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漪不躲不避,随意又坦然,“君为臣,我为后,还能是什么?”
没人知道,她面上有多坦然,她心底就有多慌乱。
容沉的视线太过灼热,看得她要窒息。
她想逃,也这么做了。
楚清漪推开他的胳膊,侧身气来。
谁知还没站稳,只听容沉嗤笑一声,随后一拉,将她摔在了身后的床上。
楚清漪被摔得生疼,眼里蹦出了泪花。
紧接着,容沉便压了上来。
慌乱间,她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容沉,你别乱来。”
“乱来,这样吗?”
容沉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低头吻上了她,暴烈又凶残。
从嘴角到脖颈。
楚清漪反抗,可容沉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手被压制着,岿然不动。
容沉不停,她心跳不止,乱了呼吸。
想到封后大典,楚清漪不再反抗,只是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声音慌乱又沙哑,大喊道,“夜觞。”
容沉伸向楚清漪腰带的手瞬间顿住。
不久,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楚清漪耳边,似在惩罚楚清漪的口不择言。
可手上再次裂开的伤口以及那满手的鲜血又似在说,他是在惩罚自己的冲动。
他妥协了,但又眷恋的将脑袋到埋向她的颈间。
很久之后,夜觞回了神。
岁月那么慢,好像就在昨天。
初遇时,他怀疑她是魅阁的人,拿着无忧剑划裂了她的衣衫。
他说,抱歉。
岁月又那么慢,再看,恍如隔世。
佛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楚清漪想:
他们之间,算不算爱而不得。
如果算,还真是苦呢。
她和容沉,用着假的名字,对彼此一无所知,没有人说过爱。却又经历生死,那样自然。
如今提起,或许只剩故人二字。
何其悲凉。
感受到他的情绪稳定,楚清漪也定了神,开口,“容沉,我不想把每次相遇都变成苦情戏,如果可以,我们把记忆都留在京城之外,好吗?”
至少,都是美好的,还可以抱着幻想,给自己编一个故事。
阿黛等到了夜觞,小楚清漪也去仗剑走天涯。
容沉看着楚清漪的眼睛,曾经她的眼里是有光的,如今呢......
一片灰败,这种变化又那样熟悉。
夜觞是什么样子呢?
高高在上,举世无双的大公子,江湖豪杰敬佩,敌派敬畏。
一个有能力没野心的人,大掌院说什么便做什么,即使一无所有也无惧于时,无惧于世。
他就像落入世间的游魂,慢慢地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傀儡。
为什么呢?
因为容沉太苦了。
那是藏在京城深处的秘密,哦,也不是秘密,因为秘密带着神秘,引人探寻,而容沉的事情,那是荒唐,是丑恶。
只有人想要掩埋。
容沉的出生,带着阴谋。他存在的唯一原因便是可以作为前容王妃左姝的棋子。
左姝是沐城城主之女,待嫁闺中之时遇到了她自以为的真命天子江眠生。
后来,城主要将女儿嫁给容王,可是,云姝不愿,小小年纪竟学会了私奔。
奈何,云姝直接被容王带回了王府。尚未成婚,已行夫妻之礼。
云姝失了清白,不得不嫁。她是不想活的,可她也想要再见江眠生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