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追逐光明之处,静悄悄的脚步声,遗失了的星星。清晨,浓雾弥漫,它微带寒意,翻腾缭绕。渐渐地,残星闭上昏昏欲睡的眼睛,在晨空中退隐消失。
上官奕站在夕阳渡口的木舟上,黑发蓝衣,孤傲疏离。朦胧的水雾遮住了他天蓝色的靴子,他衣服上的水墨画般的山河渐渐藏在雾里。他拿起他的箫,吹着悦耳的曲子。
风儿轻轻地捻起飘在湖面上的叶子,也学着上官奕之前的样子吹,可惜只有吐气的声音。
“姑娘这技术不行啊!”那划船的老人家也捡上一片叶子,和着上官奕的曲子。然后就轮到风儿在后面撑船。阳光渐渐刺破云层的时候,岸上有人弹着琵琶。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湖心水雾白。
宛若仙境,云雾,像鹅绒般轻轻地飘流着。
上官奕回眸一笑,光束从唇上划过,他好像是神明,是春雨,是阳光。“怎么样!”
风儿恍了很久,风把她摇醒,笑着说:“如听仙乐耳暂明。”所以她忽略了鸟鸣。
忽然,迎面升起一轮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夕阳渡口看朝阳,又闻仙乐和流水潺潺。上官奕转着他的箫,悠哉悠哉地走着。风儿从背后突然起跳,吓到上官奕的箫差点掉地上。背着风儿,走在树林里。到了房屋旁便轻轻放下,嘻嘻哈哈地回家。
上官奕坐在风儿对面,旁边就是王上,氛围有些尴尬。风儿左顾右盼咬着筷子。
风:“皇兄呢!”
王:“他去洛阳去了。”
奕:“是要打仗了吗?”
王:“快了,东境已经下令限制粮食上和北境的贸易了。”
风:“大哥不是要和西境结亲了吗?”
王:“东境说要我们送公主过去和亲,嫁给它东境太子!然后再解除限令。”
风:“他东境太子长那副鬼样子,还想娶我!”
奕:“风儿还小。”
王:“不小了,十五了。”
风:“那阿言比我大一岁,应该让他先娶皇嫂。所以还是让东境送个漂亮姑娘过来和亲。”
王:“我们还能提要求?”
奕:“北境不是有许多平原,大不了还可以从南境买粮食!”
风:“反正我是不嫁那个丑八怪!”
奕:“别讲书的可说他一表人才。哈哈哈!”
“你说他到底长啥样?”
“不知道!”
王:“吃饭,吃饭!”
小桃端着石锅鱼上来了,轻轻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桌子中间。
风:“这鱼的体型和我们昨天做的那条差不多,阿!”风儿看着上官奕。
小桃:“还有鱼?”
“没了!”上官奕很严肃,王上突然夹了一筷子,小风直接哈哈大笑。眼神使劲地给上官奕传递信息。
“风儿笑什么?”
“没什么!这鱼长的太不尽人意了!”
桃:“公主今早还夸它漂亮!怎么现在就说他丑!”
“小桃子,你先下去吧!”
“奴婢叫小桃,麻烦公主不要叫我外号!”小桃说完就气冲冲的可是有乖巧地退下去。
“小奕子,吃完去爬山!”
上官奕懵了,看着风儿,风儿又哈哈大笑:“你这个听着这么别扭。”
王:“怎么没大没小!待会回去抄书反省。”
“那等我爬完山再说,反正我不抄。”
“奕儿过几天去找你大哥吧,随便看看民生!”
“那我呢!”
“你就准备嫁人吧!”
“切,过几天我就把他宰了免得他东境浪费钱给他那个败家子准备。”
“你好牛啊!”上官奕笑了。
风儿哑口无言,一筷子插进鱼肉里,向上官奕示威。
“那微臣就退下了!”上官奕起身行礼,朝着门口走过去。风儿也赶紧起来,“父王,我走了。”临走的时候拿了桌子上的葡萄,追上上官奕。
王上也让人整理了一下桌子,要是想吃什么就拿下去,反正也没动什么,别浪费了。
人们总在乌云周围寻找微光并且活下去。日出并非意味着光临,太阳也无非是一颗星星而已。只有在我们醒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破晓。
“阿言,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夏天的光,冬天的雪,风的气息,草间蝉鸣还有……”
“还有什么?”
“我不告诉你!”
“算了,去爬后面的山吗?”
“走啊!”
有朵盛开的云,缓缓滑过山顶,随风飘向天边,我们慢慢明白,有些告别,就是最后一面。
虽然漫长,但——值得等待。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云浮瑶玉色,皓首碧穹巍。”
风:“不行,你的诗听起来比我的好听。”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飞坠。”
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就算你赢了!”
“为什么?”
“因为你话多。”
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终年云雾缭绕的雪山,传说每年秋分是日月交合同辉同映的日子,神灵会在那天赐予人间最完美的爱情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