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知的天空带来消息的信使,向海棠致意后又沿路飞驰。旅途充盈着欢乐,吹拂而过的微风,气息满是甜柔。
楚萧吹着他的长笛,有风铃伴着他的曲音。海棠花雨,竹林落叶在微微西风中飘浮,又吹来院外树的叶子。
梧枫阁的墙外面是浅河,连着长江,满院的花树点缀,又有亭台楼榭,只不过冷冷清清,因为啊常年没人。楚萧也来得少,毕竟他是南境的太子,有他的责任和使命。
蝴蝶在光的海上扯帆展翼飞翔。百合与茉莉在光的浪尖上翻腾涌动。木风车轻轻转动,草丛中的蟋蟀鸣叫个不停,梢头的梧桐树叶似被这蛩鸣之声所惊而飘摇落下。碧绿的江水把鸟儿的羽毛映衬得更加洁白,山色青翠欲滴,红艳的野花似乎将要燃烧起来。
“太子殿下,飞阳殿下又和江姑娘溜出去了!”叶晋泽站在楚萧的后面说。
楚萧放下笛子,“你派人跟着记得拿钱!”
“是!”叶晋泽慢慢退下去。楚萧再看着那海棠花落,他飞入海棠花丛中,拿下迎着风旋转的日暮,拉开弓,冰弦反着阳光,楚萧拿起石桌上的冰箭,再次拉开弓,放开,那是白昼流星,穿入云层。
石桌上滴答滴答地水声,应和着风铃清脆的碰撞声。
雨,一叶舟轻,双桨鸿惊。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
楚萧端坐在书桌旁,认真地看着书,江思琪藏着一个东西悄悄跑进来,然后得意的递给楚萧。
“这可是我找到的!”
楚萧瞥了一下,继续看他的书。江思琪随随便便地翻看了几页然后放到书架上。然后东张西望寻找日暮。
“海棠树上!”
“哦!”江思琪高兴地跑出去,并向楚萧笑了一下。地上铺着花床,江思琪也不想踩上去,于是飞上院墙,小心翼翼地走到树旁边瞪大眼睛观望。
日暮在风中旋转,花瓣上残留着淡淡的光。祁飞阳匆匆忙忙跑过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你怎么踩上去了?”
“反正要扫地。”
“难得说你,快过来看。”
祁飞阳走到树下,江思琪梦的一摇,如暴雨一般,来不及逃离。而花雨和雨中的日暮更像透过间隙的星光。
“别用你的智商来揣测我的行为!”江思琪先发制人,搞得祁飞阳说不出话来。水滑过日暮海蓝色的玉,滴落在底下的花上,恰逢雨疏风骤,已然绿肥红瘦。
“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江:“竖子不足与谋!”
“让我自责的事情就是认识你!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听不懂没关系,反正你智商也不高。”
“祁飞阳可以啊,小小年纪就开始表演了!”
“难得和地痞无赖外加文盲讲话。”
“作为一个淑女,我要文明。”
“你怎么还单身?”
“你家住海边吗,管的也太宽了吧。”江思琪从墙上跳下来,气匆匆地回了屋。祁飞阳高兴地进了楚萧的书房。
“男孩子,话少点!”
“知道了!”
“坐过来一起看书,随便把你前几天没看的看完。”
“江思琪不用看书吗?”
“她?……自愿!反正她看的书也不比你少。”
祁飞阳没有说话,两人听着屋檐上的流水声看着书。江思琪拿出女戒在看。叶晋泽站在梧桐树上看着院外的流水,其实他是在检查可疑的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兰舟上的采莲女把湖上的荷花采下来送给游人,在细雨斜风里,她们头上的翠翘被打湿。
天空的使者吹起风儿的头发,草原上春光融融,云层上架上了虹桥。雪山之下,一座宏伟的城市坐落于河岸。雪山上冰凉的水在河网中流向远方,那水很浅,那水很甜。
雪山挡下了来自北方的寒冷气流,悬崖峭壁上铺着它的白衣裳。伫在它温暖的怀抱里,到了傍晚的时候,它的手会遮住一半的太阳。
“风儿快点,现在没下雨,河里水浅,待会下雨涨水就不好走了。”
“哦!”风儿加快速度跟上骑马飞奔的上官奕和那些士兵。
此时已是六月初,日日露荷凋绿扇,粉塘烟水澄如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