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张媛和杜秀，送她们离开了办公室，柳生自己留在了办公楼外静静的抽完了一根烟，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返回了王于跃的办公室。
“王书记，我是和张媛同学他们一个班的学生，我叫柳生，刚刚张媛同学没有搞清楚状况，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这次柳生没有叫‘王老师’而是叫‘王书记’。
王于跃听完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柳生的话。
平时过来办事的同学，比如张媛等人都是‘王老师，王老师’的叫，王于跃恨不得直接把办公室外面挂在墙上的职位信息贴自己脑门上，让这些学生知道自己是‘团高官’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在贫困生助学金这件事情上，必须得把自己放在学校的立场，张媛站错了立场，虽然她确实是为了杜秀，但是她没有搞明白，事情也偏离了方向。
柳生打完招呼，并没有像张媛一样再提起贫困生助学金这件事，也没有找话题，毕竟王于跃正脸都不给自己的，自言自语柳生也是挺尴尬的。
放下一根红南京在桌子上，他看到办公室的报刊文件乱糟糟的，干脆直接走过去整理报刊。
王于跃注意到了柳生的动作，皱了皱眉，说实话这种方式还是挺新颖的，其他学生基本上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
柳生整理完报刊，看地面上还有点脏，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扫把扫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们有专门的阿姨打扫。”王于跃忍不住出声道。
“没事，王书记，我不累。”
柳生抬起头留下了一个铁憨憨的笑容。
王于跃也没有说什么，心想你爱咋样咋样吧，反正我这边还是得按照程序办事。
一眨眼到了放学的时候，柳生也刚好拖好了地，王于跃站起身来说道：“行了，同学，我去吃晚饭了。”
“哎，好。”柳生也没有废话，麻溜的就走出了办公室，王于跃关门后也一句话没讲，自顾自的走向了食堂。
吃晚晚餐，王于跃屁股刚坐下还没捂热，柳生就提了一个袋子过来。
“王书记。”柳生笑呵呵的打招呼。
“你怎么又来了，晚上不用去上晚自习吗？”王于跃问道。
“我成绩挺好的，晚自习我一般都是半夜三更的时候才开始。”
柳生答到，不过半夜三更才开始纯属扯淡，谁晚自习半夜开始。
当然，王于跃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也一样的想法，既然柳生不想上晚自习就随他了。
“行了，你下午已经把办公室打扫的差不多了，回去寝室吧。”王于跃有些不想让柳生呆在这里。
柳生不答应：“王书记啊，下午就打扫了报刊和地面，这还有很多边边角角的没有擦到，您知道的，边边角角没擦到时间久了容易出现蜘蛛网...”
他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掏出毛巾和一个大瓷缸杯子，没等王于跃答应，就直接扑到柜子上。
王于跃摇了摇头，心想着我不管了，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柳生的动手能力挺强的，没有一丝丝拖延症，这全靠归功于百公里之外的陈女士，有时候王于跃也会随着柳生的动作停下来看他一样，不过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了口水。
柳生也不需要别人嚷嚷，觉得累觉得渴了的时候，就坐下来歇一歇，把那掏出来的大瓷缸去水房接了热水，边喝边休息。
王于跃看到暗道不好，这小子准备持久战了。
一直到晚上10来点，柳生都耗在这里。有些过来办公的同学还很好奇的看着柳生，柳生这大脸盘子还怕这些学生的目光吗，主动的上去帮忙统计学生的资料。
一直持续到王于跃准备回去睡觉。
离开前王于跃说道：“明天不用来了，该擦的都擦干净了。”
“还是有死角的。”
柳生讪讪一笑说道：“晚上擦的是柜子外面，柜子里面没有擦到。”
王于跃一阵无语，他有些怀疑是不是柳生故意留下来没有擦的。
第二天上午柳生仍然以‘我喜欢半夜学习，这样有感觉’为理由，继续开始了今日份的清理。
王于跃工作很繁琐，柜子里面的文件乱糟糟的放在一堆，不同的文件都混在一起。
“王书记，这些文件是按照类型整理还是时间整理。”柳生说道。
“按照时间吧。”
“哦，好的。”
有了这句话，柳生阅读起来就没有问题了，毕竟他可以以寻找落款时间为理由观看这些文件，也借此机会看看大学这两年的公开文件。
其实这些文件都应该贴在公告栏那里的，不过大学生们很忙，不是忙着谈恋爱就是忙着学习，谁没事看着玩意，错过了不少的机会。因为这些文件很明显对本校生都很有利，可惜没人申请。
团委办公室的气氛很诡异，王于跃在写文件，柳生在整理文件，大家都一言不发。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柳生就跟在王于跃身后，有些人开玩笑的说道：“王书记，这是你的秘书吗？”
王于跃也只能跟着笑，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一开始的介绍王于跃并没有记住柳生的名字，不过也正常，谁没事会记一个普通学生的名字，何况自己还那么忙。
“王书记，我叫柳生，是素描一班的学生。”
“嗯。”王于跃应了一声，他倒是想劝柳生下午不要来了，但这小子肯定不听。
下午柳生准时的出现在办公室里，这次两人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沙沙沙’的声音和整理文件的声音。
“小柳，你抽烟吗？”休息的时候王于跃说道。
柳生肯定是抽的，不然刚见面放桌子上的烟是哪来的。
“偶尔抽一根。”柳生说道。
王于跃扔了一根烟过去，说道：“注意别把文件烧到了。”
柳生帮王于跃点了烟之后，两人就在屋里吞云吐雾。
抽着抽着，王于跃突然说道：“那个杜秀的家庭真的很困难吗？”
“嗯，她父母双亡，只剩奶奶一个人把她从小拉扯到大，她奶奶呢年龄大了也法挣钱，身体还不好，只能靠当地政府给的养老金，杜秀就尽量减少一个月的花销，只吃米饭不吃菜，喝点食堂的免费汤，一个月花销不超过50块钱......”
杜秀虽然柳生很少接触过，但是对于这个班级里唯一的贫困生，还是有些了解的。
王于跃听完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默默的抽着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