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他看不懂一个女人眼睛里的情绪。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她的那种情绪因一个叫夜觞的人而起。
北陌绝见她的样子，语气更加严厉，“说话。”
大臣里，敬佩楚将军的人不少，北陌绝也不能直接让人把她押入大牢，何况从刚刚射出的那一剑来看，楚清漪可不是一个柔弱的主。
狩猎处敢随意进来，还在众大臣面前如此行事，除了在逼他北陌绝，他还真想不出来她还想干什么？
而楚清漪只是一拜，“回皇上，将军府上下皆无罪，请皇上明察。”
北陌绝嗤笑一声，“哦？你倒说说，如何无罪？”
周围的大臣皆是惊了，将军府的事情是有人陷害，有损龙颜是真，更何况，皇上本就不满将军府。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点一个从未征战过的小子北上，现在不处置将军府的人也是怕动摇军心，更何况，北帝何尝没有在酝酿一场大戏。
如今，她楚清漪要保将军府，凭什么，楚家军？
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北帝巴不得楚家军反叛，以此一网打尽。
而楚清漪只是缓缓道，“北太祖开国圣旨，历代帝王中，皇后之位必属于容楚两家，如今皇上要立后，容家无女，家姐虽是第一人选，却不是既定人选。”
阿黛手指微微收紧，不对，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没有阿黛这个人了，有的是楚家郡主楚清漪。
她继续道，“而爹爹要嫁的人从来不是姐姐，是他的二女儿楚清漪。”
在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夜觞的面容，于是心口发闷，简直要窒息。
可她这一步又不得不走。
话落，大臣哗然。
楚清漪所说，确实有道理，他们，包括皇帝都下意识将楚大小姐楚清涟当做未来皇后，可将军府却没人说过。
也没有圣旨说楚家大小姐楚清涟就是未来皇后，甚至口谕都没有。
那所谓的楚清涟被捉奸，将军府藐视皇威，欺瞒圣上的事情也可以不作数了。
不得不说，楚清漪这步棋走得确实好，但北陌绝好不容易抓住楚家把柄，怎么肯轻易放过。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一场局，而楚清漪这一闹，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一大臣看到北陌绝的神情，想要上前帮楚清漪说话，却被旁边的人拉住。
突然，有人从远处骑马前来，大臣们认得出，那是北陌绝的护卫。
人到后，他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楚清漪，然后恭敬地递给北陌绝一张纸条，“皇上”
北陌绝看完脸都青了，可转瞬他又笑了，“楚清漪，朕未来的皇后，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听到朕未来的皇后几个字，众大臣瞬间看向楚清漪，北陌绝心思深沉，断不会因为几句话妥协。
可如此话语，北帝他，是承认了楚清漪的身份。
而楚清漪没有欣喜，只是再次拜了一拜，“臣女谢皇上明察。”
北陌绝不再看她一眼，轻笑一声，骑马离开，大臣们先后跟上。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番思索，敢这样威胁皇帝还能全身而退的，楚清漪何德何能？
何况，她还得了一个皇后之位。
有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做一场戏来看，有人暗自庆幸楚将军府有救了，也有人被气得昼夜难眠。
当然，他们对北陌绝看了什么更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