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进正准备帮助蹲在地上的师兄师渭绑住逃犯。
突然一股凭空之力直面而来,力量非常大,手法也非常熟悉,他不及细想,借这股力量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稳稳地站在地上。
却发现一个黑影从空中翻过,在自己身后几步落了下来,又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正是适才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师兄鹿起。
他们俩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只见他站了起身,扔了火把,揉身向他们俩扑来。
朱进大叫:“大师兄,你打错了!我们是你的师弟啊!”
鹿起也大喊:“大师兄你疯了吧!为何打我们!”
师渭却根本不管他们说什么,疯了一般的,只管一掌接一掌地劈出。
地上的石块,破木车被他凝空劈起,打向他的师弟。
朱进和鹿起没有办法,只好凝神舞动双掌,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一道防护圈,石块打在圈上,又被弹出,打在旁边的壁墙上,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他们俩但不敢用力回击,只好被师渭一步一步地往后逼。
地上那人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看了看他们仨人缠斗在一起,嘴角轻轻翘起,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朱进和鹿起眼看被逼到了路口,朱进见缝向那边路口看去,却见火把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光,但地上的人却早无踪影。
朱进尤如五雷轰顶,右手举起来就愣在那里,再也击不出去了。
此时,师渭已经冲了过来,一掌已经劈到他胸前,鹿起眼见危急,拉住他的后衣往后急退,但师渭如影随行,另一掌结结实实地击在鹿起的胸口上。
朱进和鹿起“扑通”倒在地上。
眼见师渭的掌却跟了过来,鹿起心如死灰,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师兄手下。
就在此时,师渭却突然停了下来,嘴里自言自语:“我这是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他打量了四周,在黑暗中发现了他的俩个师弟倒在了地上,急忙要伸手过去扶他们起来,
鹿起却吓得蹬腿往后爬了两步尖叫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师渭收回了手,说:“鹿起,是我啊,大师兄,师渭啊!”
鹿起依然尖叫:“你不是我的大师兄,你不要过来!”
朱进却依然举着右手,嘴里嚷嚷说:“完了!完了!完了!”
师渭迷惑问他:“朱进,什么完了啊?”
这里鹿起也发现了地上那人不见了,大叫一声,爬了起来,冲向那边的路口。
师渭此时也完全清醒过来了,转头看到那边情景,顿时发了疯似地疾跑过去。
俩人冲到火把边,心却如坠冰河。
这时候火光越来越多,附近的接应的北林军听到打斗声,往这里冲了过来。
鹿起和师渭跳起冲到旁边的屋顶上,在屋顶上疯狂跑着,四处寻找着,踩得脚下的瓦片噼里啪啦作响。
但只见四周黑漆漆一片,零零落落的几盏晕暗的灯光躲在角落,远处的山黑乎乎的,像一只猛兽的血盘大口,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风从耳边掠过的呼呼响声。
房屋的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天降石头,吓得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此时,刀无劫喝完酒,正在百川居呼呼睡大觉。
白令府中一行,收获不小。
至少白令已经验证了他与天目先生的关系,在他把炎雀令交给白令的时候,也意味着白令开始相信他了。
昨天他没有说,天目先生给白令的评价是,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有决断之力,但缺宽容之德。
白令的爱恨极分明。
他会信任对他好的人,而会用不惜手段报复那些对他不好的人。
取得白令的信任,这是他在随国立足极为重要的一步。只有取得他的信任,他后面想做的事,才有机会去做。
他回到百川居后,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白令并没有进入过他的心思里。
当然,他也不敢去试探白令是否真的只到了格物知心的境界。
关于这件事,他有很多时间来试探,现在明显不是最好的时间。
他知道楚不离与白令已经布好局去抓逃犯,包括那天逃跑的那个,也包括躲在暗里谋划的那个。
如果他的判断是对的,真有一个人在暗中,那么白令和楚不离对他的信任会进一步加强。
现在他能做的是睡个觉,要做的是睡个好觉。
于是他真的美美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