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两岸青翠的山峦上,铺着白雪,两条江之间,一潭湖水像一面明亮的镜子;白鹤滩木桥和红廊拱桥好似落入人间的彩虹。
残余的晚霞铺展开来就像美丽的彩锦,澄清的江水平静得如同一匹白练。喧闹的群鸟覆盖了夏天的小洲,各种花朵开满了芳草遍地的郊野。孤洲上乱石缝里长着一颗枯树,映衬着山崖上零零散散的小木屋。
乌云上涌,就如墨汁泼下,却又在天边露出一段山峦,明丽清新,大雨激起的水花如白珠碎石,飞溅入船。湖里生长的乌菱和白芡不用论钱,水中的雕胡米就像包裹在绿盘里。
沿着江,风浪袭上木舟,蹿进莲花深处。鸟儿落入乱草之中,夏蝉鸣叫在枯叶之中。船被浪推向沙岸,溪边乌云刚刚浮起在溪水边上,夕阳已经沉落楼阁后面,山雨欲来,满楼风声飒飒。花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月光在花下投射出朦胧的阴影。鹭鸶缓缓落在船尾,一艘破烂的木船撞上来,上官奕早已发觉,跃上临水的楼阁。戏水的少女慌忙起身,在风的笑声里,落入水里,惊起梦中的水鸟。当月色再次映到少女脸上时,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月色下,浅水中泛着一丝光亮,时而舞动的水草掩盖住了它星星点点的光。涟漪将天空般的玉拍打的上下起伏。伴着气泡,少女的手在水里探来探去。波浪把玉送到她的手里,她一把握住那翻滚的生命。两艘船涌上沙岸,发出粗燥的声音。风儿提着裙角跑上岸,站在楼阁下望着上官奕,将玉高高举过头顶给上官奕看,映衬着皎洁的月光,她笑了。
青海湖上乌云密布,遮得连绵雪山一片黯淡。边塞古城,玉门雄关,远隔千里,遥遥相望。风儿在湖岸上迎着风奔跑,惊起阵阵浮云流霓,漫天的风把她的头发举起平行着地面。上官奕抱着他的长剑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光撒在了他眼角泪痣上。昨天夜里凉风劲吹,凋零了绿树,抹了红花。
趟过大草原,树木越来越稀少。两侧的土丘高耸,嶙峋,千奇百怪。风沙是它们不可割舍的老朋友。风儿手里拿着一根枯死的灌木和一个竹蜻蜓,趁着起风,风儿给了竹蜻蜓自由,人字形的大雁划过天空,也划过了风儿的梦。
烈阳下,风儿坐在横倒的枯木上摇晃着腿,四周的胡杨挡住了刺眼的光,她抬起手遮住光,望着太阳下削木头的上官奕,有些不耐烦了。风把沙丘下湖水蒸发的水汽吹上来,带着丝丝凉意。我拿起水壶跑下沙丘,踩在软绵绵的沙面上根本跑不快。风儿整理了一下衣服蹲下去,咕噜咕噜地水泡冒出水面,起身拧好瓶盖准备转身,看见阿言乘风而下,英姿飒爽,风儿被他给帅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入了迷。风吹起她的长发,望着太阳,对着上官奕笑了一下。风儿看着上官奕划下沙丘,有些羡慕。
风吹起他的衣服,吹起他的头发。木板缓缓停下,他对着风儿笑了一下,眼神告诉风儿试一下,风儿跑过去一把把他推下去,水壶一扔拿起木板就爬上去,跌跌撞撞。阿言应该是一脸茫然地接住了水壶,然后猛地朝风儿扑过去。木板一放,稳稳当当坐在上面,看着阿言慢慢走过去,风儿得意笑了,上官奕本来是笑着的,可突然沙砾下沉,风儿划下沙丘,上官奕陷入流沙之中,万般无奈两人慌乱,上官奕从胸口拿出一副卷轴扔向风儿。
“风儿,接住。”
“阿言。”风儿看着这停不下来的滑板,万分焦急,突然起身却由于惯性滚落沙丘,弧线一般的仰面落入湖中,峡谷形缓缓沉底,脖子上的玉被水流涌上,反衬着阳光不断翻涌。
上官奕用剑插在沙坑边试图借力。剑慢慢滑下沙丘,上官奕面色苍白的看着湖面,视线渐渐被阻……
风似乎想偷走沙丘上散开的卷轴,却被人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风姑娘失落了,于是风停了。
上官奕和风儿趴在骆驼上,摇摇晃晃,不知东西。
土丘为他们遮挡阳光,上官奕迷迷糊糊看见一行商队消失在沙尘中。
天下起了雨,扰醒了上官奕,他睁开眼没有看见风儿,焦急的四周张望,虚弱地起身,围着身后地土丘绕了一圈。
“别过来,我弄衣服。”
上官奕听见了风儿的声音,顿时面色好多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丝鲜活的气息。上官奕走回去喝了口水,润了润唇随便解个渴。再等风儿出来,弄了弄头发,抬头一看,上官奕已经好多了,抱着剑倚着土丘,搭着腿。
“还好这水是你掉湖里之前打的,不然怕是害死两个人。”
“骗子!”风儿没搭理他。
上官奕一脸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