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冷冰冰语言，林之安有些妥协地说道“小心啊，帮哥哥这一次吧，就这一次。我想见她！”他有种预感，金羽希肯定不在学校了。
“她，她跟郑老师出去了……”林之心终究不够狠心，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呢。
“什么时候？”
“天刚刚黑的时候……”此话一出，林之心才蓦然发现，郑允书和金羽希已经出去5个多小时了，因为此刻已经是深夜10点多了。
“哥，哥……”等到林之心再想继续回话时，手机里已经传来一阵忙音，嘟嘟地异常刺耳。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告诉哥哥实情；可又有些轻松，轻松自己再也不需要背负本不该她来背负的重压。
对于郑允书这么晚还不归家的事实，金乔希早已心急如焚到一直站在大门口等着他回来；猜想着是不是迷路了，又或者塞车很严重。奶奶很多次劝她回房间里等，可金乔希仍旧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任凭楼梯过道的冷风吹得脸颊生疼……
“之安啊，你怎么来了？”林之安出现在羽希奶奶家大门口时，他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姐姐，郑允书所谓的未婚妻。
林之安先是递上了一盒礼品，然后眼神期待地问道“羽希，在家吗？”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通过门缝向里看。
“哦……你到学校找她吧，她回学校宿舍住了。”奶奶面带笑容地接过礼品盒，因为林之安说过，这是他孝敬奶奶个人的，跟金羽希无关。
学校自习室里是冷得抖抖索索，却依旧精神亢奋的林之心和何超，他们在朝着自己所谓的人生目标奋进。黑色凌志越野车内是一只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的林之安，双眼锐利地凝视着黑漆漆的车窗外。羽希奶奶家是鼻尖通红双手冰冷，却依旧等在大门口的金乔希，直到后背因为放射状的刺痛不得不贴向透心凉的水泥板墙……
酒店客房内是从浴室一路辗转来到床前的郑允书和金羽希，他说‘羽希，我爱你！’她说‘我也好爱你！’于是，爱情的甜言蜜语便融化在两人炙热缠绵的长吻中。只不过，金羽希的生涩吻技却恼人不少，一会喘息地扑到在某人怀里，一会脸红地趴在某人脑后，一会紧张地不敢张开小嘴……
等到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时，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某人抱上了大床，更要命的是，她看到了某人白花花如雪的胸膛和魅惑到极致的笑容，听他用暗哑到性感的嗓音说“羽希，可以吗？”像被摄了魂魄一样，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虽然后来又努力地摇头，却已经悔之晚矣……
眼角滴落的两行清泪，是他进入过她身体的痕迹；脊背泛起的点点汗珠，是他撞击过她灵魂的证明；而洁白床单上的一点红，则是他们爱情来过的最佳见证。
看着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的郑允书，金羽希好想就这样子看着他，直到天荒地老；可现实终归太过残酷，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得天长地久、永不褪色，哪怕曾经缠绵悱恻的爱情？拖着下身依旧泛着疼痛的双腿，金羽希踱步到落地窗前。
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好想找个大门去推开；外面的世界好无奈，好想找个角落去躲开。高压钠灯的光亮下，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金羽希几乎看得见雪花落地时，一片盖上另一片时的无奈。也许，这个时代到处充斥的便是‘无可奈何’吧……
“在做什么？”郑允书本不是一个浅眠的人，但上天好像赐予了他神奇的第六感一样，可以感知金羽希是否陪在身旁。也许，只有这一次罢了……
“哦，听雪……”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温度，金羽希知道，那是郑允书在紧紧地抱着她。
她说“我们这样子，会不会招天谴？”
他说“不会，因为我们的爱被太多的人和事见证过。深山古刹的高僧见证过，西莫桥边的烟火见证过，喷泉池边的雪人见证过……”
于是，她也就真得以为他们的爱情被那么多的人和事见证过，她也就真得以为他们的爱情比别人的更坚不可摧，她也就真得以为他会给她一个持续到地老天荒的爱情……
“超姐，你说我们是该支持羽希和郑老师呢，还是羽希和我哥呢，还是郑老师和羽希她姐呢？”躲在通宵自习室里的林之心和何超，因为睡虫的侵袭，不得不借用聊天来转移浓浓的睡意。
何超摸了摸肤如凝脂的白嫩脸颊，声音尖细地回答道“这个问题嘛，不好说……”说了一半，竟故弄玄虚起来“相爱是两个人的事，这突然间多出来两个，成了四个人之间的事情。要说非得弄个配对吧，要不你哥和羽希她姐吧？”
何超说完还一脸坏笑地看了看林之心，可回应他的却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力神掌“呀……你什么时候不这么暴力啊……”
“乔希啊，你何苦这么糟蹋自己呢，允书可能去朋友那儿住了，他上次不还说有个老朋友来西莫吗？”此刻躺在床上的金乔希，很憔悴、很落寞。冻得早已僵硬的双手双腿，不停地做着条件反射，一下一下；痛得有些麻木的前胸后背，没有知觉地抵在靠枕上，任凭针扎的刺痛袭击着身体每一处灵魂……
“俊成哥，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他爱的是韩慧彬……”听不懂奶奶的安慰，金乔希选择了打电话给金俊成，那个每天24小时开机，只为她一人候命的哥哥。
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金乔希知道她又伤害到他了。曾经多少次说过不再麻烦他，多少次说过不再打扰他，多少次说过放过他；可真正遇到难题时，她才发现：除了他，她别无选择……
“别忘记吃药，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去找你。注意身体啊……”金俊成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只说着上面平素如常的唠叨话。他习惯了这样子唠叨，习惯了这样子叮嘱，习惯了这样子迁就；不论是疼爱的妹妹也好，暗恋的女人也罢。
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并没有洗尽这座古城一年的铅华，反而浓妆重彩了一笔：很洁白、很素净，也很寒冷、很凄美……
郑允书是被掌心的一阵阵瘙痒弄醒的，像一泓清泉流经心底最深处，不断洗涤着，不断陶冶着；所以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任由金羽希孩子气的所作所为，偶尔还会配合地做出一会欢喜一会讨厌的表情。
听到酒店客房的壁钟连续敲响了十下，郑允书突然一个翻身便拥住了正欲准备起床的金羽希，看着她不断挥动着胳膊求救的样子，竟嘴角勾起斜斜的角度，坏笑着说道“小朋友，幼稚园老师没教过你要礼尚往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