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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雨惊春清谷天

故乡情怀在这个时代逐渐被淡忘,当全中国的旅游景点逐渐像韩国整容医院出产的美女一样时,更是如此。但是对于第一次出门远游的人来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依然是会发生的。樊蓓的故乡是大西北,而首医的学生生源以北京为主,因此,每年大西北的学生都是少得可怜,但是幸运的是,这次班里除了樊蓓之外,倒是有两个来自大西北的。一个女生叫夏清谷,还有一个男生叫何必,樊蓓当然对何必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夏清谷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了。樊蓓对清谷的名字很是好奇,清谷说因为自己生日在清明和谷雨之间,所以父母起了这么个名字。清谷在省会城市长大,但跟樊蓓一样,也没有住过校,作为一同考来这个遥远首都的两个孩子,倒也很是投缘。开学没多久就是中秋节,中秋后便是国庆,樊蓓和清谷很坚定得要在国庆回家,中秋节倒是安安分分在学校度过了。作为初入学校的同学们,班里的团支书和班长组织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一方面沟通班里同学的关系,另一方面是跟学长学姐们沟通感情。欢迎会不仅给每个人准备了不同口味的月饼,还安排了活动。樊蓓来纯粹是为了月饼,程青青和季瑶回家了,王一梦去陪男朋友了,樊蓓在叫苦不迭得同时,只能自己孤身一人参加这个无聊的欢迎会。

顺带提一下,樊蓓班里的班长和团支书是那兰召集所有人开会那日选出来的。当那兰让大家竞选班干部时,樊蓓班里的同学冷淡程度可以把教室冰冻,直到那兰要放弃并且准备指定班干部时,这个小姑娘才站出来说自己愿意当班长,然后全票通过。这个小姑娘叫徐春雨,要说樊蓓对徐春雨的印象,绝对是巍巍壮观的身材了。樊蓓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前凸后翘的典型代表了,但是徐春雨的身材才更是让人鼻血直流,杨柳细腰加上丰满的上围,绝对堪比卡戴珊,除了身高不到165外,可以说是绝对的美好身材,毕竟有这样的身材,身高又有什么重要呢,樊蓓想。而团支书跟徐春雨则是另一个极端。竞选团支书的场面和班长一样的尴尬,别的班争得头破血流,樊蓓班里静得像是不存在,那兰觉得樊蓓这个班冷淡得她想吐血,同样到最后一刻,才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站起来表示愿意当团支书。同样的画面,全票通过,连竞争的都没有,这样的场面又好笑又好气,樊蓓看到这样的场景,一直觉得自己班里都是佛系的人,事实证明,樊蓓的想法非常正确。但那天的会议仅仅选了班长和团支书,但每一门课都需要一个课代表以及各种委员。要说课代表的作用,其实只是给大家谋福利,弄考试复习资料,但是其实却是很重要的位置,大家期末考试能不能通过都在于课代表是不是足够有能力。而欢迎会也承担了这个责任。

说回欢迎会,樊蓓和清谷硬是磨蹭到最后一刻才到了欢迎会的现场。如她们所料,并没有很多人。班里大概只来了1/2不到,而学姐学长们却来得很整齐。现场倒也热闹,但是樊蓓左右看看,热闹的实际上是学姐学长们,她们班的同学各做各的,冷淡程度不亚于那天的班长和团支书竞选,吵吵嚷嚷的也仅仅是那些男生们。女孩子们大多以宿舍为单位说着自己的话,很是无趣。樊蓓是颜值控,交友看人先看脸,天秤座的通病,她扫了扫,学姐们倒是美丽动人,学长们真是令人揪心,不但数量少,而且颜值低。樊蓓顿时没了兴趣,清谷也是颜值控,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还是默默吃东西。当安排好的活动在无聊中结束后,学姐学长们离开了,班里正是开始竞选课代表以及各种委员。樊蓓对于竞选班干部并不感兴趣,作为热衷于吃瓜的群众,樊蓓更乐于在旁边嗑瓜子围观竞选。高数课代表的竞选让人意外得很是激烈,竟然出现了两人pk的局面。这两人还都是男生,樊蓓看得很可乐,这俩人都不高,一个矮而瘦,面色苍白,一个矮而胖,面色通红,倒是很有趣,瘦的那个是北京人,听他说话,觉得是个学习很不错的学霸,而胖的那个却稍有逊色。竞选这种活动其实就是pk谁的底牌更亮的活动,当两个候选人都不被选民了解时,抛出的待遇优厚的那个一定会被选中,而瘦的那个就亮出了自己的王牌,那就是他自己是学霸。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够这么有胆量的说出来,必是极有自信的人才会这么说,而当瘦的那个人这么自信得说时,胖的那个就被他的自信给击退了,所以,理所当然的,瘦的那个就当选了。而胖的那个并没有放弃,在这么佛系的班里竞选班干部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此,胖的那个就当选了人体解剖学课代表。当然,没有意外的是樊蓓连这两个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对于一个当了三年平民高中生的樊蓓来说,委员到底是做什么的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当然文艺委员、体育委员这种浅显易懂的,樊蓓很能明白,但是生活委员对于樊蓓来说就是一个超出她字典范围的名词了。“生活委员是干嘛的啊?”樊蓓低声问清谷,“生活委员啊,就是管班费啊”,清谷看着一脸疑惑的樊蓓说,“你们高中没有嘛?”清谷有点诧异,“没有啊。我们都没交过班费”,樊蓓一边嚼着小饼干一边说,清谷惊讶得看着樊蓓。很快一个男生认领了生活委员的职务,文艺委员花落了一个女生身上。要说这个女孩子也是很出名的,当然,出名是因为一个字:美,超级健康的小麦肤色,性感的沙滩裙露出锁骨,脚踩高跟鞋,头发烫成大波浪卷,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约莫170的身高,明眸善睐或许就是这样。樊蓓以前一直认为,美女必是皮肤白皙的,但从这个女孩子开始,樊蓓知道了,小麦肤色的女孩子也可以美得让人窒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觉得女王就是这样子。这个女孩子叫陈晶,当然,这样的美女当然是那日那兰召集大家开会时樊蓓一眼就记住的。对美女帅哥过目不忘是潜伏在樊蓓骨子里的习惯,那日回去她就说起了这个美女,季瑶漫不经心得提了一句那女孩跟她一个学校的,樊蓓心理不禁感叹:季瑶学校美女真多啊!事实上,陈晶说话做事风格很是强势,虽然漂亮,但是像樊蓓这样的小白兔对于女王的气势是有点畏惧的,虽然她承认陈晶很漂亮,但她更喜欢像季瑶和程青青这样的柔和系列的美女。

话题转回来,对于体育委员,樊蓓一直觉得应该是一个爱运动、阳光的人来担当,因此,当班里一个长得像动画片里的熊二一样的男生被男生们强行选上了体育委员后,樊蓓的内心极为拒绝,而这个这个男生也有一个很熊二的名字,叫熊天。樊蓓看见他就觉得很是搞笑,心想:怎么会有人长得像熊还叫了这么熊的名字呢。但是接下来的活动更是让樊蓓大跌眼睛。因为体育委员是最后一个被选,选完这场欢迎会就算结束了,但是很明显男生们似乎并不想就这样结束,在徐春雨说完结束的话大家都准备要走了的时候,熊天被一堆男生推推搡搡得走到了徐春雨旁边。“那个,班长,下午有空嘛?一起出去玩啊”,熊天对徐春雨说了这句话,徐春雨瞅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了鄙夷,说“行啊”,熊天说“那现在?”,徐春雨把讲台的东西收了收,说“走啊,但你别像个小姑娘”。说完两人真的走了,那帮男生在后面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笑,樊蓓对于八卦很是感兴趣,趁大家都从教室出去,她上前一步凑过去仔细一听,一个男生说“熊天挺胆大啊,班长都敢调戏”,另一个说“他说了班长是他的菜”,“他的菜是啥样的?”另一个男生说,“哈哈,你说呢!!!哈哈哈”男生们相视一笑,樊蓓顿时知道了一切,走在她后面的清谷拉住她,“你干嘛呢?”,樊蓓等了下清谷,“听到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故事,哈哈哈”,她给清谷复述了这段对话,两人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中秋过后就是国庆,国庆要回家,就要挤破头皮得买火车票。从北京回大西北的票很是难买,那时候还没有高铁,要是坐回家就要坐12-14个小时。尽管从网上发放票的那一秒开始,樊蓓和清谷就在疯狂得抢票,肉眼可见的火车票却在一瞬间就没有了。樊蓓用电话订票,问询之下,只有站票了,樊蓓很是不甘心,她拉着清谷去火车站售票窗口,也是只有站票,要说站票站12个小时,樊蓓想想就觉得可怕,但是想着第一个假期不回家两人都很是不愿意,日日守着电脑,最终仅仅杀出了两张硬座,不过看看时间,12个小时,或许熬熬就过去了吧。就这样,迎来了开学第一个假期。

要说硬座真的是要硬座,这趟车的终点并不是樊蓓和清谷的家乡,而是中间停靠,而且还是两层车厢。樊蓓和清谷一上车就发现这个座位不是很好,不但在厕所旁边,车里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两人都是在火车站吃了晚饭,车上的味道真是令人作呕。小长假的火车上熙熙攘攘都是乘客,火车的每一个缝里都巴不得塞上一个人。许多务工人员背着大大小小的包挤在车厢的拐角,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天色渐晚,列车开动,车上的乘客或是自己呆着打包好的饭,或是拿着桶装泡面在过道挤来挤去,顺便大声说着“让一下,让一下”,厕所的臭气并没有因为列车的启动而消散,反而在过道里弥漫开来,夹杂着泡面、鸡蛋和各种食物的味道,乘客们聊天的聊天,大笑的大笑,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和大人训斥小孩子的声音,清谷和樊蓓从一上车就被空气中的臭气熏得想吐,这会的吵吵嚷嚷和味道让她俩不禁想下车,但想想回家更重要,于是只能通过聊天来解闷。樊蓓和清谷都追星,都单身,都八卦,都喜欢帅哥美女,都喜欢看韩剧,话匣子一打开,两个女孩子竟然不知疲倦得一直聊了起来。樊蓓喜欢韩庚,清谷喜欢许嵩。那时候的韩庚已经没有以前的如日中天,但许嵩对于90后来说一直是每个人的梦,而且恰逢许嵩在华北电力大学开了演唱会,清谷一脸幸福得描述了演唱会现场的幸福和开心,一脸骄傲得描述着许嵩是如何的一表人才,倒是让来北京并没有见过韩庚的樊蓓羡慕得牙痒痒。不知不觉中,从列车出发竟然一直聊到了第二天清晨,眼看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家,两人竟都不觉得困乏。想想就要见到爸爸妈妈,樊蓓和清谷都开心得想要互相拥抱。列车到站,两人兴冲冲得从火车站出站,见到了熟悉的父母,这才觉得一颗心放了下来。

或许我们的故乡情结并不在于故乡,或许我们的故乡情结在于我们牵挂的人。夏目友人帐里说“因为有相见的人所以不寂寞”,而故乡也是因为有了相见的人谓之故乡。若是那里不再有你想要牵挂的人,那个地方你便不会再留恋,便不想再次踏足那里。故乡不在乎你是否在那里长大,也不在乎那里是否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正是因为那里有你牵挂的父母和朋友,所以你才魂牵梦绕,所以你才想要放下前进的脚步回头看看,看看那些在那里等着你的人,张开双手,奔入她们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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