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会变成另一个人的世界,而另一个人的世界只有一个人
东圣京旭明城御花园中,秦圣国的新皇,刚刚登基的嬴小政正在御花园里赏着刚开的月季,安静的独自一个人,围绕着他的只有白云和花香。
这是秦圣国的又一次更新,秦圣国是东胜洲的一个大国,已经建立了两百年了,从统一四国时代开始,已经过去了273年,任何王朝能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久。
但刚刚登基意气风发的嬴小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将是那个被历史的灰尘落在身上的人。
嬴小政自小就最喜欢一个人待在御花园赏花,即便已经十八岁了也依旧没有舍去自己的爱好,无论世界怎么变花园的花儿依旧灿烂。
“阿政哥哥!”
嬴政被一道奶气的声音吸引转过头,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朝着他,踩着小碎步,一点一点的扑进了赢小政的怀里
“郭郭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政哥哥这里来呢?”说着回身去闻那花儿找了一朵最甜的,轻轻的钳下,戴在了小女孩的耳后。
“我的郭郭又美了一分。”赢小政笑着说道。
“哼,怎么就美了一分,郭郭要十分!”小女孩生气的嘟起了小嘴,撇过头不看赢小政。
赢小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好,郭郭耳后的这朵花儿美了百分千分万分,这样如何?”
小女孩听了赢小政的话,白嫩的小脸蛋漏出羞涩的红晕,变得更加娇羞可爱,“阿政哥哥就知道哄小孩子,我哪有那么美。”说话的同时,两只手的食指一直不停地互相戳着。
她的样子让嬴政恍神了一下,她的纯真和眼睛里的清澈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赢小政像喝了清醇的酒一样,嘴角也漏出了微笑。
“对了,阿政哥哥,我今天在回山和香坊河遇见了一个很讨厌的人。”小女孩的小嘴又嘟起来了了,咬着牙呵着气。
“哼,谁敢欺负我的郭郭,那人是谁?”
“好大的胆子还有人敢欺负我的妹妹,朕要让他知道欺负我的郭郭是什么后果。。”
“阿政哥哥,他呀说他是宋王刘义隆之子刘骏,不过阿政哥哥你也不用生气了,有个叫刘启的傻家伙帮了我,现在他是我朋友了,我们一起赶跑了臭刘骏。”郭郭抓着赢小政的衣服想要一个抱抱。
赢小政弯腰抱起了郭郭,“宋王和汉王的儿子?你怎么和他们起了纠葛?”
“我当时在和照照说你呢,我说,我的阿政哥哥呀超级帅,超级好看。”郭郭两只小手扒着赢小政的脸给了一个小亲亲。
猝不及防的赢小政,被亲亲了,无奈的看着小郭郭“你呀,又调皮,对其他男生你可不许这样。”赢小政宠溺的望着她。
“如果是宋王的儿子,我倒是找着一个由头,好好削削宋王的权利了。”
东圣京南街宋王王府——
整个王府的气氛都极为低沉,一切都源于跪在大堂地上的9岁男孩。
“你个废物!你天天无所事事倒也罢了,你竟敢去惹当今的郭郡主那可是官家的妹妹呀,我今天我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刘义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去了趟倚月楼快活一下,和自己同行儿子就把当今官家唯一的妹妹得罪了。
本来带着他是为了帮自己应付下那些酸儒的文比,没想到惹出这种事情。
刘义隆越想越气,同样也越想越怕,官家对自己早就有所忌惮,自己又手握重权,他想对我削权也不是一两天了,若非自己在朝里和丞相王髣有点利益往来,相互照应着,恐怕早就被削成白手王爷了。
这次导火索一点,恐怕事情就会和那药发傀儡一样;彭!的炸开。
“我去你的,你这个蠢东西!”刘义隆恐惧了,手边的茶杯,茶壶拼命的向跪在地上的刘骏砸去,似乎没有解气,上前又踹了一脚。
“把他关在柴房去,不争气的废物到处给我惹事!管家给我把我的王服拿来,我要准备进宫面见官家,在这之前我要去看看我的邵儿学习的怎么样。”话说完就向东院走去,他要督促他的大儿子刘邵好好学习四书五经
刘骏跪在地上,脸上被茶水溅到的地方火辣辣的,他沉默的站起来,跟着仆从向柴房走去,这种日子他还要过很久,刘义隆很早就不喜欢刘骏母亲,刘骏更是一次冲动下诞生的产物,因为刘义隆的不管不顾刘骏母亲生下刘骏后没几年就离开了,这种对刘骏母亲的厌恶也转移到了刘骏的身上。
日积月累下,即便才九岁,体会了日日夜夜被欺凌,囤积的怨气怒气早已足以烧掉他自己。
在王府连仆人都能耻笑他,欺负他给他找不痛快,就因为他不得宠,以前还有母亲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王府就像困住他的囚笼,刘骏虽不得宠,但其天资聪慧,有时连刘义隆都能被他的才能惊异到。
略微三岁不到便能人言行走,为此,刘骏的母亲路惠男,给他找了秦圣国的一位世外高人来训教他,世外高人将他带到昆仑十万大山里,直到刘骏六岁那年。
他的母亲暴病逝世,但死因蹊跷,不过一段时间,刘义隆又取了新的妾室,欢天喜地,这之间只隔了两天。
“若我有一跃冲天的一天,即便你死了!我也要掘出你的坟”深邃的眼睛望着东院的方向,像是要烧毁这一切。
两个仆人把刘骏扔进了柴房里,眼里极尽嘲笑,一仆从等走远了就是和旁边的同伴吧啦了起来,“这骏公子呀,我看是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本来因为才智还能给王爷一点用处,现在得罪了郭郡主,他怕是一辈子都起不来了。”
“谁说不是呢,再说了,就算王爷对他不一样了,邵公子也不会让他好过,谁都知道邵公子最厌恶的就是他。”议论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消失在寂静黑暗的偏院里。
在柴房一个人的刘骏,头枕在干硬的柴木上,目光飘出了窗外,追着天上的星星,刘骏自六岁开始就害怕黑暗,就像那天能吞噬自己的黑暗的房间,妈妈离开的房间。
但时间长了,他也麻木了,第一次被扔进柴房的时候,他害怕到近乎疯了,不停的拿头撞墙,头破血流只为了让身上的剧痛驱散心里的恐惧。
“妈妈,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和你一样漂亮,一样温柔,她的眼睛也和你一样有着光,就像你带我去看的洞庭湖一样清澈,一样能装下漫天星河。”刘骏想起了今天那个主动询问自己要不要一起玩的女孩,已经有3年没有人和自己这样说话了,没有讥讽,没有鄙夷,只有来自内心普通的询问,还愿意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给自己。
那一刻,刘骏痴了,那一刻他竟生出一种要为了眼前的人,受尽一切委屈折磨,甚至愿意化为一颗璀璨明星,只为了能看见她。
郭果永远也不知道,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一半的糖葫芦,成了刘骏一生的枷锁。
“可是她有个哥哥,她喜欢的应该是她哥哥吧,那个人我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我感觉我又要再一次失去我喜欢的人,除了妈妈你,她是第二个愿意给我吃糖葫芦的人。”刘骏自言自语的说着,眼前也逐渐模糊,眼睛里泛起一层薄雾。
“我不能哭,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刘骏仰着小脸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刘骏的心就像浸满了水,凉的刺骨。
心里的悲伤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的悲伤就像长满了倒刺的尖刀,一阵一阵一阵的刺着刘骏的心脏……
养心殿——
赢小政正批改着奏折,跪在御案前的刘义隆已经跪了很久,从离家进宫跪在这里已有半个时辰了。
四周安静的只有赢小政翻阅奏折的声音。
刘义隆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官家,小儿昨日得罪了郡主,老臣特来赔罪。”刘义隆重重的叩了一拜。
赢小政没有抬起头,依旧翻着手中的奏折,“小孩子之间的事,就让小孩子们自己解决,宋王不必这样,随他们去吧,若宋王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让你小儿进宫来和郡主两个人之间再慢慢说就好。”嬴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不过我最近确实有道难题实在头疼,正好宋王在这,朕倒是想听听宋王的看法。”赢小政喝了一口茶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北边的狄人屡屡犯境,你也知道,快过冬了,他们也要南侵了,历年来也都是如此但是据探子汇报,这次狄人聚集了40万精锐,朕呀,因为这个事,心里也一直悬着,40万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了。”
赢小政颔首望了望下面的刘义隆,顿了顿,做出讨教的样子,“宋王怎么看待这次狄人大举入侵并且不惜举国之力?”
刘义隆感觉大事不妙,官家突然和自己说这个,他是要我挂帅?
“这件事臣有一点消息要与官家呈现,臣听说这狄族老狼王驾崩,新王木吉,急于立威,狄族境内又恰好赶上雪灾,所以才有此行动。”
赢小政剑眉轻挑,“为何宋王知道的如此清楚,而朕的皇城司却无一点此方面的情报?”
刘义隆慌忙叩拜,“臣这是从往来秦狄的商队得来的消息,皇城司专门保卫皇上安全,疏漏了此事也属正常”
赢小政身边的萧公公,满脸笑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该死的要不是最近有情报说荆南有大异动,人手空缺,咱家怎么会查不到。
上座的赢小政听完刘义隆的话后漏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唉,何曾想到,这万事之密都藏于民坊,既然宋王对这了解如此之多,朕想请宋王挂帅出征,朕对宋王有信心。”
此时刘义隆心中有着一万句骂人的话,若是不应,惹这狗皇帝不痛快,我定无宁日,说不定也会开始对我严加戒备,“官家,若是如此臣定不负官家期望,即是如此当及早建立防御,快些防备了才是。”
“可朕不想这样!”赢小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官家?”刘义隆一脸茫然,这狗皇帝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日日夜夜守备,我实在忍不了了,我想出击!给他们一次狠狠地教训!”赢小政沉声道,刚刚还平静如常,此时赢小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坏了,狗皇帝这是想让我去送死!
“好,臣愿为官家出击狄人”刘义隆拱手道
赢小政一怔,他竟然答应了?而且如此爽快。
“但是……”
我就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赢小政冷笑着。
“可否让我家二郎随我出征?”刘义隆面色非常平静,平静的让人实在猜不透。
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准,朕播给你15万精兵,朕的神威军也调两万人给你,你可要好好打个漂亮仗啊。”
“那是当然,定不辜负官家厚望。”
小崽子,你等着,等老子再过几年我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如此甚好,去吧。”
老东西,等着吧,这次你要是输了我就借此宰了你,你赢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当刘义隆走后,赢小政向萧公公问道:“荆南的事如何了?”
“官家,皇城司已经回了消息,荆南的很多地方的男丁都不知去向,连番询问各地的村子都没人知道他们去那了,而且,这里面暂时查不到刘义隆的影子。”萧公公说完顺便给赢小政的茶杯里又添了点茶水,“但官家臣以为,这事绝对和刘义隆有关系,这秦圣国也只有他能搞出这些动作,朝中的各个相爷又都是先帝遗留给你的辅政大臣,所以臣推测只有刘义隆,臣也会让皇城司加紧调查一定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赢小政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我明白了,你继续追查下去,这刘义隆朕迟早要把他捏在手里慢慢玩!”说完将手中的茶杯摔向了刘义隆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