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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独白

陶夭夭跟着水神来到一座偏僻而静雅的阁楼前,跟着水神走进房间里。

房内陈设十分简单清雅,摆了一张床榻,几个书柜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书卷,屋内纤尘不染,十分整洁干净。再房间的四处,床榻边,书桌旁,窗台上都摆放着几盆牡丹花,墙上也挂了好几副牡丹画卷,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十分传神

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十分钟情于牡丹,“水神,很喜欢牡丹吗?”

“花有千万种,我独爱牡丹。”陶夭夭看见水神站在一副画前,满眼都是爱意。

陶夭夭心中了然,但是有一点让她很奇怪,屋里虽有牡丹花,但是却没有花香,她随手摘了一朵,却惊讶地发现花一到她手中,就化作一团青云,烟消云散了。

“怎么会这样?”陶夭夭有些不解。

“那些都不是真的牡丹花,都是我用云彩变的。”

“难怪屋里没有花香。”

“自从百花仙子离开仙界后,仙界就黯然失色了,再无花朵绽放。”水神语气还是一片淡然。

原来如此,陶夭夭点点头,但她没有看他脸色的悲痛和眼里的黯然神伤。

陶夭夭走近了,这才发现水神眼前挂着的不是牡丹花图,而是一副仕女图。这副画地位置很隐蔽,不往里走,完全看不到画上面画了什么,还以为和其他的画一样,都是牡丹花。

陶夭夭看见水神炯炯有神地盯着图上的女子,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只见画中的女子秀眉似山,眼拥星霜,就犹如她旁边的牡丹花一样,天香国色。这画上的女子莫不是水神的心上人,可是他的妻子不是风神吗?难得他爱的不是……

但是让陶夭夭更讶异地是,画中的女子居然有几分眼熟,长得还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她都是跟着养父长大,这画中的女子莫不是与自己有这什么关系,

“这画中的女子是何人?”陶夭夭有些紧张地看着水神。

“先花神,牡丹。”水神也有些诧异地看着陶夭夭,“仙子来自花界,没未见过先花神吗?”

“您叫我夭夭即可。”陶夭夭摇摇头,“我资历尚浅,而且我来花界的时候,牡丹花神早已仙逝了,所以无缘与先花神相见。”

“好。”风神点点头,看她年纪不大,可能确实没有见过。

既然画中女子是牡丹花神,那不可能与她有什么关系,看来只是凑巧她与花神长得有几分像而已。她的心里释然了许多。

“倒是听海棠姑姑时常提起先花神的事情,但不知道原来水神与牡丹花神也相识。”看风神的样子,恐怕不仅仅是相识,应该是颇有渊源。

水神深深地叹了口气,怅然地看着牡丹花神的画像,“想当年,她是瑶池里的一株牡丹,修炼成仙,成为风华卓绝的花神,多少人倾慕于她。她居然钟情于人群中那个不起眼的我,当时我心中惊喜若狂。”

时隔多年,陶夭夭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水神心中的激动,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含情脉脉的少年。

“之后我们时常见面,一起修炼,一起看花赏月,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来的时光。”说到这,水神眼里神采飞扬,眼中仿佛又有繁星点点,但是他眼中的星星很快就暗淡了。

“十八年前的寒冬天,唐女皇武则天突然下诏,命令百花齐放。而唯独牡丹未开,恰巧又有人拿出书信,指证她私会男子,导致贻误了天命,仙帝得知后,勃然大怒,将她罚入莽川,也就是现在的花境,没有命令不得离开。几年后,传来地却是她仙陨的消息。”说完这水神闭上眼睛,神情十分痛苦。

“那牡丹花神当真的是因为与人私会,贻误了天命吗?”陶夭夭隐约觉得事情太凑巧了。

水神摇摇头,“后来我才得知,那天是有人伪造了我的笔迹,将她约了出来,所以她一直在等我,导致贻误了天命。她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会供认不讳。而我却深深伤害了她,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更恨自己的无能。”说完风神一脸神伤,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过。

这件事她也是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事情的背后,有真情,有阴谋,风神也是痴情之人,“既然如此,那知道是何人陷害牡丹花神吗?”

“知道了又如何,早已物是人非。”水神神情十分凄婉。

看来水神已经知道了是谁,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牡丹花神早已不在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知道是谁,他咬死不承认,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那您后来怎么会和风神在一起呢?”时至今日,陶夭夭见他都在屋子里挂着牡丹花神的画像,依旧一片深情,怎么最后会另娶他人呢?这让她有点疑惑不解。

“之后我日日借酒浇愁,沉醉于酒精,麻痹自己,也没有勇气去莽川找牡丹。风神是我的师妹,时常会劝阻我。有一次,我喝酒喝多了,误将风神当成了牡丹,结果就有了清月。所以我要对她负责,是我辜负了牡丹,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我没有脸见她,更没有脸求她原谅我。”说道水神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中,泪水滴落在手上,而手指深深掐着肉里而不知觉,鲜血夹杂着泪水顺着手指流下来。

所以最后他娶了风神,哎,水神也是痴情之人,只是奈何造化弄人。

“哎呀,都流血了。”陶夭夭看见地上有血,这才意识到水神满手都是血,立即拿出手绢,撕下自己的裙带为水神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不忘安慰水神。

“水神,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听海棠姑姑说,牡丹花神走的时候,让百花仙子们不要复仇,不要为她难过,可见她也是放下了。她如果活着,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为她伤心。”

听了陶夭夭的话,水神神色缓和了一些,但是神情依旧十分悲痛。可见这么多年,他一直过在自责与悔恨一种。看见屋里的牡丹花,可见他从来没有忘怀过,他对牡丹的痴心一片,让她都有些动容。

“既然水神这么喜欢牡丹花,我就赠于你一些。”也算是聊以慰藉他的相思。

说完陶夭夭就在屋里变出好几盆牡丹花,牡丹花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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