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几只五阶妖兽过后,老者也没再动手脚。毕竟众人看着,他们不敢动这个手。
“喔喔喔~”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鸡叫声,传到了众人耳中。
是,坚持了这么久,他们就是为了坚持到黎明。妖兽自觉会在黎明到来之时退散,因为它们知道,白日里他们不是这些人类的对手。
少了刀剑与坚硬如铁的甲壳碰撞声,少了鲜血四溅的噗呲声,少了人与妖兽死亡之时的哀叫声。此时此刻他们听到这一声鸡鸣,看到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精神多出一分恍惚。
听到某人的一声叹气,众人这才回过神。看向战场,默默地退出战场。
“打扫战场。”
泽源县县令看着靖湖边缘已经被染红的鲜血,低下了头。他能有什么办法?不仅是他自己,那几个老家伙也一样吧?
或许,那种训练方法又要出现了。
对,没错,就是明爷那个时期的训练方式。透支自己的身体,换取暂时强大的实力。
使用那种方法,一个九阶强者两百年的寿命,将会缩短到一百…甚至五十…而这种训练方式,对于女性亦是不公平…
“哦,那小鬼怎么还留在这?”
县令指的自然是程昊,他对这个少年不知怎么说好。哭笑不得吧?
程昊的目光也对向了杨清汉,他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这位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程昊点头以示行礼。
杨清汉拱手一拜,道:“多谢诸位相助。”
多出他们这几个武者,相对应的他们损失的也会更少。没有本分,也不是情分,对方几乎是出于好心来帮助他们。
毕竟实力,这种消息想要打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历练?那大可不必在靖湖这么危险的地方。
“县令大人客气了,不过…”
程昊想起那家伙说的话,狩猎……一想到这,他的眼神低沉了些。
“嗯?有何疑惑?”
程昊咽了咽口水,迟疑不决。回头看到那三河汇集的靖湖,以及地上那些未干的血液。下定决心,说道:“此次的目的和狩猎是否一致。”
杨清汉双眼一眯,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这种消息除了县令、各大猎妖队的主导者,似乎没人知道的吧?
就连他最信任的手下,以及某些位高权重的城主,他们依旧没有权限知道狩猎的目的。
“狩猎?狩猎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锻炼猎妖队的实力吗?”
其实啊!从刚刚他那表情,程昊便知他在说谎。说来也是可笑,他们两人都知道,偏偏就是不说破。
余光瞥见四周无人,嘴型说出二字。
杨清汉满面写满震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县令大人,那我就问,您直接回答是、不是以及不知道。”
“您就别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我问您,这场妖兽暴动,是否与狩猎目的相同。”
收割灵魂,人没了灵魂,可就没有来生了啊!他们…他们这种做法岂不是极其残忍?为什么猎妖队还会东西?
“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场妖兽暴动,有太多疑点了。他们不敢去查,也不想去查。
比如,陆地上的妖兽为什么会与靖湖之中的妖兽联手。还有,靖湖的妖兽是哪里来的?
要知道,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他们可从未在靖湖之中发现此类妖兽。毕竟猎妖队可不是吃素的!
而这些妖兽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们对外的宣称是从其他河流涌现的,但他们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看到其他河流出现妖兽。
或许是他权限不够,有些事情,是他都无法触及到的。
县令说的,既不是‘是’,也不是‘不是’。回答他的却是那个不知道,他来这虽然不久,但有些事大致也可以推测出来。
这件事情,连他都不知道。
没有主谋,那只能说是意外。要是有主谋…那可就…太他妈不是人了!
远远一眼望去,至少死伤千人。这件事,估计都持续好几天了吧?视生命如草芥,那这些人连牲口都不如。
“那些‘人’去哪了?”
程昊特意在‘人’字上加重声音,想让人听不出来都难。
程昊他自己知道灵魂的用法,大致就有几种,这些可都是他一天天从那家伙陵墓中的书记下来的。
阵法献祭,能为自身增强实力,或者是召唤某种存在为其出手。
炼制法宝,将灵魂之中的灵智彻底磨灭,让其重新诞生灵智,为自己所用。
炼制丹药,具体和阵法献祭没多大区别。不过,唯一不同一点就是,这种丹药能够用来增强神魂。
“哈哈哈,你这……”
程昊这时才想到,自己让对方回答的三个选项。
“……”
“没事,我告诉你吧!”
反正这小子都已经知道狩猎的目的了,知不知道‘他们’的去处,倒是无所谓。
“被修行者抓去,具体怎么做我不就不知道…诶诶诶…等我说完。”
他看面前这小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反正上面是允许的,具体我也查过留下来的典籍。这种行为从朱炎国建立,一直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们估计也不会这么做。”
有什么原因能够让他们牺牲这么多人吗?程昊现在不懂,反正,迟早有一天,这一切他都会知道的。
上面允许的?只要自己突破灵级,应该就有这个资格去知道了吧?
话说,灵级强者…为什么这么少呢?
灵级之上,还有玄阶,在这之上更有天境、半神甚至于神。
“小子,我忠告你一句。有些事情,别知道的太多。哎,所幸,你碰到的是我,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光是这一点,你就足够死上万次了。”
“还有,千万别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不然整个朱炎国将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杨清汉朝着前方走去,突然一个回头正巧与程昊四目相对。
程昊浑身一颤,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一股寒冷透进全身筋脉、骨骼,以及毛孔。如果他看自己裸露的皮肤,就能看到这树立的汗毛。
而程昊一个愣神之后,看向这片湖。
湖中已然见不到血色,想必已经被三条河流的流淌而来的水给冲散了。湖边的血迹也被到来的人清理完毕,这时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之中的血腥也被吹散了,一切又好像他们刚刚到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