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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平息纷争,制造冲突

血红色的太阳悬在天际,惟有飞鸟在半空中盘旋。两匹雄骏的马匹并肩而行,一匹毛色银白和烟灰相间,旁边一匹却是黝黑如暗影,朝着远方的军营飞奔过去。两位骑者

一路上都不说话,对方千军万马聚集在野外,不知道此行能不能将他们说服,不确定的未来教人心里很沉重。

不久,一条又长又深的战壕呈现在两人面前,一批士兵穿着轻薄的麻衣和布衫,有的用铲子挖出泥土,有的在沟里摆放陷阱,纷纷忙碌地建造着防御工事。

“喂,喂,你俩给我赶快下马,这里可不是老人家应该来的地方。”一名全副武装的将军骑着健壮的战马奔来,金国的大队人马就跟在后面。

“请问你能够说汉人的语言吗?我俩是从南方旅行到这儿的。”马背上的老头停缰勒马,伫立原地望着兵马朝他轰然而至。

将军挥手示意部下把二人围起来,成群的马匹在周围绕着圈子奔腾,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翻飞的尘土有一点呛人,掌旗手奔跑在人群之中,长竿上飘扬着几面彩色旗帜。

老头皱起眉头来回扫视,来者个个皮肤粗糙,身形高挑,穿着硬皮革和护甲,他们持握着形形色色的武器,有锋锐的钢剑、长枪,有磨利的战斧、镰刀,还有狼牙棒、匕首和铁锤,与南方部队的装备风格迥异。他把手轻轻放在兵器上,小心谨慎地注视着人群。

老妇微微一夹马肚,策骑紧紧地靠近老头的坐骑。“既然在此遇到你们,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我俩想见见你们的首领,有一份特殊的礼物想要赠送给他。”

将军长啸一声,人马通通安静下来,他好奇地上下打量二人,发觉并没携带武器。“由我将礼物转交就行了,你俩最好速速离开。万一襄阳城的守军发动突袭,到时候可就难以逃跑了。”

老妇忍不住哈哈大笑,仿佛忘却了身处险境。“我为什么要逃跑呢?南方族人若要取我性命,我便加入你的军队,指挥金国兵马去抵抗他们的入侵。”

这话顿时引起众人放声大笑,确实没法看出老妇能有什么统领和治理军队的本事。“你有办法攻破襄阳城池?”将军语带轻蔑地问。

“当然自有妙计。如果你们不愿意带路的话,说不定我会把作战的策略告诉襄阳大军。请让出路来吧,我没兴趣看着你们挖掘战壕。”老头意兴阑珊地笑了笑。

“我没什么不愿意的,但不得不怀疑你俩是不是刺客呀。这里不许任何陌生人携带武器,也决不允许任何流血事件,所以你俩必须接受全身搜查。”将军的声音蛮横而粗鲁。

老头不禁扬起嘴角,绝对不能让他们对老妇动手。“作为保卫国家的坚盾,行事谨慎倒是应该的,我能体谅你们。不过堂堂王家军队竟会害怕两个老人,真是有趣至极,传出去可是要让天下人笑话的啊。搜身我就不让搜了,既然你们疑神疑鬼,那就算啦,还是不去见首领了,请放我俩走吧。”

周围的士兵都没有散开,静静地等待长官的命令。正在这时,从西北方的高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飞扬的尘土之中,一队精锐的轻装骑兵迎面冲来。骑在最前面的人穿了件花斑猎豹皮做成的上衣,握着一柄亮银色的长枪,身材修长而优美,秀发乌黑而浓密,脸上蒙着黑色丝巾面纱。女子拍马走向将军:“夹谷清臣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呀?”

老妇心中一凛,这女子正是灵鳌家族的大小姐黄雪怡,即便蒙面也能够认出她,遮住的脸颊被魔龙喷吐的烈焰所灼伤。“是有事啦。我俩知晓了一些龙裔帝国的秘密,这位夹谷清臣大人万般阻扰,不太乐意带路去见首领。听说首领对西方圣境非常感兴趣,甚至率兵攻打襄阳城都在所不惜,我不希望发生无谓的流血冲突,想知道什么问我俩就行了。”

黄雪怡睁大双眼盯着老妇瞧,不敢相信她会了解龙裔与圣境的真相。“若夹谷清臣大人不介意,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眼见二人骑马走远,老妇对老头轻声说:“你看看这三个部队,一面旗帜印着白底青色的翱翔苍龙,另外一幅却是黑底红色的飞舞凤凰,没料到北方蒙古的苍龙家族和偏远南方的凤凰家族会同金国合作。中间那些没有掌旗手的队伍全是灵鳌家的,你知道事态的严重****?”

即便老妇的声音微弱而细小,老头仍旧示意她不要多说话,他点头表示他明白,并猜测黄雪怡很可能是请求夹谷清臣设下埋伏伺机行事。将军旋即策马驰来,同意带两人进营地。

大队人马如溪流般在一座座帐篷之间行进,沿途众多士兵好奇地观望着,老头这才发现兵力之多远远超出预料,不敢想象两军交锋会怎样的悲壮。不久,队伍在一间庞大的兵营前停步,它宛如筑起的一座简陋小宫殿,夹谷清臣前去通报后便引领二人进入。

掀起帘幕之后,只见四处摆着窜动火焰的青铜大火盆,一张张长木桌呈圆圈状排列,三十多位文臣武将正开怀共享佳肴与美酒,全身铠甲在摇曳火光映照下闪闪发光,他们仿佛毫不在意有人求见。

“坐在最中间的两位就是完颜襄和完颜宗浩将军。”黄雪怡说。

“两位请坐,咱们边吃边谈。”完颜襄命令部下搬来了一张桌子,端上一盘盘的菜肴。

老头说了一句谢谢,便和老妇并肩坐下,见对方不询问任何问题,两人只好先默默地用餐。

“你俩是什么人?”完颜襄满腹狐疑地打量他俩,“寻常旅人可没胆量深入大军营地,何况还没有带武器。”

老头微微一笑:“将军果然聪明。我是谁并不太重要,平息纷争与战事才是关键所在啊。”

“战争?”完颜襄目光游移不定说,“我们没准备举兵攻打南宋呀,只是想在追寻龙裔帝国的事上能有所配合。襄阳城那群守军脾气倔到顽固的地步,不去禀报他们的君王就拒绝我们加入行动,以为我军怀恨在心所以在此召集兵马,实际上是我听闻到南宋正计划北上大举入侵的消息。”

老头顿时皱起眉头,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么一定是有人在散播谣言,这场权谋斗争的背后暗藏着天大的野心和凶险。“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就别轻易相信荒诞的消息。”老头咽下一片牛肉,小啜一口甜酒继续说道,“看来你对南方很不了解,我来给你说说。为了全天下的平民百姓,南宋始终坚持走和平相处的道路,他们历来爱好和平,无论事情进展到哪一步,宋朝都永远不称霸,也不会搞扩张,不会主动把战争的灾祸带给其他的国度与民族,他们将坚持同诸国子民友好往来,但也坚决守护国家的领地和尊严,势必会对残忍的入侵者发动最猛烈的反击。”

众人听罢不禁有些惊愕,想不到一名不起眼的老人说出了这番言论。“我真开始怀疑你俩是南宋朝廷特地派来的说客。”完颜宗浩挠挠下巴说道。

“你猜错了。”老头带着轻浅的笑意说,“我俩都是游侠,参与过都城盛宴时对抗龙裔军团之战。这次两军对峙正是因为西方圣境的事而起,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吧。”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之后说的话呢?”完颜宗浩的声音严肃而沙哑,“世上应该没有人知道龙裔的来历,也说不出帝国具体所在何处,假如你了解得一清二楚,莫非你俩就是龙裔帝国的人?”

老头一时之间保持沉默,意兴阑珊地扫视众文臣武将。无论担心会改变历史还是会影响未来,有些秘密迟早都得公开,自己必须前往西方圣境,也必定会跟龙裔和八大部族展开斗争,回归现代的路既黑暗又漫长,没有人扶持根本无法走下去,每个人都帮助着别人,也被别人支撑着而活,如果孤身一人的话,一定什么都做不了,理当建议金国协助自己打造舰队,至少要放手搏一搏。

正在这时,两名探子匆忙地闯进了兵营,用手背抹抹额头的汗水,禀报说粮仓和武器库皆遭遇到了偷袭。众人大吃一惊,奔出帐外瞧见北方的星空下闪曳着火红色亮光。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黄雪怡催促问。

完颜襄无法克制语调的颤抖:“到底是谁干的?”

“敌人采取行动的速度相当快,像游荡的幽灵那般不见踪影。”

完颜宗浩大声骂着粗话,下令全军出动夜袭襄阳。

完颜襄赶忙伸手阻拦他:“不能把所有的兵力一次押上去去决一输赢,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别冒险的好。”

“撤军回去会被视为懦弱的胆小鬼,应当去复仇雪恨哟。”黄雪怡插嘴道。

“那两位老人到哪里去了?”夹谷清臣陡然错愕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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