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空气很是清新。
立杆上头，转眼间就快到了中午。
德丽莎的办公室。
“所以...你给我看这个资料...是什么意思？”，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许铿重叹一气然后重重的拍在了桌面。
发出的沉重闷响吓了德丽莎一跳，本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敬上司的下属，但随后想了想...搁谁看这资料都会恼火的吧...
更何况是照顾了她一年多的许铿...虽然表面上总是在推脱距离，其实内心的深层却早已将彼此列入家人之列...
小萝莉与大叔叔，公主与狼与骑士，究竟...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恐怕也只有他/她才清楚吧。
“...”
德丽莎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落寞却是显露无疑，许铿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于焦躁...
“呼...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你没错...琪亚娜，也没错...错的...是我爷爷。”，德丽莎抬起头，“同样，也是这个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许铿的错觉，感觉这个时候的德丽莎竟然沧桑了一点...
“为什么？”，许铿感到内心有股莫名的沉重，不知不觉间竟捏白了双拳，连嗓音也变得沙哑。
“爷爷他...不让我深究...我的权限还不够触碰...”
“权限...权限...老子去他妈的权限！”，冰冷的条框与限制直接挑断了许铿的底线忍耐，“这特么都人体试验了还权限！？权限权限权限他妈啊，把人命当初什么了！？筹码？数字？代价？”
“有时候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们这些占据重局轻重的资本家！凭什么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却要将不可能完成任务的B级以下人员进行洗脑当做炮灰，去用她们的牺牲来拖延？”
“凭什么把本该能够一举颠覆战局的筹码通通掩藏！？S级女武神难道就他妈的只有一个？”
“德丽莎，你别告诉我绿托的打算就是强行用一个元气大伤的对他降低了利用价值的女武神跟律者一换一，然后本着稳赚不赔的心理暗示继续进行他那可笑的计划？”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你对我的价值决定我对你的估值？放屁！错了，你错了，他实际上是在拿着自己至高的权利来耀武扬威！你是我培养的你就该对我绝对服从，你对我的价值很高比一千个还没来得及正统培养的女武神要高，我就编出一番能够完全让你信服并且感动到一塌涂地然后为我继续卖命的逻辑陷阱理由来让你明白什么叫做【荣誉与牺牲】！但他其实就是在杀鸡取卵，杀鸡儆猴！！”
“什么她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对谁有价值？对他而言简直特妈的赚翻了！！全世界人口万万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不了死亡了再让她妈生几个出来，然后再从某个因为崩坏而死绝的村子里抓几个，然后利用她们的仇恨继续培养为他卖命！？用完了老子继续用着些许令人拍手称赞的画面剪辑和介绍来造，从哪招？你比我清楚。而s级女武神千万里挑一，老子一千换一千万简直不要太赚！女武神的寿命短成什么鬼样子我也才明白，我也开始明白她们为什么会渴求牺牲...”
“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C级，又或是B、A，还是最高等的S，她们不都是从最普通的人？然后经过他的预选后才接触崩坏才在他的等级制度的控制下培养下成为为他卖命的妄死鬼！？神州古代制度下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狗东西究竟...究竟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谁都不希望战争，但有些人就尼玛渴求战争，本来相安无事但就是有些砸碎本着权利去做些人神共愤的绝事来！十四年前的事情难道还不是他搞出来的？巴比伦...这货是要挑衅神明？将卑贱的尸骸填埋建筑成通天的巨塔然后好让他自己一步登天？？mad...”
“高傲，自大，蔑视凡尘！以为自己怎么怎么厉害结果就这？巴比伦还不是被毁了？西伯利亚都特么毁了半个！神明的使徒带着对他的愤怒彻底对人类失去了信心，成为抹杀无辜者的刽子手！！结果造成整个事端的幕后还在津津乐道的用着数字来统计和结算自己的损失和收获？”
“全世界受到了怎么怎么的重创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所谓的数字统计，让人心寒的冷漠统计只能算在整个人类的头上，脚上的伤疤关你大脑什么事？脚断了脑子照样转！甚至你们还把那个地区的存活者当做补充自己损失量的的财富？”
许铿越来越激动，破口大骂，而德丽莎...也只能静静的听着，插不上嘴，心里难受极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为什么会脑子一热给他看这些资料呢？
单纯的没有想太多，想给许铿科普什么叫【崩坏】？
不尽然吧。
神州人最敬生命，她德丽莎难道真的没有考虑过？
还是说...她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挨骂】的契机？一个...为了让自己心中的罪孽减去半分的一丝责骂，这份责骂又真的能给予她一丝救赎么？
不知道，这要去问她。
跟天命有斩不断联系的她自然也在承受着这份应得的恶语指责...那股·不清不楚的模糊的同犯罪行也在许铿的数落下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本该深藏在记忆的伤痛...就如同被揭开的伤疤那样，刻骨铭心...
“我该责怪战争、崩坏？但仔细一想崩坏是由谁造成的，我就感到忧心的讽刺...该说什么？对不起？跟谁说？跟人类，还是...被人类伤害的然后崩坏给予她机会为祂她效命的曾经是人类的最后却被消灭的律者女孩？”
“去特么的，这是我第一次对【奥拓】同为一个【人类】感到卑微...”
“许铿...你不要这样...”
“那我该怎么办？你以为我在同情因为【崩坏】而死去的人？还是在怨恨创造【崩坏】的人？你认为我在思考我到底该怎么做？”
“那你...”
“别天真了！我对你的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可没有信心！我也不会是人类的英雄，首先我根本做不到！！我也不会是个为了已死的不认识的不能对人类做奉献的死者去屠戮，他们不会是我的谁，我也没兴趣去了解什么。”
“我的目标一直是守护好我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为保护自己所在意的认为值得的去敢爱敢恨那就足够了！德丽莎，我不是嘲笑你，而是为全世界的一切美好而战，你不觉得...太幼稚了么”
“你...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是在履行你跟你好闺蜜的梦想，但是被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梦想占据你内心的一半渴望...不觉得太愚蠢了么？”
“许铿...你够了！说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哦~我想起来了，她就是琪亚娜的【母亲】吧，真是可怜，但有什么办法？一个连最基本的【拒绝】都无法履行的可怜人，纵使战功无数，光鲜亮丽，那不还是被所谓的【天命】逼到死？”
“我...”
“哦~对了，你好像跟我说过你一直很愧疚吧，怎么...在不可失去的光明与扎根的黑暗中，选择了后者亲手发射了十二枚核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获取名利的德丽莎，竟然也会为此后悔？”
“...”
“哦·？沉默了？也对...这毕竟...要听爷爷的话嘛...”
啪！！！
“许铿！你清醒点！”
“我知道，我也很清醒！但我他妈就是心里过意不去！！”
“凭什么我的家人要以这种方式的起线来到我的身边？身份、名字以及友谊...这一切都是一个本是那个跟我没有屁的关系的陌生的【琪安娜】的人生？若是被琪亚娜知道了会怎么样？”
“以她那个运算不到两个步骤的逻辑来看是什么？她会认为自己是什么？自己到底有没有存在的价值？这一切都是本不是自己能够触碰的奢饰品如今却是残忍的从自己的【本体】上硬生生的剥夺？”
“换我绝对暴走的好么！！谁他妈按照自己的努力熬出了头享受了自己应得的美好，你跟我说自己只是个【试验品】、【克隆人】！？最后再领着真品跟我说【对不起，我当初抱错了】？”
“净他娘的扯淡！！凭什么...这操蛋的世界...连特么时辰都该死上成百上千遍！别让我碰到奥拓...否则！！”
“许铿...你先冷静冷静...”
“我怎么冷静？看了那些东西你让我怎么冷静？现在我唯一的念头是怎么怎么把这些该死的屁的23计划给忘掉！这玩意一直浮现在脑子里，你让回去后让那个敏感到一塌糊涂的白毛团子怎么看？老子怎么解释？一脸淡然的告诉她到底是谁？然后最后向某漫的男主角一样跟她说，【对不起，我喜欢的不是你】，最后再补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你根本就是在替天命像我道歉。但是总而言之我仅仅只是对当事人的不满而已，那关你什么事？被把自己当做工具的【家】你还在想着为它解脱什么？”
“首先你的对不起仅仅是对【你】所作所为而对不起的人或事，没有必要去为不存在的【天命】而去压低脊梁！其次！你也代表不了整个天命！因为没人会放弃手中的顶天权限来换取所谓的儿女情长！你后面有人，有官职比你大的比比皆是，可最后还不是被那个男人操纵于股掌？”
“德丽莎，保持【自我】，实行【自我】，认定【自我】，这是我唯一对你的要求，也是你从前重重事迹到现在我结合整算后唯一得出的缺点。你做的很好，最起码你能够从是非中认清自己到底...需要些什么...这很好，你比世界上那些怎么也叫不醒，装睡的可怜了优秀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命令...是绝对的？那是作为一个【战士】履行自己信任的掌管所需要做的，而现在不同！德丽莎，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个【战士】，你肩膀上的那个【身份】不允许你有着任何错误的决断！圣芙蕾雅的命脉，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年华正茂的少女们都在拥护你，因此你不能让她们失望！听懂了么？”
“啊...看你的样子根本就没听懂...算了...我不要求你们祖传的智商能够理解什么，但是你要清楚的知道。【任务】并不是一定是优先！生命、同伴，才是唯一！听着，德丽莎，我不希望以后我们学院会让她们以丢弃自己同伴的生命、誓言、感情为代价，去换取所谓的对【他们】有用的东西！这是请求，也是要求，更是警戒！！”
“【任务】、【命令】还是要实行的，但那是在强制性的，在我们没有能够掌握自己走向的情况下，在我们还必须要靠着【他们】的【救济】来运营下去的情况下...你要学会【用人】...”
“比如...遇到最艰难的抉择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异数，一个可以决策整场命运的...隐藏的...绝杀牌！”
“所以啊”，许铿拍了拍德丽莎的肩膀，“我需要你帮我伪造出一个身份，利用一切不留痕迹，天衣无缝的手段来为这个世界凭空塑造一个...【摆渡人】！具体的内容我会秘密告诉你的”
“好吧...”
“啊，说了好久...时间过得真快，都下午了...”，许铿苦涩的笑了笑，眼里还是有些担忧。
“圣芙蕾雅需要的是独立，强大了才会独立，我们缺少一个...成为另一个【逆熵】的机会...我暂时可没有办法来实现这一梦想，但只要你能够支持我，全校同学支持我...那就足够了，不要想太多，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来。”
“只要功夫深，铁棍子都给你磨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中饭都没吃到时候芽衣又要叨叨了，我跟你说的话...你不比太放在心上，没事的时候消化消化，其实...我的意思也很简单的，不是么？”
“我先回去了，七点钟记得来宿舍吃饭，我来做菜，算是这次喧闹的赔礼吧，再见”
咔嚓...
“真是的...你还是没变呢”，德丽莎疲惫的脸上多出了笑容，窘迫的神情里多出了一份熊熊燃起的，名为【期望与未来】的火焰。
“不过...你以为这次凶我的事情一顿饭就算了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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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诶？铿叔叔你怎么才回来，真是的又不吃中饭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啊哈哈，不好意思啊芽衣，事情有点多现在才忙完，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嘛，下次我让琪亚娜给你留点”
“行，那就拜托芽衣酱了”
“诶？酱...酱字什么的...”
“喂，别跑啊，地滑”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哦对了，先看看食材吧，晚上德丽莎要来呢。
嗯...要不把姬子和符华也叫上吧...
只是...我都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做饭了，也不知道...
“坑货☆猜测我是谁~”
就这么想着，突然间眼前一黑...这个柔嫩的程度和熟悉的配方...
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