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诃大口呼吸着,迅速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活下来肯定是好的。
“姜诃,恢复过来了没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
“钱承录?”姜诃看向地面:“你怎么跑地下去了?”
“恢复过来了就好,快把我救出来,我快要憋死了。”钱承录的声音道。
姜诃急忙把自己的双腿从地面下拔出。
他不敢犹豫,钱承录待在地下,多一秒就可能多一点危险。
他屏住呼吸,在地面上默写着那段经文。
土地一点又一点的消失,在姜诃写到第3遍时,他停下了手,改用两手去挖。
与钱承录只有薄薄的一层相隔,姜诃担心自己写着写着,手突然没了。
他没用多少力气,直接便挖开了钱承录头顶上的土。
“哇!呼呼……”钱承录透过洞,大口呼吸着。
“别着急,我这就把你拉上来。”姜诃又废了一番力,才把钱承录从地底下拖了上来。
“呼呼……”钱承录回到地面,大口喘息着。
“那个沼泽女呢?”好半天,钱承录才回过神来,问道。
“还在地下。”姜诃把绑在自己和陈冶身上的绳子解开:“她应该是晕过去了,但下面空气稀薄,我不知道她现在还活没活着。”
“把她弄上来!”钱承录赶忙道:“没有她,我们出不了这片雾气。”
“我也正打算这么做。”姜诃从钱承录的背包中取出一把铲子,开始工作。
钱承录走到一旁,把陈冶带了回来。
“你不打算问问为什么你突然跑到了地面上吗?”钱承录一屁股坐在地上,饶有兴致道。
姜诃笑着摇摇头:“我一开始还真不清楚,但自从听到你的声音后,我就知道了。”
“你觉醒的应该是与人互相交换位置的能力,而且只能是人,否则你刚才早就跑出去了。”
“不止这个,而且只能交换熟悉的人。”钱承录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为何我觉醒了这么个能力?别人都是什么金木水火土,要不就是狂拽酷炫的其他能力,就只有我,觉醒了个这么鸡肋的能力。”
“若是别人有危险,我和他交换,反而把自己处在了危险之中;若是我有危险,和熟悉的人交换,这不是让我的同伴陷入危险了吗?你说,我这个能力有什么用?”
这些话在钱承录心里憋了很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他不断的倾泻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你刚才为什么救我?”姜诃静静听他说完,忽然问道。
“因为你在下面待了那么久,我感觉你快要没呼吸了,这才救得你。”
“那不是让你陷入危险了吗?”
“没办法啊,你活着,好歹还能有自保的能力,可能带着陈冶离开,也可能把我救出来;若是我活着,可能你一完蛋,我和陈冶就会被拖下水了。”
“这不就是你的作用吗?你在关键时候使用了能力,不论过程怎么样,但最终救了我们两个的性命,这还不够吗?”
“就像郑馨的瓶子,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但关键时候还是把我救出了血水;陈冶的气味,你能想到他有什么作用吗?不也让你们抑制了狂躁的情绪?”
钱承录不说话了,他低下头静静思索着姜诃的话。
姜诃安慰他道:“承录,不要妄自菲薄,这世上没有哪一个能力是鸡肋,你只需要等待,寻找到那个适合你的时机,到那时,你就是我们唯一的救世主。”
“何况,你还能再进化,谁知道你的能力会进化成一个什么模样?”
姜诃停下了铲子,把地底下一个身影给拖了上来。
“就是她,让我们狼狈不堪的家伙。”
钱承录凑过来,用手摸摸对方的呼吸。
“她还没死。”
黄头发,白皮肤,是一个西方世界的女人。
钱承录仔细观察,在她的肩膀处,发现了五个指印,把整个皮肤都按成了黑色。
而在她的腰间,更是发现了五个洞,直到现在,还有少量的血从里面流出。
钱承录简单给她包扎了一下。
“你的手是钉子吗?”钱承录吃惊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用手指在别人身上打出洞的。”
“那还是你见得少了,我见过有一个人,能把碰到的物体炸得粉碎。”姜诃站在她旁边:“把她弄醒,有些话得问问她。”
“这个不太好办。”钱承录面露难色:“她流血太多,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过来。”
姜诃走到沼泽女旁边,忽然用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不要乱来,失血太多,这一招是没用的。”钱承录怕姜诃弄死对方,急忙道。
姜诃笑笑:“先别着急,等等看。”
钱承录不知道姜诃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等在一旁。
三分钟时间过去了,沼泽女还没动静,钱承录正想上前劝姜诃放弃这一招,但没想到异变突起。
一直没有反应的沼泽女猛地睁开眼睛,两只眼睛发出蓝色的亮光,像两颗璀璨的蓝宝石。
同时她身下的土地已经化为了沼泽,整个身子迅速沉入了泥土之中。
姜诃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泥里拖了出来:“老实点,别想跑。”
“承录,把绳子拿过来。”
“刚才看你是病人,所以没绑上你,既然你醒了,那就绑起来吧。”
钱承录把沼泽女结结实实的绑起。
沼泽女一声不吭,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姜诃,充满了仇恨。
“姜诃,你怎么知道她在装昏迷呢?”钱承录不解道。
“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当然清楚。”姜诃道:“当时她根本就是疼晕过去了,血都没流多少。”
“虽然她在下面待了有一段时间,但还不至于让她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在刚才拉她上来的时候,她无意中发出了一个声音,人从休息状态下醒来时都会有一个特征,有的是翻身,有的是踢腿,还有的是出声。虽然她自己可能并不知道,但不巧让我听见了。”
“说吧,你叫什么?”姜诃蹲下来,问道。
沼泽女头偏向一侧,不理睬姜诃。
“嘴还挺硬,身为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自觉。”姜诃站起身,把绳子的另一端递给钱承录。
“干嘛?”钱承录疑惑道。
“牵着她在这一带四处走走,小心点别让她给跑了。”
“你呢?”
“我?走了一天,我有点累了,我坐这里歇一会儿。”姜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吧。”钱承录对姜诃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抗议。
这一天确实都是姜诃在出力,他休息一会儿也算正常。
钱承录领着沼泽女走了两圈,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一直想往别的地方走。
他看了一眼姜诃,见姜诃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似乎真的在休息,不禁多加了点注意。
沼泽女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突然反身把秦长明摁倒在地,一只手捂住秦长明的嘴,同时动用能力,想连带着钱承录一起,降到地面。
但忽然,她发现自己搞错了,被她压在身下的,居然是那个可憎的男人,而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沼泽女盯着姜诃,眼里燃烧着吃人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