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我的童年是那么灰暗,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仍觉父亲对我是那么残忍,仅仅是因为让我继承家族事业,把家族发展成四大家族之首,就让人把七岁的我送到基地,别的孩子也许在看着动画片,可我,却为了生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举起刀。
擂台上,一个瘦弱的身影摇摇晃晃,额头不断渗出血珠,脸庞没有属于孩子的那种粉嫩,而是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让人那么心疼,我举起手中的长剑,无一丝犹豫,我看见他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
裁判走到擂台中间,说,146号蓝焰对战207号晨曦,蓝焰胜。
我在一片注视下走下擂台,血迹未干,粘在我的脸上,宛如地狱恶魔。
擂台下,一个男孩静静的坐在长椅上,衣衫整洁,见我回来了,便递过一只毛巾,轻声说道
“蓝蓝,这不是你的错。”
我自嘲般的笑笑
“白,不用安慰我了”
我忍住眼中的泪,说
“晨曦说到底还是我杀死的,刚刚路西法说要找我,我先过去了”
随便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我就走了。
路西法是我的导师,基地最为神秘的人,也是我最怕的人,他可以做到上一秒和你说笑,下一秒扭断你的脖子,所以他的代号叫路西法。
极恶
堕落
我走进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里面很黑,有一个巨大的投影屏,直播擂台的情况,黑暗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躺着,眼睛微眯,像狐狸一样,散发狡诈的光。
我冲他笑笑,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然后皱皱眉,说
“真难吃。”
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
“吃别人东西,你还有理了”
我冷笑
“呵,你也知道啊,明明我的对手不是晨曦,你又凭什么换成他!”
他坐直身子了,却依然心不在焉的说
“怎么,你杀气重重的跑到这儿来,是想为你那个所谓的弟弟讨个说法?”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路西法好像是看出来我的疑惑,嘴角微微上扬,他虽然在笑,可是那眼神却在黑暗中透露着凶狠,就连我也觉得很可怕,他笑,说
“看来流烟很听话啊!”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我的脖颈,最后艰难的吐出个字
“她告诉你的?”
路西法光一沉,我知道,他生气了,周围弥漫着滔天的杀气,让人喘不过气,他双手插兜,带着恐吓的笑容走过来,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暗暗骂道
这个疯子
他走到身边,说
“亲手杀了那个视为亲人一般的人,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像是玩弄着一个玩具
“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怎么不听话呢?”
掌心,是一片冰凉
随后,只觉得耳边有呼啸的风,我被他摁在了墙上,颈处传来的窒息感让我无法挣扎,他收起笑容,幽暗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凶恶,如一头野兽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
他的手微微用力,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感觉到眩晕,后来,只觉得颈处一松,我扶着墙,却依然感觉没有力气再支撑,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路西法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声音冰冷
“记住,来了这里,你就不再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公主,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如果我发现你对其他人产生感情,我就不会再顾及你父亲的颜面,直接抹杀”
我冷笑着
我父亲?他也配被称作一个父亲,四年了,我在地狱里生活了四年,他呢?恐怕早已经把我忘了!
我抹抹嘴角渗出的血丝,说
“记得给你那小跟班收尸。”
走廊上,我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流烟是吗?等着我取你的狗命!
擂台上,两个身影交错缠斗,我走上擂台,用剑抵住其中一个人的喉咙,使他们被迫终止比赛,裁判跑过来,说
“蓝焰,你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回寝室了”
裁判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惹事,我却打开他的手,说
“流烟呢?”
裁判在我耳边恶狠狠的说
“蓝焰,适可而止,不要以为你是路西法的人,就可以不顾基地的规矩!”
我拔出腰间的短刀,说
“老高啊,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做的事,路西法来了也没用。”
他听了后,思索了一会,默默的退出了擂台,台下的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人群渐渐散去,唯有一个莫约九岁的女孩留在台下,眼中满是恐惧,她知道,她是打不过我的。
流烟缓慢的走上擂台,她不能跑,因为我一定会找到她,并且,杀了她。
路西法静悄悄的走上擂台,说
“蓝焰,基地的规矩,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流烟仿佛看到希望一般,跑过去,紧紧抓住路西法的衣角,说
“大人,这件事是我告诉您的,您会保护我的,大人”
然后又转过来,近几乎癫狂的笑,说
“蓝焰!你不能和我决斗,你忘了基地的规矩了?”
我冷哼了一声
“流烟,是你非要作死”
流烟抱着路西法,哀求着
“大人,您一定会保护我的,我……我才九岁,我不能死!”
我拿着长剑,路西法不可能去帮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行了,流烟,早死早超生,早点上天堂说不定还能投到一个好人家呢”
流烟感觉逃不过去,便从来手,慢慢的抽出双刀,她的眼里只剩绝望。
我冲上去,用力劈在她身上,她连忙把双刀交叉挡下来,我稍稍用力,剑已经落在她的脖子上,渗出血丝,我的眼睛充满了嗜血,也许有人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我仅仅十岁,就这么残忍。
哐当
我的剑被一个锐器击落,狠狠的扎在擂台上。
飞镖?
那个飞镖在击落长剑后,卡在墙上,可怕的是,那飞镖竟然整个穿过墙壁。
这么恐怖的实力出了白,还能有谁?
我也不回头,语气中是难掩的愤怒
“你想拦我?”
白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
白,世界上能让我卸下防备的人,只有你。
路西法拍拍手,说
“渍渍渍,好一个英雄救美”
流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胸口不断起伏,刚才,那个瞬间,她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不仅仅是我带给她的压迫感,还有那长剑触碰到她的那种冰凉感,她真正感觉到了面对我的无力,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招惹我。
她惊魂未定,却也知道白救了她,说
“谢……谢谢你,白”
我想说,如果我当时醒着,一定会把眼睛翻成荔枝那么大,顺便把她嘴给缝上。
白把我轻放在地上,抽出卡在墙里的那个飞镖,说
“我不想救你,只是……”
白瞬间的飞镖扔出去,锋利的刀刃割破流烟的喉咙,他面无表情的说
“杀了你,蓝蓝会受罚”
所以,还是由我替你吧。
白抱着我回到寝室,帮我换下染血的衬衫,盖上被子,路西法倚着门,口中还振振有词,说
“看不出来啊,咱们心狠手辣的白少居然会对蓝焰这么温柔,渍渍渍,果真是美色误人啊”
白十分厌恶的瞅了一眼路西法,说
“走吧”
刑室里,一个少年被绑在十字架上,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粘着他柔软的发丝,他咬着牙,即使鞭子抽打在了伤口处,他也只是紧紧的泯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三十六鞭过后,白如同一个血人,路西法冲身边的人招招手,示意他们把他扶回去,白甩开他们的手,说
“我不需要”
说完,忍着身上如火灼一般的痛苦,一瘸一拐的回到寝室。
此时,我已经醒来,呆呆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我听见有人进来,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白,其他人不会有这个胆子进来的,我张了张嘴,嘴里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说
“为什么?”
白倚靠着墙,断断续续的说
“我……,我不想……不想让你受伤。”
我闭上眼睛,尽管听出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还是没有看他。
泪,从眼角划过
冰凉
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