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暖夹起一块肉放到顾晔碗里，随即又继续低头扒饭。
顾晔放下碗筷，定定地看着常暖，常暖嘴里的饭还含着，见顾晔看着自己，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会是菜不好吃？
顾晔摇摇头，沉默了两秒才开口。
“暖暖，你想办婚礼吗？”顾晔望着常暖，语气淡然，眸眼深邃。
“嗯？”常暖没想到顾晔会问这个问题，看着他的眼睛，他的意思是？
“我听说女生都会梦想一个浪漫的婚礼的，穿上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
顾晔在医院有时候也会听到一些女孩子讨论婚礼的问题，也有一些病人因为生病没有举办婚礼最终遗憾懊恼。他在这之前是没有想过的，或者说，常暖不提，他自己也不确定她是否需要。
可是，现在，自己好像有些期待她婚纱的样子了。
“这个呀，我还好吧。”常暖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对上顾晔的眼眸微微笑了笑。
其实，她如果早在四五年前可能是很期待的，但是现在，似乎已经对婚纱这个概念越来越模糊，而且基于现实的原因，办婚礼选婚纱办酒席什么的，一大堆的程序下来，腿不瘸也会累得半死吧。
“嗯。”顾晔见常暖也没什么表示，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习惯性地点点头，双方似乎一下子就沉默了。
常暖也没想到顾晔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刚拿起的筷子不知该不该放下，她咬了咬筷子，双眸微微抬起瞟向顾晔。
“我们的婚礼.......你想办吗？”常暖其实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换作以往，顾晔也会一一和她说出缘由，只是，好像办婚礼这个很俗套的礼节，他也是很看重的吗？
“你，有想过我们办一次吗？”毫无疑问，看来顾晔也是想探寻自己的想法。
“我......”常暖咬着筷子，大脑飞速运转，可是，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确定啊。
“你能接受复杂的婚礼形式还是简单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拍个婚纱照，你觉得呢？”常暖放下筷子，双眼真诚地看着顾晔，每个人接受程度不同，如果自己就说办简单的，会不会显得她不是很重视这个婚姻？
“婚礼形式我都可以，不过，婚纱照我一定随你选择。”顾晔微微笑着，眸眼中满是星辰，闪耀地让常暖一下子失了神。
“嗯，好，好呀。”常暖微微低下头试图掩盖一下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不多时，一双筷子夹过一块肉放到她碗里，常暖抬头，再度对上顾晔的眼神。
那是一种让人心安又备受鼓舞的眼神，而此刻和自己坐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晔。
“我很期待看你的新郎装扮。”常暖压下自己内心的小羞涩，是了，他们是夫妻，在讨论问题时候把自己所期待的说出来，勇敢一点表达自己，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顾晔一愣，看着常暖的笑容，自己的唇角也不自觉上扬起来。
“那我们约个时间吧。”他又何尝不期待她的新娘装扮呢。
“好呀，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OK的。”常暖不自觉联想到顾晔医院这边的工作，而且，他休假日期也需要提前报备的吧。
“我下周五可以，连着周六，周日上班。”顾晔脑海中盘算了一下日期，正好调班也是可以的。而且，得趁热打铁。
“周五呀.......啊，我突然想起来，周六正好是那个coseplay表演，我答应了和雪儿他们一起去的。”常暖猛然想起这件事，而且当时她还鼓励乔琳琳也去来着。
“那时间......”顾晔眉头微皱，脑海中升起当时常暖和那个少年对话的场景。
“没事的，我们拍婚纱照一天嘛，不耽误的，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常暖连连摆手，拍婚纱照一般不都是一天就可以了嘛，虽然第二天她会比较累。
“你去现场只是去逛逛吗？会不会太累了。”顾晔依旧是有些不放心，眉头微皱着看着常暖。
“没事，小意思，而且，我还有周日可以休息呀。”常暖摆摆手，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自信的。
“那好，婚纱照我回头选几个你来看看。”顾晔心中也有了些盘算，但还是和常暖先商量一下，毕竟，选中合她心意的最重要。
“嗯，好。”常暖点点头，已然很是憧憬了，只是这是第一次穿婚纱，免不了还是有些激动和期待。
两人吃完饭，顾妈妈就打了电话过来，催促着打开视频要看顾晔的伤口，顾晔只好打开视频，用手肘戳了戳常暖示意帮他说话。常暖强忍着笑，没想到不管多厉害的人，最后还是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常暖终究还是不忍心让顾妈妈担心，便同顾晔一起打了个马虎眼，说伤口很快会好。
而就在聊天时候，常妈妈发来信息，说要后天来，明天就去买票来市里的车票。常暖把信息拿给顾晔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勾着唇角。
顾晔笑笑，说了句没事。常暖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信息，心中还是有些懊恼，没想到老妈这行动力太快，这下子，家里又要不安宁了。
第二天常暖依旧早起，看着镜子面前刷牙的顾晔，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拉过顾晔的手臂，踮起脚尖看着他的额头。
嗯，很好，没出血。
常暖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站直后才对上顾晔的眼神。此时顾晔嘴里还塞着牙刷，白色泡沫还在嘴角边上，而他细长的眼睫毛有意无意地扇动了一下，瞬间扫到她的心尖。
常暖心脏突然开始狂跳，她连忙与顾晔拉开距离转过身走出去。
疯了疯了，就刷个牙也这么帅！
常暖来到客厅喝下一大口水，按捺下自己狂跳的心，深深地吸气又呼气。常暖闭上眼睛，眼前又猛地生成顾晔刚才帅气又有些发蒙的脸。
完了，她不会是完全地喜欢上顾晔了吧，心跳加速，看到他都觉得帅气有魅力，大早上就犯花痴......完了......
常暖突然意识到这种表现，像极了雪儿和她说过的恋爱状态，一时间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涩，自己的心好像慢慢在积攒着些什么。
“来吃早餐吧。”顾晔此时已经走出来倒好了牛奶，见到常暖有些发呆地站在阳台外，嘴角微微上扬。
“哦，来了。”常暖赶紧恢复神态，按压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来到餐桌前。
和往日一样的早餐，常暖也是很快吃完收拾好便准备和顾晔一起出门。
玄关内，顾晔趁着常暖整理包包，一把拉过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常暖羞涩地弯着唇角，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冒出很多粉红泡泡，虽然这是顾晔每天出门必行之事，但每一次她都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顾晔也和往常一样拉起常暖的手，两人走出门外，开始前往每天的工作之地。
日子被缝纫在白色纺纱上的线，偶然带些鲜亮的色彩，在纱布上细细作画，镂金铺翠，五光十色。
常暖和往常一样做着工作，只是偶尔会翻出手机拍下一些自己见到的有趣的事和景色，然后发给顾晔，虽然他不是都能及时回复她，但两个人似乎每天说的话都多了。
常暖看着面前的饭菜，拿起手机选了个好看的角度拍下来发给顾晔。
“哎呦呦，吃个饭也要发给老公看呀。”乔琳琳一脸揶揄地看着常暖，嘴角的弧度快扯到耳后根了。
常暖立马把手机收起来，抓起筷子把饭菜往自己嘴巴里送。
“哪有，我就顺手一拍而已。”
“是吗，那你怎么笑得跟花儿一样啊，这菜是有人民币的味道还是印上珠宝的闪亮呢？”乔琳琳一脸坏笑，小样，跟她这个过来人装。
“吃你的吧。”常暖无语，继续扒饭。
“对了，你有没有哪些好的婚纱拍摄介绍一下？”常暖忽然想起，面前这个人不就是个有经历的主嘛，可以取个经。
“你们还没拍婚纱照呀？”乔琳琳甚是惊讶，刚准备入口的米饭又回到碗里。
常暖扯出一丝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哎，对了，拍婚纱照是谁提的？”乔琳琳摇摇头，严肃地看着常暖。
“他。”常暖有些不解，这有神马关系吗？
“男人，在婚纱照上愿意多陪你，证明还是对你上心的，如果连婚纱照都不多付出点心力，那以后的婚姻生活还指望他会付出更多的汗水吗。”乔琳琳敲了一下常暖的头，眼中的严肃化为无语。
“哦，知道了。”常暖撇撇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吧。
“呐，这是我之前拍的，还可以，看你们是想在影楼还是户外了。”乔琳琳翻出自己的手机相册递给常暖看。常暖凑过脸来，面上笑嘻嘻。
“哇，好漂亮啊~”
“做作！”乔琳琳冷哼一声，白了一眼常暖，这样的惯用讨好伎俩......偏偏她吃。
常暖厚脸皮地笑笑，看着乔琳琳又看看相册，认真地点了点头。
“穿婚纱有另一种韵味了。”常暖这次是真心赞叹了，毕竟照片中她和他老公的确很是相配，脸上能看出那是幸福的笑容。
“有眼光。你也可以哦。”乔琳琳上下打量了下常暖，以她的样貌，穿上婚纱一定很美。
常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曾经的幻想现在又回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慢慢涌上心头，好像，那是一段非常令人神往的未来一般。
乔琳琳又给常暖推荐了几家影楼，看着拍摄风格也都很不错，常暖一一记下，打算回去和顾晔商量一下。
和许逸辰的合作项目也到尾声了，常暖将广告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捉摸着广告语以及策划的稿件，在确定渠道的宣传方式后又反馈给周直筑。
“叮咚。”常暖翻出手机，对方正是自己的老妈，伴随着另一条信息，常暖深深吸了一口气。
——妈，我去接你吧，你直接在车站等我。
——不用，我又不是没来过。
——可是你也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啊。
——那好吧，我准备带只老母鸡来。
常暖再度深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她平时就没有这个待遇呢？是亲的吗？是吗？
——好，你过来注意安全。
常暖安排好行程，看了看时间，也快下班了。这头，苏代雪约常暖出来喝奶茶，常暖求之不得。
两人依旧在中途转车的老地方见面，常暖看着苏代雪一身精神的打扮，不禁想要揶揄她一番。
“啧啧啧，这一周没见，怎么感觉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些了呢？”常暖盯着苏代雪的脸，期待找出点什么。
“你这是变相说我胖的意思么？嗯？”苏代雪睨了常暖一眼，她可没这么容易中招。
“不敢不敢，您姿色过人，臣只是仰慕地赞叹一声罢了。”常暖立马卑微地弯下腰，一副讨好的亚子。
“别贫了，跟你说个正事。”苏代雪笑着又很快恢复神态，拉着常暖坐下。
常暖有些惊讶地看着苏代雪，不是吧，难道要出事？
“我们公司组建了个团体，我带队打算去Z市出差一周，所以，你可能这段时间看不到我了。”苏代雪抿着唇，清澈的眼眸闪烁着一丝光芒。
常暖听闻也不由地惊讶，拉着苏代雪的手有些激动。
“这么说，你升职了？！”好事呀！这算是敲定了一个运作团队，而雪儿是领头羊呀。
“嗯。”苏代雪点点头，嘴角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常暖看着苏代雪，眼睛里满是光芒，这也是她们在这座城市打拼的成果，雪儿一直在同一家公司，而她们公司对选拔领导的要求和台阶都十分高，她可以带队说明也可以自己出项目了。
“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常暖是打心底为苏代雪高兴，何止这一餐，她都想和她不醉不归了。
“好啊，对了，逸辰今天有事来不了，所以我就先告诉你了，回头我们就说......”苏代雪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常暖立马心领神会。
“嗯......正好也可以敲诈一餐。”中，这个主意好！而常暖她们自然也没少干。
说着两人又开心地牵手去吃大餐，常暖兴奋之余，才想起还没和顾晔说，怕他在家等她吃饭，就先发了短信过去。
“这都报备呀？”苏代雪啃着鸡翅，瞄到常暖的信息，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习惯了嘛。”常暖收回手机，也拿起鸡翅满足地啃下一口。
“话说，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是什么感觉？”苏代雪坐直了身子，看着常暖。
“嗯......就挺舒服的吧。”没有争吵，互相尊重体谅，算是很和谐的了吧。
“没点什么浪漫的桥段？”苏代雪皱了皱眉，这么清汤寡水的描述？
常暖偏了偏头回想和顾晔的过往，好像......浪漫......有吧。
“他和我一起去放风筝，一起看日落，一起做饭，一起在阳台吹风......”
“打住，就这？”就没点刺激的？苏代雪看着常暖，像是看着一个不明生物。
常暖眨了眨眼睛，这还不够吗？
“我能想到的都是吧.......虽然很日常，但是很......惬意......”常暖看着苏代雪的眼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青龙过江，知道吗，一碗白开水里放着一根白菜，就这么优秀长相还特别帅的人和你生活这么久，你们就没点什么火花？”苏代雪大眼瞪小眼，她的亲娘咧，又一个不开窍的闺蜜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可是，我们每天工作下班，吃饭睡觉，不都是这样吗？”常暖不解，火花，什么火花？
苏代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
“哦，我们下周五要去拍婚纱照，这算不算？”常暖想起还有这茬事，这在她看来算是浪漫了吧。
苏代雪听闻，双眼立刻迸发出一丝火花。
“他提的？你们还没拍婚纱？”
“嗯，酒席什么的后面再说。”常暖点点头，看来大家对拍婚纱照都是挺热情执著的嘛。
“我去给你们拿行李？”苏代雪有些跃跃欲试，她还没看到常暖的婚纱照呢。
“应该可以吧。”常暖没有多想地点点头，有闺蜜在自然更开心了。
“好，然后我也去给你拍拍美美的照片。”苏代雪想到这不由地心花怒放，这可是她期待很久的暖暖的婚纱照了。
“我相信你的技术。”常暖笑着点了一下苏代雪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
“不对，快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就没有和顾晔来个什么浪漫的晚餐什么约会之类的？”苏代雪猛然回神，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
常暖苦笑地摇摇头，还以为刚才已经过关了。
“哎，孺子不可教也。这生活呀，总得要点激情才行啊。”苏代雪自然知道常暖的习性，但这也二十几年了，也该学会“进取”了。
“怎么个激情法？”常暖不以为意，生活赚钱本来就很累了，还得费心思去制造激情吗。
“你过来我告诉你。”苏代雪伸出五指示意常暖把耳朵凑过来。
常暖倾身听着苏代雪的话，大大的眼睛有大大的疑惑。
“不用吧......”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苏代雪挑了下眉，信心十足。
常暖回到家，见到顾晔第一眼眼神立马闪躲起来，快速回到房间将包包放下，坐在床边有些哀怨地看着天花板。
“你怎么了？”顾晔斜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常暖面色疑惑。
常暖看着顾晔那温和的笑容，想起苏代雪的话，脸上微微泛红。
“没事，我是想着我妈明天就到了，有点紧张。”常暖眼神闪躲，站起身扒拉着衣柜的衣服。
“那我去接妈吧。”顾晔走到常暖旁边，看着她有意无意的动作，疑惑之中又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心慌的表现一如既往。
“嗯，好，那我们一起去接吧。”说完，常暖就拿出睡衣准备走向浴室。
“暖暖。”就在常暖一脚踏进浴室时候，顾晔出声喊住了她。
“什么？”常暖回过头来看着顾晔，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退了些。
顾晔走过去拉住常暖，一双眼睛直视着她。
“是不是我说拍婚纱照你有压力了？”顾晔薄唇微启，眼中却带着些担忧。
“我今天仔细想了想，之前我没想到这个问题是我的疏忽，我以为这些事情你们女生会看得比较重要，如果你觉得有更好的方式也可以告诉我。”
常暖看着顾晔的眼睛，手指微微蜷缩抓起一个衣服的皱褶，原本有些消散的晕红又升腾了起来。
“婚纱照我可以的，酒席办简单的也是可以的，我没意见，真的。”常暖还是解释道，她不是那种敏感的娇弱多疑的人啊，顾晔你真不用和我客气的。
顾晔却忽然抓起常暖的手放在胸口，常暖登时有股热血冲上脑门，猛地抬头对上顾晔的双眸。
“你，你.......”怎么办，常暖双手在抖，脑海上瞬间浮现出顾晔脱下外套露出腹肌的样子，而加上现在的触感，好像还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腾地，常暖脸颊像被煮熟的虾一样红透半边天。
“我真的是认真的。”顾晔看着常暖的眼眸，活脱脱像是一尊充满荷尔蒙的天使，常暖觉得呼吸不畅。
“你......”
下午苏代雪和常暖说的激情正好就是会被广电禁播的桥段，常暖也是正常人啊，心中不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怪苏代雪这个色女！
现在自己真实感受到顾晔的胸肌了，这下脑海早就翻腾无边了。
你是虾吗？不能随便翻江倒海呀。
不，常暖，你不是！
念及此，常暖猛地闭上眼睛，嗯，心静自然凉，双眼自然清朗。
顾晔看着常暖忽然闭上眼睛，一时惊觉，他是说错什么话了？
“暖暖，你没事吧......”顾晔抓着常暖的手又紧了紧，而他的温度已经瞬时传达到常暖的指尖。
瞬间，常暖破功。
“我，没事........呵呵，我很好........我什么都没想.......”
此地无银三百两，常暖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在......想什么？”顾晔挑眉，看样子，刚才常暖的异常举止也有了眉头了。顾晔凑近常暖些，常暖移开眼神，他又偏头过去对上，她再偏头，他又对上。
常暖苦着一张脸，要是被顾晔知道自己想入非非，那脸就丢大了，说什么都不能告诉他！
顾晔看着常暖心虚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一双手捧住常暖的脸，微微用力一挤，常暖的小嘴被迫嘟起一个可爱的形状，小肉脸微微隆起，一双大眼睛无辜地对着顾晔眨呀眨。
顾晔忽地笑出声来，双眸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顾，顾晔，我真的没......”常暖这下更心虚了，顾晔的眼睛太有魔力了，这么近距离看她很容易陷进去的啊。
“你先说你在想什么，嗯？”顾晔随后的尾声明显拉长了些，带着蛊惑一般的嗓音直击常暖弱小的心脏。
常暖大气不敢喘，完了，她这清冷温和的形象不会就这样破灭吧，她此刻如果装死，墓碑上一定是写着，此人因羞愧致死。
顾晔没有听到常暖回复，更是凑近了些。两人鼻息间的呼吸越发靠近，常暖眼睫毛有种痒痒的感觉，不断扇动着。
顾晔似乎也感觉到常暖微微呼出的热气，她不安的睫毛却不断扫荡着他的心，缓缓地，轻轻地，扰乱他的一池春水。
顾晔慢慢贴近常暖，常暖此时还在想怎么找借口，一种温暖的触感忽地从唇瓣上晕开，随即热浪交杂，席卷了她整颗心。
顾晔，准确地噙着常暖温润的唇瓣，心脏里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这个声音。
常暖双手忽然无力，抱着的睡衣瞬间掉落到脚上，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顾，顾晔，又吻她了。
常暖一颗心脏从开始的微微慌乱，到现在的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飞到顾晔身上，而顾晔也更靠近了些常暖，一只手继续捧着常暖的脸，另一只手慢慢托住她的后脑勺。
常暖原本就大气不敢出，顾晔突然来这么一下，常暖更是忘记了呼吸，只能感受到由唇边漾开的酥麻，整个人就呆愣地站着，但是，好像，双脚好像要浮起来了，而且，还有一点虚软。
顾晔感受到常暖的僵硬，微微离开她的唇，看着她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忽地笑出声来。
常暖猛地睁眼，瞬间感觉自己落地了一样。不会吧，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到的是自己，现在自己还被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