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处寒和沈知秋分道走了以后,就跟着这只小奶猫大眼瞪小眼,想着沈知秋走之前的“你一定要像对亲儿子一样对它哈,你先养几天,我到时候去看它……”然后挥了挥手跟他说了明天见。
还是不情愿的把它拎起来,看着它身上沾着灰尘,他知道养猫的流程,毕竟自己的“亲儿子”奶糖就是他们一起养起来的。
它瞪着个眼睛,湿漉漉的,显得懵懵懂懂,一猫一人就这么不情愿的回了家,说到底盛处寒的心底还是开心的,他们又有了牵连。
每天的作业真的很多,但为了照顾那些住校生就会让他们在自习课上写作业,到了家洗漱一下就可以睡了。
盛处寒洗澡的时候也没忘了它。
猫太小了,也不适合直接洗,直接围了个浴巾就出去了,可能洗澡的时候空气里氤氲的雾气,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禁欲又衿贵,捧起杯子喝水的时候,喉结也在动,勾人至极,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明明满身清冷,又让人愿意付出,甘之若饴,这张脸吗?可能吧,这个世道谁会在意你的内涵,甚至灵魂,颜值即一切,多病态,就跟他一样。
像他,像卡萨布兰卡,傲然厌世,碰上了像纸一样干净的人,会让他为之一切而拼命靠近,在挣扎,挣扎,挣扎着活过来,像个人一样生活……
房间整体沉沉闷闷的,一切以黑色调为主,开始还觉得没什么,越看越觉得不习惯,他们俩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喂,麻烦给我找个兽医…对,就现在。”对面的人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滴滴答答的走向十一点半,上哪给他找兽医去。
“我去,可以?我哪给你找兽医啊,事妈儿一个。”对面的人给他抱怨。
盛处寒想了想也没拒绝,“你快一点,我明天还要上课。”
看来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学生的日子,既然可以在商场叱咤风云,也可以拘下性子,敛下一身苦厄渡时光见想见的人。
他想着,一切照常,他知道他一定会抓住,在十七岁,肆意张扬。
“叮咚”的门铃声叫醒了在沙发上假寐的盛处寒,北方的晚上不得不说真冷,一开门就能感觉到秋风的吹来,不刺骨,也不温暖。
“你宠物呢?我看看?”霍颉晨也不见外,说到底那两年就是他一步步看着他熬过来的,也可笑,老爷子非得在他面前见血,整个人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感到无力,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能干个屁。
之后见的多了,虽然脸上表情已经看不出来变化了,但内心还是想吐,恶心老爷子,恶心这群坐而不管的人……还恶心他自己…
之后每个夜晚再也没睡好过,满眼的血,红的像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红的不正常,就是这些血给一点一点积攒的。之后他被送到美国治疗了两年,对外称去学习,其实整天闷在偌大的房间,紧闭着房帘,那段时间可以说是他最压抑的一段时期了吧。
霍颉晨就是他的心理医生,一直看着他过来的,这样的盛处寒更有活力。
盛处寒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底下,“喵——”它拉长声音叫了一声,这小猫也不知道随谁了,这么不聪明。
“干啥?正常的很!”霍颉晨摆了摆手,“我没说这个,给它洗个澡。”
他爆了一句粗话,什么玩意儿,“我只治人又不治猫,这好嘞,直接把我当保姆使唤。”
盛处寒:“……”
“是你自己说要过来的。”盛处寒不清不淡的说了一句,让霍颉晨堵的哑口无言,二十分钟前他就是这么说的。
霍颉晨一脸黑线,拎着它去了浴室,“没打针呢吧?!”
“嗯,你先给它洗干净,然后明天带它去。”
“k——ao,又是我?”霍颉晨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对,不然是我啊,我明天还有课。”
“行嘞,一年不见,变了。”
霍颉晨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小奶猫身上被吹的半干,还散发着一股子香味,清清爽爽的,还知道过来扒他鞋子。
盛处寒一把给它抱起来了,“再见,不送了。”
霍颉晨就被弃之敝履,望着屋外的月亮,自己看着的男生不知不觉也都长大了,不似从前那暴躁劲儿,稳重了。霍颉晨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样的。
等霍颉晨走后,房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喵喵喵…”
“过来,睡觉了。”
它没反应,只能他到另一角去抱它。怀里软软的,毛茸茸的一团,还带着温热。
他原本是准备让它在毛毯子上睡一夜的,结果第二天起来它就跑到他怀里去了。
“唔……”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捏了捏鼻梁骨,爆了句粗口。
大清早的,盛处寒走了也没人照顾它,“喂,霍颉晨,过来帮我照顾它啊。”
他当然知道它指的就是那只猫,明明还在梦中怀见周公呢,就被这么一个铃声给吵起来了。
要说霍颉晨作风也真好,不去过了两点还在狂欢的夜,不带女人回家,不随便采花,烟酒虽然不忌,但有分寸,一般人从来没见过他喝醉。
“行嘞,等一会儿吧。”霍颉晨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嘶哑,清了清嗓子说。
……
盛处寒没等他,直接去上学了,明明老爷子事事想的周到,就连回国上学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但人家不接受。
霍颉晨带它去打了疫苗,长的也是真可爱,可惜遇上盛处寒这个黑心的主儿,在路上有不少人也在张望。
可他不知道,这是沈知秋给的一只猫。
“嗨,来了。”沈知秋一早就看见盛处寒进来了,直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猫怎么样了。”
“好得很,看着我这黑眼圈就知道我没虐待它。”盛处寒堵了他一句。
盛处寒就是能把人堵死,明明没说什么话,能接下去的也就沈知秋了。
“我今天去看它怎么样?”
“哦,随便。”
沈知秋知道他这就是同意了,“行嘞,猫爸爸。”
“别这么叫我。”盛处寒黑着脸说,可以听出来他语气的不开心。
“那我们来给它取个名吧?”
“奶糖。”盛处寒想到的只有这个,因为沈知秋之前说过既然它是个女孩,那就是女儿,为了彰显它的可爱,就叫奶糖吧,明明是看到了桌子上摆的奶糖张口就来还不承认。
久而久之也就叫习惯了。
“行吧,奶糖爸爸,今天我就去看它。”沈知秋故作深沉的说。
“滚吧,二货”盛处寒不知怎地就想笑,最后他俩捂着个肚子笑的跟个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