,至情至善的母亲不愿意和那些妃子勾心斗角,只一味的忍让。因为先皇心伤成疾,自知时日无多的时候,便请求先皇将十一岁的我送到边疆历练,想以这种方式让我远离宫廷的斗争。在我离开不久后,母亲便去了,母亲遗言只求不葬皇陵,先皇大恸,满怀内疚,想起早年游历时发现的极寒之地,便将母亲遗体放到此地。”
陈奇诺转向慕容旖,眼里温暖一片:“母亲曾教育我,以后要对妻子以诚相待,给她唯一的宠爱。多年来,我未曾娶妻,无法与女子过于亲密,不曾想,老天这样安排,只为让我与你共结连理。”
慕容旖听到这儿,自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含泪笑开,看向冰棺,道:“你看,母亲在笑,想必也是因为我们的幸福而高兴呢!”
陈奇诺点点头,伸手轻轻推开棺盖,执起母亲的手,缓缓地将她手腕上的碧绿的玉镯取下来,再执起慕容旖的手,缓缓将其戴上,看向她,声音里带了一丝不确定:“会怕吗?”毕竟母亲已经故去这么多年,身上带着她的物品,是女子恐怕都会有点害怕吧。
慕容旖摸摸手上的玉镯,微微一笑,道:“怎么会?这是母亲啊,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母亲还这么美。”
陈奇诺闻言脸上浮起了笑容,牵着慕容旖的手,对棺内人道:“母亲,你看见了吗?你说,倘若我遇上了想要疼爱一生的女子,便将你的玉镯送与她,现在,我遇到了,她就在我旁边。”
慕容旖见陈奇诺脸上有一丝伤感,便道:“母亲的玉镯在我这儿,她随时都陪伴着我们的,她会知道我们有多幸福。”
陈奇诺点点头,抬手将棺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