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多前,朝代动荡数十年终于安定了下来。但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甚多。一时间,乞丐、流浪者遍布全国。江城麓镇是皇城边界的一个小镇。这场动荡让这个小镇半数人沦落成了下等人。陆深就是其中之一。8岁那年,陆深的家没了,一个人流落街头的时候遇到了萧铭,那一年,萧铭也才是一个12岁的孩子。萧铭把陆深带回家的时候,同塌而眠、同桌吃饭。萧铭喜欢研究药理。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丹药汤水捉弄似的喂给陆深。时间久了,陆深成了萧铭的小白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萧铭迷上了传说中的长生不老,开始不断的研制丹药,没日没夜的用陆深试药。从10岁到25岁,整整15年。陆深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瞎了又好又瞎,全白了头又返老还童似的变黑。
直到25岁那年,有个善良的孩子趁机救出了他。从那以后,这座山,成了陆深的避风港。成了他赖以生存的地方。不久以后,陆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停止了生长,也停止了老去,身体的基本机体运行永远的停在了25岁,而眼睛是彻底的瞎了。每隔两三天就必须要饮血,不然全身便会奇痛难忍。而日日饮血则会让他拥有过人的耳力和行动速度。方能在这深山跑的过野兽也杀的了猎物。每逢月圆之夜是最痛苦的时候,必会生出可怖的獠牙,熬至天明,獠牙才会消去。
“嗯?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一个五六岁左右模样的孩子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看到一个人坐在木桶里,木桶里不知泡着什么黑乎乎的。阿爹从不允许他来家里的这个屋子,这是他第一看看见这个陌生人,便开口问道。
“你又是谁…”
“我是阿爹的儿子,你是阿爹的病人吗?”
“你阿爹是谁?”
“我阿爹是神医萧铭!”
“呵呵…神医…你爹根本不是神医,你爹是个神经病!”
“你到底是谁!不许你这么说我阿爹!”
在每一个孩子的眼里,父亲永远都是最伟大的天。对于萧齐而言,同样如此。萧齐出生的时候,萧铭已经是麓镇知名的大夫了。拥有自己的医馆,每天求见的人络绎不绝。也时常有慕名而来的贵人,千金求药。萧铭说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奇人,受人敬仰。于是给他取了名字叫萧齐。
很久很久以后。
萧齐才知道,那个泡在桶里的人是被父亲软禁了十多年的试药人。而萧家之所以能够拥有独创而成的医术,也是因为这个试药人。萧齐亲眼看这个试药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采到没见过的草药要给他先吃,刚研制出来的新药要先拿他试。为了研究五毒为什么能毒死别人,却自身无碍,他的父亲用五毒的水常年浸泡他。龟活得久,他父亲就让他喝龟的血,放恶龟咬他…
他劝阻父亲放过试药人的时候,被狠狠的打了一顿。
时隔两年,萧齐终于找到了机会私自放走了试药人。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那个可怜人的名字。
书里且说虎毒不食子,却没想到,父亲知道萧齐放走了陆深后,把萧齐放进了那个万恶的试药桶里。
一呆就是两年,萧齐除了精神上的崩溃,身体也发生了不可逆装的伤害。将将10岁的年纪就已经全白了头。
他的母亲来制止父亲的恶行却被父亲当场打死。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之中,萧齐崩溃了。10岁的他把父亲亲手制作的毒药放进了餐食里,原本想着和父亲共同死去,没想到,萧齐因为以毒攻毒,竟活了下来。
从此麓镇再无萧神医,只有一个白头先生。白头先生也再没见过陆深。
萧玉认真的记下了小野人眼睛的状况,脑袋里思考着救治的药方。
“你能发出声音,为什么?不会说话呢?小野人。”
因为32年间,没有人再同他说过话,他已经忘记要怎么说话了。周遭也只有野兽跟他“嗷呜嗷呜”的叫。
“没关系,我是大夫!我一定能治好你!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陆深想了想自己的鬼样子,摇了摇头。
“你一直住在这个山洞最里面吗?”
陆深轻轻的点了点头。
萧玉还记得那个里面冲人的血腥味,和遍地的尸骨。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那我们收拾收拾好不好”
整个下午的时光都被萧玉用来给陆深收拾简单的住处了。
萧玉在洞口和最深处的中间取了块平坦的地方,山洞深处没法透风,积攒的血腥味短时间也消散不去,这里离洞口近些,空气好又平坦,是块好地方。陆深扒下的虎皮这些天也晒干了,取回来正好铺在了新地方。
洞口有块面平的石头,用来放水和食物刚刚好,萧玉尝试着推动了一下,可惜了,太重了挪不走,不然放在虎皮的旁边正好,这样即便小野人眼睛不方便也能很方便的喝水吃饭。
在看见小野人一使劲把那块石头搬起的时候,萧玉差点惊掉了下巴。
山中野人的力气都这么吓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