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薇明显被许攸的话惊到了，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至少以前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挑明她跟司臻东的关系，哪怕心知肚明，也会因为忌惮稍微收敛。
只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许攸的话而生气。
“许小姐，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可是你有这个实力”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老天不会眷顾每一个人。我刚才可能失了分寸，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您别见怪，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彼此都变得虚伪的客套，许攸才意识到，一个人的角色转换竟然可以这么流畅。
对事不对人，哪怕聊得有些不愉快，她还是送了她出门。
“怎么样，搞定了吗”
赵雪薇愣了几秒才回答“没签字，也不愿意搬家”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禁低笑出声，听上去有那么两分的不屑“还有这种傻女人”
“我反倒觉得她挺不同的。先不说这个，你那边呢，公司情况如何？”
“一晚上的会开下来，貌似还不错，司总这会儿在休息室，听秘书办的人说，稍后还有建委的人要来，宋轶亲自拉着人安排，市场部、项目部以及公关部的人都聚集扎堆在大会议室，估计司总这觉睡不长”
“贺总呢？”
“她，我倒是没看到人影，也没联系我”
“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不出现，不符合常理，你留心点”
结束通话，赵雪薇才驱车离开许攸家的小区，路上，她反复看了好几次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提包，一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在脑海里盘旋不散。
“医生，我哥他怎么样？”
这个问题她每次来医院都问，主治医师换了好几个，可答案都出奇的一致。
住院部的前台，护士们嘀嘀咕咕，有人说“哎，那个赵雪安患者的妹妹还真是执着，她大哥这都五年多了，一点起色没有，她还是坚持不懈，要换了我呀，早放弃了”
“就你，估计一周都撑不下去，你不想想在那个病房住一天得多少钱，我听说那个赵雪安患者以前很厉害的，是什么Oxford的金融高材生，大学都是保送的，后来回国在大公司工作过两年，只不过出了意外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看来脑子太聪明也不行，容易天妒英才”
“嘘！别嘀咕了，这个赵小姐的脾气可不好，你们小心撞枪口”
睡了不足两个小时，司臻东就醒了。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数不清的电话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翻了一会儿，最后拨通了袁忪的号码“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老大，你就给我两个小时，哪能那么快，不晓得老外办事效率低下呀”袁忪虽然嘴上抱怨着，可该做的事情也丝毫没有落下“好家伙，瞒的挺深呀，老司，我把收集到的情况发你手机了，你快看！”
司臻东快速切换，仔细查阅袁忪发的资料“还有办法弄到最新的数据吗”
“难，这些报告都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谈及正事，袁忪也变得一本正经“从报告上看，这个病毒的来势相当凶猛，感染和死亡的比例拉锯越来越小，换句话说，感染了几乎就是死路一条。老司，你怎么想到让我查这个事儿了？”
“我再给你发个东西，你去找人核实下真伪，给你半天时间”
“行吧，交给我，反正我在这边待着也无聊透顶”
二零一九年一月，元旦过后，农历新年之前，东岳要召开一年一度的董事会。
继司明静之后，司老和女婿陈志山也回了北市。
隔天，司明枫夫妇也顺利抵达，一家人难得凑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饭桌上，司老批评了二女婿乔红伟，怪他带着自己的女儿大江南北到处跑，一年到头不着家，又怪他们两口子不定性，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年轻一样，搞什么时髦潮流不生孩子，说着说着，放大到了表率问题。
“诶，爸爸，老三不结婚，这个可怪不到我们头上啊，大姐你可得评评理”
司明静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这个我劝你们就别太担心了，缘分到了，挡不住的”
“反正我现在只有一个心头大事，那就是臻东的婚姻”
身为当事人的司臻东，自顾自坐在那里吃着东西，要么就是跟陈媛媛聊天，全然不在意他们谈论的话题，就仿若一切都跟他无关。
饭后，陈志山拉着他一起抽烟，左右几句离不开他公司那些事情。
司臻东谈工作的情绪不高，聊到一半，袁忪给他打来了电话“姐夫，帮我说一声，我有事先走”
“好，开车慢点”陈志山看着司臻东离开的背影，饱含深意的笑了笑，正好被司明静看到，他顿时恢复往日的严肃“你弟弟走了，我看他最近心情不错”
“可不就是，今天我爸唠叨那么久，他也没反抗一句。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人的直觉，还有他脖子上”陈志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某一处的位置“那么大一个痕迹”
司明静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告诉你，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叫许攸的女孩，何嫂跟我说过，臻东已经不止一次把人带回去过夜，所以今天我才会说有些事情缘分到了，挡不住”
“我看呀，就怕有缘无分。好了，我出去一趟，你和媛媛先睡，别等我”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
“见一个老朋友，聊点项目上的事情”
司明静从不对他工作上的事情指手画脚，也不插嘴多言，仅仅关心叮嘱几句，就送了他出门。
节日刚过，回归岗位的时候难免玩心未收，茶水间里几个人围在一起，小声讨论，话题不局限于假期干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有一些明星绯闻。
“小管，你又在给大家灌输什么呢，也说来陈姐听听”
许攸笑了笑，从陈兰身边跻身到了咖啡机边上，给自己沏了杯美式。
“能让咱们管樾感兴趣的，还不就是娱乐圈那点事”另一个倒水的同事调侃。
“嘿，你还真的猜错了，今天我呀，说的还真不是娱乐圈的那点事。我讲的是国外的听闻，其实也不算道听途说，是我之前加的翻墙群，里面的网友再讲，说M国奥斯德尔州那边爆发疫情了”
“疫情？”陈兰有些好奇的问道。
许攸也回头看向管樾，想听他继续往下说。
“嗯，我认识的那个网友是个爱玩电脑的家伙，平时闲暇时间跟着一群老外，就专门黑人家的那种家伙，他们一起切磋交流，没事儿还接一些私活，反正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这事儿。前天，我们群里有人在讲要去奥斯德尔州旅游，他好心提醒，把疫情的事情讲了出来”
“老外总是喜欢乱来，有疫情一点不奇怪”
“M国佬也可恶，是该让他们吃点苦头，只不过，可怜了无辜的人。不过管樾，你那个网友有没有讲这个疫情爆发的原因是什么呀，我们也好注意点，万一接触到这类情况，也好有个提前准备”
“他那天上线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估计上班了”
“微博上一点都搜不到，你那个网友不会是随口说的玩儿吧”陈兰看了看手机。
“不会的，我们这个群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里头全是......”管樾说了好几个专业词汇，大概就是想表达他们那群人的专业性“反正，他不是信口胡说的人，你们别不信呀”
“许攸，门口有人送花”这时，前台的小姑娘跑来喊道。
“哟，又有花呀”
原本吃瓜的群众不约而同的转移关注点，把好奇的眼神投向当事人许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