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努力使得东东和妹妹衣食无忧。
东东上了中学后,每周的六日都去桥底下等妈妈回来。
有天妈妈说这个六日你跟妈妈去批发市场吧。那里批发市场老有人丢货物,你帮妈妈留心看着点。
批发市场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批发市场扩建了好大。感觉转一天都走不完似的。妈妈骑车,东东在后面推。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好快。东东知道为什么妈妈每次回家都那么晚了。进货的种类太多,挨家进完货,时间就在你的指尖流走了。
因为东妹小时候身体不好,可能是营养不良吧,头发总是软软的,黄黄的。东妈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女儿的身体白白胖胖的,听说哇哈哈很有营养,主要是那句广告词,“要想有营养天天喝娃哈哈。
东妈想:要不给孩子买几板娃哈哈吧。
在批发市场的门口有几家批发副食小吃的摊贩,东我妈过去买了几板哇哈哈,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有营养的东西。东东好奇也跟妈妈过去了。货摊儿上的好吃的真多呀,五颜六色的包装感觉哪个都好吃。突然听到身后的货车上有塑料袋儿稀稀疏疏的声音。抬头看见他们老板眼睛有点发直,好像在注视着车后面,东东想不是这么倒霉吧?难道摊主到小偷了。
东东赶快跑回车后查看,一个身材瘦弱高挑满脸痞气的人正在那儿弯着腰用力的拽着车上的一包蒜苔。蒜苔已经被拉出了一半。
东东颤着声问:“你,你要干嘛?”
那人瞪着东东说:“你家的车多管闲事。”
东东颤声说:“叔叔,这是我家的。”
那人放下蒜苔转身走了,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太阳镜戴在了眼睛上。装模作样的朝市场里面走去。
东妈也发现了不对劲,走了过来看到后面被拽了半截的算盘,松了一口气说:“这袋蒜苔是这车菜里最贵的了,一袋要100多呢!今天幸亏有你了。”
东东超市场门口又瞅了几眼。东妈说:“不要看小偷,他们最怕人看了。赶快走吧。”
东东帮着东妈把车上的菜用绳子重新捆好。
路上东妈说:“你看这世上再大老鼠也怕你这小猫啊。”
“我可不是什么小猫哦,我刚才看见他好怕,怕他打我,要是别人的菜丢了我就不敢管了。”说完疑惑着问妈妈:“他们偷那么多蒜苔能吃完吗?”
东妈焦急的说:“以后遇见这种事情可不要瞎管,你看他面黄肌瘦的肯定是吸了毒了。这种人容易犯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遇见这种人,离他远一点,能多远就多远。”
骑了很远,东东回头看了看批发市场门口。那个偷菜的人瘦弱的身影一眼就能认出来。他脸上那个黑色的墨镜好像摘了下来,隐约能看见黄色的脸上那个痞子的轮廓。他在那转悠着,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东妈路上说偷菜的人一定是个惯犯。知道哪个菜贵,哪个菜便宜。他们偷了菜,肯定搬回批发市场院儿里便宜点卖给那些菜贩子。这种人菜贩子不敢惹,而且还能便宜得到菜,自然没有人说。人们丢了菜,只能自认倒霉。即使看见了又能怎样,能要回来就算是万幸了。
东妈说千万不要偷拿别人的东西。即使别人当时没有说你,但在他们心目中一定会小看你,鄙视你,远离你。这样的人只能和街上的痞子在一起混日子。
妈妈的话东东并没有全信,因为还有一种人就是他失业了没有生活来源。就像陈天的叔叔。
陈天的叔叔当时工厂效益不景气要裁员。他在过年的时候给厂长送一份大礼。一种高档的礼盒,包装很精美,提到手上感觉很沉很有质感。他也没打开看,就给厂长送了过去。本来陈天的叔叔喜出望外,觉得今年厂长收了礼应该不会裁他。等新年伊始他却成了第1批被裁的对象。陈天的叔叔相当愤怒收了礼不办事,去厂长办公室进门就把人家堂堂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厂长也怒了说陈天的叔叔过年给他家里送了两块板砖,这是几个意思,是在威胁吗?厂长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最终吵也吵了,骂也骂了,厂长也得罪了。工作自然是没有了着落。
有的人说陈天的叔叔故意找厂长的麻烦,当时就是送了一块砖。也有的人说陈天的叔叔当时就是送礼了,为了图便宜从路边摊买上了假货。包装虽好看,但里面全是砖头。年也过完了,卖假货的人早已不干了。即使找见了又能怎样呢?他们不承认卖假货,你也无可奈何。
当时的市场就是这样,假货满大街。后来经过国家整治才有所好转。以至于东东觉得妈妈给妹妹买的娃哈哈可能也是假货,为什么喝了那么多也不见长胖呢?
陈天的叔叔无奈的下岗了。他这个城里人也开始像很多外乡人一样,没有了工作。需要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但他也是幸运的,因为之后的几年工厂更加衰败,更多的人下了岗,而那个时候人们岁数大了想创业便是难上加难。而陈天的叔叔因为会做一口香包子,拿着工厂给的补偿金,开了一家包子店,之后越做越大,做起了连锁。
这可以说是命运,也可以说是巧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笑话陈天叔叔从工厂被辞去的人,哭的会更惨。
穷生歪计,富长良心。也许那个偷菜的人,起初都偷菜只是为了解决温饱,之后发现这种不劳而获的营生,居然也可以发大财。一偷一卖便可解决好几天的生计。他们就像吸血鬼用罪恶的毒牙吸食着人们的血汗钱。在当时有几个城里人我们愿意撕下脸皮来做卖菜这种苦营生呢。大多都是背井离乡的外乡人,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也不怕他们反抗。
然而法律是公正的,最终这些人将被投入大牢,等待他们的是人民的审判。
之后的几年里,这些偷菜的人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