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赢珂昏昏沉沉的在路上走着,看到前面便利店站着一个人,她摇晃着冲过去,一把提起这人的领子。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沐赢珂冲这人咆哮道。
单佐表示自己很无辜,自己就是出来买几支笔也能躺枪。
“这位同学,注意行为举止。”单佐讨厌酒味,更讨厌喝完酒还发酒疯的人。
他黑着脸抬起胳膊将面前的人轻推开,隔了些距离他看清了面前的人。
“沐赢珂?”单佐有点惊讶,但想想也觉得正常,并吃力的将她扶到旁边的长椅坐下。
12岁的单佐个头小小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但13岁的沐赢珂个子很高,足有167。因此单佐扶着她的时候真的很吃力。
刚坐下,沐赢珂就紧紧拥抱着单佐,吓得单佐一句话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
“妈,我真的…”沐赢珂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趴在单佐肩上睡着了。
此刻,单佐竟有些同情这个众人眼里的坏学生。他猜着:或许她这么叛逆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脆弱吧,就像是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沐赢珂睡得很沉,呼吸声轻轻的,呼出的气也轻轻的落在单佐脖子上,让这个平日里很高冷的少年涨红了脸。
当沐赢珂睡醒的时候大概凌晨两点的样子,酒醒得差不多了,她舒适的伸了个懒腰,终于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
单佐就这么给她靠了三四个小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谢谢”沐赢珂瞬间也明白是他做了自己的枕头,不自在的轻声说出这两个字。
“不用”单佐冷冷的回到,站起来活动了下骨头。
沐赢珂站起来,向对面走去。
“你去哪?”单佐问道。
“管得…,回家”沐赢珂本想说管得真宽,又想到他帮了自己,这样说似乎不太好。
“哦,以后~少喝点”单佐说完也准备回家。
闻言,沐赢珂又绕回来“陪我坐会儿”,她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到。
单佐走回来坐下,他从她的眼睛了看到了沉淀的孤独,那是同龄人眼睛里不会出现的东西。
“我得过精神病,那时候我才五年级”沐赢珂淡淡的开口,单佐静静的听。
“祁晟是我小时候唯一的朋友,后来我发现只是我这么认为,祁叔叔是爸爸最得力的助手,我一直知道,祁阿姨总是拿我和祁晟比,祁叔叔也很讨厌我爸爸,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后来我知道,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生活中也是。”沐赢珂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起那段过往。
“祁叔叔一直想毁了沐年,将沐氏更名祁氏,他按通被开除的技术员H,H当时将开发出来的半成品泄露出去,被我爸上诉,到处都有人在抓他,但这些并不影响H筹划着搞垮沐氏,那时的我是沐年唯一的弱点,但是他绑错了人,他把祁晟绑了去,祁晟每天都会挨不同形式的打,H打算把“我”打残,有一次那人打算将她绑在一架钢琴上抽打,‘我要让沐年亲眼看着她的女儿死在他最喜欢的钢琴上’,祁晟知道弄错了,‘我叫祁晟,不是沐赢珂,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找她’祁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这样对她”。
当时祁叔叔忙着去地下交易市场,偷买炸药,打算陷害沐年,一直没发现祁晟不见了,只当她是出去玩了。她听了H的话,假装约我出来玩,把我骗去那个地方,但她算错了,因为H怕她出去乱说,并不打算放了她。”沐赢珂心想,原来她已经不在意自己曾被最好的朋友出卖这件事了。
“祁晟试着逃跑,但没有成功,反而还被H用绳子拴起来打了一顿。那天,H带来一大袋玻璃渣,倒在钢琴上并把我拖到钢琴边,让我弹,我哭着摇头,他就使劲把我的手按在玻璃渣上,我不知道手指里有多少碎玻璃,只知道流了很多血,很疼,他觉得这样不够,把我拴在钢琴上,用绳子把我从钢琴另一边拖到地上,很多碎玻璃刺进我后背,我哭喊着爸爸,救我”沐赢珂说到这,声音都在颤抖。
“他把视频发给我爸,我爸在电话里哽咽着求他放了我,‘沐氏给你,求求你放了小珂’,‘沐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他大笑着挂了电话,拿着一把弹簧刀走向我,我颤抖的大哭,祁晟嗓子早已经哑了,他用皮鞭抽打我,同时警方通过号码ID找到了那个地方,把那围了起来,他让我爸一个人进去,在我爸面前挑断了我左手的经脉,我疼得晕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醒来就听到佣人在议论,她才知道沐氏被炸了,造成上百人死亡,祁叔叔进了大牢,祁阿姨变得疯疯癫癫,祁晟变得很可怜。”
“再后来,即使左手治好,我也再弹不了钢琴,甚至精神失常,胡乱打人,谁都不记得,祁晟一直记恨着我,那时候我几乎没有正常的时间,每天都在家里发疯,佣人都被我打过,她们为了阻止我打人,就把我拴起来,病情加重,最后爸妈遣散了佣人,把沐氏迁到云市,我们前前后后搬了五六次家,转不同医院的精神科。”
“病情有了好转,他们就去忙着稳固沐氏在云市的根基,我要求回学校,但是再没有交过朋友。”说到后面,沐赢珂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单佐轻轻拥住她说“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以后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单佐”沐赢珂记得他那句“我不叫好学生,我叫单佐”
单佐感觉到肩上的液体,轻轻拍了下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