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点点头：“哦。”南宫皓勾起唇角：“你哦什么？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我，就安安静静听我说吧。”黑月忙点头：“是。”
南宫皓接着说：“小时候，我其实很喜欢粘着小姨的。那时的她像现在一样，温柔、慈祥……每次我妈出去和别的太太打麻雀，或者丢下我出去美容的时候，都是她陪在我身边。往往我生病的时候，也都是她在照顾我……”
“平心而论，我妈在世的时候，其实对我也没付出过过更多的母爱，就连嫣出世了，她还是那样。永远有人找她出去，回来就是大包小包物品，也不时地外出旅行。倒是她……骁的妈妈更像我和嫣的妈妈。那时候，嫣根本离不开小姨，就连我妈回来了，嫣都不肯要她抱抱……
“这种状况，一直到后来，我妈发现自己生病了以后，才有所好转。很少再外出了，除了上医院，差不多的时候妈妈都是陪在我和嫣身边的。后来我才知道，她总是不顾病痛，带我们四处玩耍，亲手做饭给我们吃，每天夜里也会讲故事给我们听，直到我们睡着了后才会离开。
“我一直觉得妈妈突然变得那么爱我们，一定是听到了我生日的事后许的愿望，因为以前我一直好希望妈妈能多陪陪我，虽然小姨陪着自己，可是哪个孩子心里不是渴望着自己妈妈的爱呢……我那个时候很傻吧？”
黑月感觉到南宫皓的哀伤，可是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将身体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南宫皓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知道，妈妈那时候，对我和嫣确实尽了最大的努力。因为即使那时候，她和爸爸的关系已经僵到无法再说话沟通的地步，面对我跟嫣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丁点不开心。
“她生病的事，一直都没有告诉我爸，而她跟爸的关系也一直像从前：爸不在家就总是打电话催他回来，爸一回来她又总是跟他吵架。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大人相处的模式会那么复杂，可是更不了解的是，为什么我爸跟我妈相处的不好，却跟小姨能那么要好。
“后来我爸几乎就不回家了，连小姨也很久不再来看望我。不过那时候我身边有妈妈陪着，我什么都没有去想了。后来……”
南宫皓又顿住了，黑月抬起头，看见南宫皓的眼神远远望向飞机窗外的云层，没有目标散漫着，不知在思索着还是回忆着什么……
见他久久不说话，黑月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南宫皓又回过身，看了看黑月，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缓缓说：“后来，忽然有一天，我妈就倒下了，一直睡在病床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那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病已经回天乏术，只是在挨日子了。
“那之后，妈妈总是是不是进加护病房，连我跟嫣也很少见到她了，只能由保姆带着隔着玻璃，远远地望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