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馨!”在被漫天的血雨覆盖前,姜诃大喊了一声。
“收到!”郑馨顺着姜诃声音发出的方向,尽自己所能创造出一个巨大的瓶子。
姜诃感到自己的身子往水下一沉,又快速浮起,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包裹住,漫天的血雨打在了瓶子的外壁,自己并没有接触到那些有毒的血液。
“干的不错。”姜诃微微一咧嘴。
果然没有垃圾的能力,只有恰到好处的能力。
不久之后,姜诃坐着瓶子漂回到了岸边。
郑馨收回能力,姜诃上了岸,来到了几人身边。
四人围在一个光头男子身旁,这光头男子已经被牢牢绑起。
他紧闭着眼,赤裸着上身,皮肤是令人极不舒服的惨白色,其上还有部分红色的血印。
“姜诃,你是怎么做到的?”吕文波问道。
“我一开始认为他是带了红外线热成像仪,所以能分辨出我们,但后来徐虎突然发狂,他的眼睛都要被血丝盖住了,而我当时体内也有血液在沸腾,这让我感觉不太对,因为我很少有这种反应。”
“又想到他能控制池子里的血,我这才明白他原来是能控制血液。”
郑馨点点头:“原来,你让陈冶用柠檬或者薰衣草的味道是为了让我们冷静,不要被冲昏了头脑。”
“没错,这两种味道可以让人稍微镇静下来。”姜诃道:“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直到最后再出手,若是他提前动手,可能我们就只能仰仗郑馨的瓶子了。”
“这得问他,不过他好像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钱承录看了一下,忽然道:“对了,徐虎呢?”
姜诃一拍脑袋,他急忙绕了一圈,把还在昏迷中的徐虎带了回来。
“徐虎,醒醒。”姜诃推推他的身体。
徐虎睁开眼睛,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凶意,他看到姜诃,反而有一丝畏惧。
虽然他刚才失去理智,但记忆还在,他仍然记得自己被对方一只手按着,无法动弹的时候。
“兄弟,刚才我不知怎么上头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谅解。”徐虎道。
“我知道,并不怨你。只是你以后遇事不要抱怨,会影响团队氛围,我们要团结一致才能战胜困难。”姜诃和颜悦色的道。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相信同伴。”
见徐虎不再开口,姜诃把视线转向了仍昏迷不醒的血液控制者。
“得把他搞醒,问他一些事,否则我们对这里一知半解,走不出这片迷雾。”
“这个好说。”钱承录上前,用力掐住他的人中。
弗兰德‘哼’了一声,逐渐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到旁边的人影,急忙想要站起。
但背上传来剧痛,让他‘嘶’了一声,又躺回到了地上。
“老实点,别想反抗。”钱承录呵斥道:“说,你叫什么?”
“弗兰德。”
“你在这里做什么?”钱承录继续问道。
弗兰德不吭声了,这东西一旦泄露出去,自己肯定就没命了。
姜诃笑了,他一把拉住弗兰德的胳膊,往血池的反方向走。
“你要干什么?疼!”弗兰德疼的面容扭曲,大喊道。
“疼?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姜诃阴森森道。
其余五人跟在姜诃身后,走出去数十米远后,姜诃停了下来。
“这地方不错,迷雾重重,好像人间仙境,这里当成你的葬身之所挺不错的。”
弗兰德的身上血肉模糊,他惊恐的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做的不是很明显了吗?”姜诃冷冰冰的道:“承录,把你的刀拿出来,挖个坑埋了他。”
“好勒。”钱承录从包中取出一把长刀,在地上掘着。
能搞出这么大的血池,他不知道杀掉了多少人。
这秦岭传出消息才几天,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觉醒者,姜诃不信他一个人就能搞出这么大的池子,他背后一定有一个团队。
虽然他自己就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家伙。
“别,别杀我,我说。”弗兰德看着不断变大的坑,瞳孔猛地收缩。
“说!”
“这血池不是我一个人搞的,是我们老板让我弄的。”弗兰德急忙道。
“你们老板?”姜诃眼睛一眯:“你认识辛吉斯和多兰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弗兰德震惊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告诉我,你们老板让你在这里做什么?”钱承录道:“不说实话就把你绑起来挖个坑埋了。”
“我们老板要拿这些血液做研究,他说可以提取这些血液中极少量的觉醒者因子,制成一种药剂,让普通人服下后,也可以觉醒。”
听到这话,姜诃一瞬间便想到了李航,他之前就是向一个白袍人购买了一种药剂,成为了‘线’的觉醒者。
“我只是恰好觉醒了让血液沸腾、流动的能力,便被派来看管血池。”弗兰德惶恐的道:“那些人其实都不是我杀的,是他们杀掉后,把血液运送过来的。”
“听上去你还挺无辜的?”姜诃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刚才是在和我们打招呼了?”
“我。”弗兰德眼神畏缩,看着脸色不善的众人,他咬了咬牙,道:“我和你们说个秘密,你们别杀我。”
“居然有人破坏了我们的血池?”密林深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道。
他留着短发,穿着一身的黑,背对着自己的手下,两只手背负身后。
“西诺是怎么搞的?她的雾没起作用吗?怎么能让对方这么轻易的就找到血池?”
在他身后,一名黑衣人半跪在地,恭敬的道:“回大人,并不是这样的,血池只是那群人误打误撞碰到的。”
“具体怎么回事?”
“西诺察觉到有人来了,并散发出雾气,干扰他们,但他们中似乎有一人听觉很好,听到了池水的声音,便寻了过去。”
“弗兰德为了不暴露血池,便与他们打了起来,但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戴墨镜的男子愤怒的一拍桌子:“弗兰德真是个蠢货,当初我就不该听他的话,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大人,这和您没有关系,除了弗兰德外,有谁愿意和一池血水待在一起?”见对方发怒,黑衣人急忙道。
戴墨镜的男子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否则我也不会把血池这么重要的东西安排在离我如此远的地方。”
“让西诺注意他们的位置,命守卫队随时准备待命,一旦有他们的消息,立刻给我出击,将他们带回来。”
“记住,要活的,提前埋伏好,注意那个听力好的觉醒者,不要让他听到任何动静。”
“是。”
“就这么放了他?他在这里不知会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钱承录不满道。
他们几人把弗兰德五花大绑,把他双腿膝盖以下埋进了坑中,像一棵树一样把他种到了土里。
“就是,他害的我差点杀了人,这样的惩罚对他太轻了。”徐虎也不怎么认同。
“他没有那么好受的,我那一脚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脚,他的后背断了几根重要的骨头,也影响了中枢神经,若不及时得到医治,可能以后会留下很重的伤,甚至一辈子都躺在轮椅上。”
“即便他出来,对别人也没有威胁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姜诃深信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