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活着
一场饭局下来，沈霆之自己没怎么动筷子倒是把我给喂撑了。
车上，我歪头看着沈霆之，“沈霆之，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等同于宣布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沈霆之偏了偏头，摸着我的脑袋，笑了笑，“怎么？不愿意？”
其实，关于我和沈霆之的关系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只是如果完全公开的话，可能不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转着眼珠，沉吟了一下，“那倒也不是，男未婚女未嫁的怕什么，不过很有可能会让我成为话题中心而且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霆之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半响，沈霆之有些邪魅的笑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瞪了沈霆之一眼，“还好意思说。”
我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刚准备扭动一下，沈霆之有些冰凉的手触碰到我耳边。
发夹一松，沈霆之把我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理了理，“还是散着好看，在公司里盘起来的时候显得冷冰冰的。”
我抿嘴看着他，没说话。
刚才饭局上沈霆之喝了点酒，精致的脸庞还带着微醺，眼神有些说不出温柔。
沈霆之喉结滚动了一下，顺着我散落在胸口出的头发，“为我留长发吧。”
从高中以来我的头发基本都是在锁骨以下，偶尔会去剪短一些。
我低下头，轻轻的勾起唇角，眉眼见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好。”
————
周六早上和沈霆之吃完早餐后，我让司机带我去唐珍家接她，一早就约好了去看张奶奶。
车子抵达唐珍家楼下。
我坐在车上等了大约半小时，唐珍才横冲直撞的下楼过来。
我打开车窗向她招收。
唐珍满脸怀疑世界的样子走到车前摸摸了摸车身，“啧啧啧，许苒尔，瞧瞧你过得这是什么豪门太太的生活啊。”
我拉开车门让她上来，“行了吧你，快上来，等你半小时了，什么时候这拖延症的臭毛病能改改。”
唐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家苒尔最好啦。”
我白了唐珍一眼让她给气笑了。
唐珍看了一圈车内，震惊的说着，“不过话说啊，瞧瞧你坐的这车还有挡板，比林旭的车都要贵”，唐珍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挡板。
我挑眉，拉长了音，“吆，林——旭——”，笑了笑，“现在连个老板都不喊了直接喊上名了啊。”
唐珍“咳”了一声，咬着唇慢吞吞的说，“那个……一直没来得及给你说哈，我和林旭在一起了……”
我倒也没觉得以外，笑了笑，“挺好的。”
唐珍猛然抬头，“你不怪我没早点告诉你？”
我笑了笑，反问她，“我为什么要怪你？我和沈霆之一开始不也是没告诉你吗？”
唐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哎，那你现在和他怎么样了？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
我抿着嘴，沉吟了一下，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我们……挺好的，他对我挺好的。放心吧珍珍，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唐珍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苒尔，我知道你就是付出生命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你要记得，叔叔阿姨希望你能一直快乐，而不是为了给他们报仇而让自己充满了仇恨和愧疚。你要学会放过你自己啊。”
我眼角泛着淡红，苦笑着，“可是珍珍，你一直都不知道。那年我生日那天，我妈查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爸妈他们对这个孩子期盼了多少年啊。可是车祸发生的时候他们想都没想就把我护在怀里。”
唐珍惊讶的看着我，“阿姨当时……怀孕了？”
我沉默着，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的一幕幕。
那天下着大雨，爸爸担心妈妈不舒服非要带着妈妈去医院看看，等到医院才检查出来妈妈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
我们一家沉浸在幸福欢乐之中，爸爸说刚好今天我生日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爸爸在前面开着车，我和妈妈在后座有说有笑的商量着去哪里大吃一顿。
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生日会成为我爸妈和那个的孩子忌日。
红绿灯路口，一辆货车突然冲过来，爸爸想刹车却发现车子被动了手脚，货车直接将我们坐的车碾压在车底，妈妈第一时间把我死死的护在身下。
那么温柔善良的妈妈，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尔尔，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快乐。”
可是没了他们我怎么幸福快乐。
寂静的道路中间，只剩下雷声雨声，还有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可笑的是，车祸后他们竟然告诉我是爸爸闯了红灯再加上雨天车胎打滑才发生了车祸。
爸爸年轻的时候开过货车，还有因为妈妈很容易晕车，所以爸爸开车一向很稳。
可是他们跟我说爸爸要付全责
不久后，沈培找到我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说车祸是沈霆之一手造成的。
我一开始也怀疑他的所言所语，后来各种调查了好久，和沈培说的如出一辙。
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张奶奶家，我调整好情绪和唐珍一起下了车，在后备箱里领出带来的补品。
走到门口就听见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我和唐珍笑着敲门，“张奶奶，快开门啊，我和珍珍来看你来了。”
张奶奶沓沓的跑过来开门，温和的笑着，“哎呀，珍珍和苒尔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还拿什么东西啊都是一家人。”
进了屋内，张奶奶把电视机关上，又忙着去给我们倒了两杯水。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优盘递给张奶奶，“奶奶，这是上次给您录的那个跳舞视频，已经剪辑好了，您看看行不行？”
张奶奶笑着接过，“哎呀，你办事我放心。”
唐珍抱着杯子喝了几口，一脸八卦道，“哎张奶奶，您上次说要给我们讲您和张爷爷的故事来呢，快讲吧，我都好奇了好久了呢”，唐珍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点点头，也随着唐珍附和道，“对啊对啊，您上次可是说了的。”
张奶奶有些害羞的笑着，“哎呀，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唐珍摇着张奶奶的胳膊，“张奶奶，您快说嘛快说嘛。”
张奶奶被唐珍逗笑了，“你快别摇我了，我说我说”，唐珍立马乖乖的撒开张奶奶，端坐着。
张奶奶不急不慢的喝了口水，“我和你张爷爷啊，是十七岁那年认识的，那时候我刚喜欢上种花，对花珍爱的很，种了好多花放在窗户外面摆着，人人路过我家都说我养的花好看。有一天，我把一盆费了好大劲才种出来的花放在窗户外面就去做饭了，没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东西碎了的声音，你们猜怎么着？”
唐珍瞪圆了眼，“花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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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赔罪
张奶奶笑着，“是啊，当时可把我气坏了，跑去问是谁干的，他们都说是你张爷爷砸的。我当时气昏头了，一气之下把你张爷爷手里的书给撕了，你张爷爷说不是他干的我还不相信。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半个月后你张爷爷抱着一盆茉莉花来找我，说是自己种的当是给我赔罪。后来的后来啊，我才知道你张爷爷那时候只是刚好路过被砸花的那群人污蔑，而我撕的那本书是他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才买的书。
我怔了一下，有些木讷，“那……张爷爷为什么还要给您赔罪呢？”
讲了一会张奶奶觉得嗓子有点干就又喝了一口水，“我当时也这么问他的啊，他就说虽然他只是路过可也没能即使阻止那些人，所以道歉他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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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奶奶留我和唐珍在她家吃了饭，下午又逗留了一会才离开。
送唐珍回家后我一直愣神。
回到衡园时，沈霆之还在书房忙着。
我端着倒好的热牛奶和咖啡还有张嫂给我做的雪花酥上楼。
我将托盘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懒洋洋的钻到沈霆之怀里，拿了块雪花酥递到他嘴边。
沈霆之吃下，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喜欢什么树？”
我喝了口牛奶，歪着头想了想，“桃树吧，又好看又好吃。”
沈霆之笑，“过两天让人送来棵桃树，在前院找个地方种下。”
我点点头，“好啊，那我来种，亲手种的多有意义。”
沈霆之颔首，刚好忙完工作关上了电脑，低头看着吃的正香的我，摸了摸我胳膊，低声笑着，“看来张嫂把你喂的挺好，胖了不少，摸起来手感更好了。”
我瞪了他一眼。
沈霆之揉揉我头发，“明天没有工作，想去哪里我陪你。”
我眼睛一亮，兴奋的点点头，“好啊好啊，那，我们去游乐园怎么样？”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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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澡后我抹了些新买的身体乳，闻了闻味道还算满意才慢悠悠的爬到床上睡觉。
熄灯后没多久，我就觉得肚子咕咕叫的难受，实在忍不住叫了沈霆之。
我咬着下唇，有点不好意思，“沈霆之，我饿了……”
沈霆之睁开眼，看着我满脸委屈的样子笑了，“谁让你晚饭不好好吃的，忍着。”
我理直气壮的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嫌弃我胖了。”
沈霆之笑，“没有嫌弃你，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伸手开了灯，起身，“想吃什么？”
我赶紧坐起来傻笑着，“西红柿鸡蛋汤！番茄不要切太大块鸡蛋不要成蛋花汤里不要加虾皮。”
约莫十分钟后，沈霆之端着汤进来。
我搓搓手正想着该让沈霆之多拿个勺子一起喝，就见他把汤往桌子上一放。
我停住想法，“你放那干嘛？我人在这呢。”
沈霆之挑眉，面无表情的说，“下来喝。”
我撅着嘴，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饿的肚子疼，不会走路了。”
半响，沈霆之叹了口气，把汤又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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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李娜
我喝着汤，想起小时候半夜饿了妈妈也会起床给我熬西红柿鸡蛋汤喝，真的很好喝。
我吸了吸鼻子，默不作声的埋头喝汤。
沈霆之见我情绪不对，“怎么了？不好喝吗？还是生气我不让你在床上吃？以后都在床上吃好不好？”
我看沈霆之紧张的样子，破涕为笑，“不是，汤很好喝，和我妈妈做的一样好喝。”
松了一口气，摸摸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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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我洗漱好下楼。
沈霆之坐在餐桌前看着早报，我钻进他怀里伸手拿开早报，歪着脑袋笑，“看早报干嘛？我不好看吗？”
沈霆之轻笑，拿了跟油条喂给我。
张嫂见了笑道，“瞧瞧夫人都多大的人儿了还要先生喂着吃。”
我见张嫂笑的开心，撅着嘴小声说了句“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孩呢”。
然后慢慢悠悠的从沈霆之怀里钻出来坐到旁边的座椅上。
吃完饭我歪在沙发上看了会书，没多久就来了人说是送桃树的。
虽然种树很有趣，但是被人打扰看书确实不是滋味，我有点不太高兴，微微蹙眉。
沈霆之哄了我几句，带着我去了前院。
我挑了把颜值最高的铲子在沈霆之的指导下挖着坑，我迟疑了一下“上次我把你后院游泳池前面那块地给刨了，现在再刨了前院，不太好吧。”
沈霆之拿着铲子帮我，“没事，你高兴刨哪就刨哪。”
我见他这么无所谓就消除了顾虑开刨。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桃树给种好，我拍拍身上的土，拽着沈霆之上楼去洗澡。
等我从浴室出来换好衣服后，手机响了一声。
是李娜。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接听扩开音放在桌子上。
“苒尔，你快来公司一趟吧，你接手的那个项目的预备方案不见了。”
我眉头微微拧一下，低声说了句，“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沈霆之刚好从浴室出来，见我不悦，问道，“怎么了？”
我收拾着东西，“我做的预备方案不见了，明天早上例会时要用的。”
沈霆之翘眉，“等我一会，我和你一起去。”
车子到达公司楼下，沈霆之出声问我，“自己能解决吗？”
“可以。”
大厅里遇上了几个加班正要去吃午饭的员工，见我和沈霆之来打了招呼。
我和沈霆之坐着专梯直达了顶层，秘书处很安静，我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沈霆之则进了总经办。
李娜见我到了，一脸焦急，“苒尔，我今天来公司加班的时候发现抽屉被人翻过，一看才知道是你明天要用的策划案的优盘，连带着电脑里的备份也被粉碎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打印，这可怎么办？”
我眸光一沉，“调到监控没有？”
“给你打完电话我就去了趟监控室，但是监控录像已经被人毁掉了。”
我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半响，我说，“我再重新做一份吧，你去忙吧。”
李娜担心的问我，“你可以吗？”
“嗯，放心吧。”
李娜迟疑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办公室。
明天周一例会就要用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方案丢了。
我冷哼了一声。
不用想就知道是黄小薇做的，我本来还以为她只是嫉妒我来公司没多久就升到秘书长的位置，最多嘴上刻薄几句，没想到她还玩真的来了。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
我猜的果然没错，李娜果然是沈培的人。
从上次去南城吃小龙虾碰到郑又良开始我就怀疑李娜的身份，再加上这次，就可以敲定了。
公司所有的文件不论大小交由秘书处都是需要备份的，而且每个秘书的电脑都有双重密码。
这么重要的文件连带着备份都能弄丢的话，那李娜的能力也就在沈氏混个保洁阿姨。
我将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着，微微思索。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员工都离开了。
我抱着平板电脑去了总经办。
推门进去，刚想出声才发现张迟在办公室内。
我关门的手一顿，询问，“有打扰你们工作吗？”
沈霆之说，“没有，进来吧。”
我点点头，关上了门。
张迟见我，打了声招呼。
我也同样礼貌回应。
总觉得这个张助理对我有种说不出来的讨厌，我想不出来原因也就懒得再深究。
因为张吃这次我没钻到沈霆之怀里，拉开座椅坐到他对面，打开电脑。
“我要加班了，下午就不一定能去玩了。”
沈霆之拿杯子给我倒了杯热牛奶放在我面前，“没事，慢慢做，游乐园下次再去。”
我点点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下次会时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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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羡慕
张迟正准备向沈霆之示意先离开，眼睛瞥到我电脑旁的文件，诧异的出声，“这是B市康远集团的项目？”
张迟虽是沈霆之的私人助理，大多是完成沈霆之的私事，他管理的事情是触及公司高层的，很少会接手公司的项目。
我笑着，“是啊，怎么了？”
张迟有些没回过神来，“没事”，然后呐呐的看向沈霆之。
我随他的视线看过去，沈霆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张迟，“张助理，没什么事就可以下班了。”
张迟回过神，尴尬的咳了一声，“沈总，那我先下班了。”
沈霆之没抬头，微微颔首。
张迟离开，代上门。
我笑出声，“张助理这么木呐一人怎么当上你助理的？”
“有黑幕。”
我瞪大了眼，“真的假的？”
沈霆之“嗯”了一声。
我没再问，埋头继续做策划案。
等我做完的时候天边已是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我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就瘫坐在座椅上，有点不高兴，这个策划案害的我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沈霆之还在忙着。
等我休息好了，就耷拉着胳膊跑到沈霆之旁边，歪头看了他两眼就钻进他怀里倚在他身上。
声音软软糯糯的，“沈霆之，我饿了。”
沈霆之沙哑的笑了一声，低头看我，“饿了？想吃什么？”
我把脸埋进沈霆之怀里，手指在他腹肌上来回打转，闷闷的说，“想吃南城的小龙虾，北城的荠菜馄饨，东城排骨年糕的和西城千层蛋糕。”
沈霆之说，“好，那我们现在去吗？”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错愕，摆摆手“还真去啊，不用了，太麻烦了。”
沈霆之俯身吻着我头发，“想吃就。”
我想着回衡园也是无事可做，就答应去了。
“沈霆之，我累了不想走，你抱我嘛。”
沈霆之横打抱起怀里的我，走出总经办。
角落里，黄小薇往后躲了躲，看着沈霆之抱着我的背影，指甲掐进手里。
沈霆之先带我去西城边街的那家的蛋糕店买了草莓千层，我抱着蛋糕坐在副驾驶吃着，一口喂自己一口喂沈霆之，很快就吃完了。
又去了北城街吃看荠菜馅馄饨。
北城街那家馄饨点在一个小巷子里，只挂了个不大的木头牌坊，很是不起眼。但是不远处有一所大学，很多学生都会过来吃。
煮馄饨的阿姨是江南女子，身材娇小，眉眼细长，笑起来很温柔，见我来便笑着打招呼
店面不大人却很多，我们找了个角落里坐下，然后给沈霆之说着，“这个阿姨是H市人，标准的江南美人儿，在这里开馄饨店很多年了，老公是我们S市的，现在两人有一对儿女，幸福美满的。”
沈霆之说，“羡慕这样的生活？”
我低头笑了笑，“羡慕啊，平淡宁静，儿女双全，谁不羡慕呢。”
沈霆之沉默着。
没多久，阿姨就端上了两小碗馄饨，笑着，“苒尔可是好一段时间没来了啊，”然后又看了一眼沈霆之，问道，“男朋友啊？”
我笑着，不置可否。
阿姨没多问就继续去忙着。
店里学生很多，我和沈霆之虽是坐在角落里却也是很突出，不少小姑娘都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我一边把馄饨盛在小碗里拿勺子剁碎一边傻笑，“瞧瞧多少小姑娘盯着你看啊。”
沈霆之学着我的样子也盛出馄饨剁碎，不太在意，“看你的男同学也不少。”
“彼此彼此。”
吃完后又去东城打包了一份排骨年糕最后去南城吃了小龙虾。
回到衡园，我让司机在警卫处停了车，晚上吃太多想要走走。
我和沈霆之并肩走着，他牵着我的手，路灯拉长我们的身影，夜静的像一潭水，空中稀少星光杳杳。
已是夏末秋初，微凉的风-吹在耳廓，我伸手将碎发绕到耳后。
沈霆之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天凉也不知道自己多加见衣服，要是感冒了别吵吵着难受。”
我扑哧一笑，“有你在，我不用自己加衣。”
沈霆之没说话，握紧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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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论坛
周一例会。
李娜打印好例会文件后送去了会议室，又抱着电脑做会议记录。
我敲门进去，果不其然，沈培坐在会议室最里面正悠闲的喝着茶，苍老的眼睛中闪烁着一丝锐利。
我打开PPT投到投影仪上，拿着手中的笔面向投影仪上的图片讲解着。
“这个区域偏靠近市区，但是如果打造成娱乐场所的话效益不一定会很高。但是如果是将生态区和居住区相结合的话或许会比前者更加吸引人，再加上政府一直对生态保护很重视同时提供了不少政策，所以我觉得适合打造一个生态区。”
我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讲完我的策划案，早已口干舌燥。
下面几个董事互相讨论了一会，其中一个董事出声，“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大家觉得呢？”
其他人都是赞同的点点头。
“许秘书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出康远的重点合作项目，真是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谦虚的笑着，“您多奖了。”
其他董事都附和着。
这时，最后面的沈培放下杯子突然出声，“小姑娘是挺厉害，”然后侧脸看向管家，问道，“策划部是不是正缺一个副部长？”
管家应着，“是这样的，沈董。”
沈培点点头，看向我，“小姑娘对策划部有没有兴趣啊？”
沈霆之挑眉，也看向我。
我不知道沈培的这一试探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也不能理解他的试探，是想看看我是否对沈霆之动真心了吗？
我沉默了半响，淡笑着，“多谢沈董的好意，不过我还不够资格。”
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没人看见，沈培眼底带过的阴暗。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李娜推门进来。
“苒尔，你今天也太棒了吧！那么多董事都在，我在那做个会议记录就有些腿软，你在上面讲述还那么淡定自若。”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娜继续说，“不过你干嘛拒绝策划部部长的位置，多好的机会啊。”
正式确认李娜是沈培的人后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的试探。
我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低头遮住眼神继续整理资料，笑着说，“不感兴趣，不然我一开始来秘书处干嘛，直接去策划部好了。”
李娜微微歪头看向我，“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啊？”
我抬头直视她，开玩笑的说，“钱啊，你都不知道我整天跟在沈总后面知道了多少暴涨的股票，我可没少挣呢。”
李娜瞪大了眼睛，“啊，我怎么不知道啊，你也给我透露透露呗。”
我一本正经的说，“那可不行，不能随便外露。行了，快去工作吧，小心我跟纪检部的人说你上班开小差扣你工资。”
李娜这才讪讪的出去。
我在座椅上坐了好一会才继续工作起来。
例会之后，我的策划案被选取，从此在公司名声大噪。与各个部门进行交接工作时其他员工对我也是多了几分敬重，不同以往的恭敬是因为我在沈霆之身旁工作。
和策划部的人交接好项目，后续我就没再接手，策划案被录用就足已证明我的能力了。
忙完这一阵子后，就到了秘书处的季度考核，我则是以出题人和监考官的身份现身。
————
我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正愁着考题，偏头看向被我挤到旁边看书的沈霆之。
我转着椅子吐糟，“季度考核为什么要秘书长出题啊，很头疼的。”
沈霆之翻了页书，抬头看我，笑着反问，“难道要我出题吗？”
我转着眼珠想了想，豁然开朗，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敲，“对啊！你出题多好。”
我放下笔，起身去倒了杯茶放在沈霆之面前，蹲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满脸讨好的笑着，“沈先生帮帮我嘛。”
沈霆之看都没看我一眼，“不要。”
我干脆坐在地上，抱着沈霆之的腿晃着耍赖。
沈霆之合上书，低头看坐在地上的我，微蹙了下眉，“地上凉，先起来。”
我不听，沈霆之就直接把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然后轻飘飘的说了句，“我考虑考虑。”
————
咳，当然，沈霆之最后也没帮我出题。
第二天我到达公司后，发现好几个员工都在我不远处窃窃私语，我看了他们一眼便一哄而散了。
我皱眉，乘着电梯到了顶层。
最近嘴唇有点干所以喝水很多，工作中途上厕所的次数也就增加了。
我在洗手间的隔间内刚要开门出去，就听见洗手台处传来的声音。
“哎，今天早上公司论坛置顶帖你看了没有啊？”
“看了看了，太劲爆了。”
“前段时间一直都在传许秘书拒绝策划部副部长的事情，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沈总啊。”
“就是啊，张着长狐媚脸竟然都勾搭上沈总了。”
……
声音越来越远。
我打开门去洗手台洗了手，整理了一下妆容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公司女员工讨论事都喜欢在洗手间呢？
就这么确定厕所隔间都是没人的吗？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到办公室后打开了公司论坛。
置顶帖标题加粗，“爆某秘书的上位之路（附照片）”
我看着标题气笑了，点进去一看，各种叙说某秘书如何如何勾引耍手段。
照片是上次沈霆之抱我离开总经办那次，沈霆之只有一个背影，但是却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我的侧脸。
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黄小薇的手段，她都知道我和沈霆之的关系了还敢来惹我，真好奇哪来的自信和勇气。
我拿了份需要签字的文件去了总经办。
我没敲门直接进去，忽略正在汇报工作的策划部部长和其他部门的几个部长，拉开沈霆之对面的座椅坐下，把文件轻飘飘的甩在他面前。
我甩的力气不大，但是办公室内很安静，声音就显得很突兀。
沈霆之抬眸看我。
我面无表情，干巴巴的来了句，“签字”，更像是命令一样。
沈霆之没说话，打开文件签了字，然后递给我。
旁边几个部长汗颜，面面相觑。
沈霆之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几个人退出去之后，沈霆之合上笔放在一旁，看着我，笑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瘪了瘪嘴，把论坛上的帖子给沈霆之看。
沈霆之看到标题，挑眉，随意的翻了两下。
“凭什么写把我写的清清楚楚的对你一笔带过啊，还有那照片，你就一个背影，我正张脸都快露出来了。”
沈霆之给我倒了杯水，我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放下杯子深呼吸顺了顺气。
沈霆之站在我旁边倚着座椅，一只手捏着我耳垂，见我气消了不少，才开口，“那我让人处理了？”
我突然又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劈头盖脸朝沈霆之胡乱发了一顿脾气有点过分，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她哪里配让你出手。”
沈霆之低声笑着，“中午让张嫂给你做糖醋排骨，到时候多吃点解解气。”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愧疚，小声的说，“我冲你乱发脾气你怎么不生气啊？”
沈霆之摸着我的脸颊，声音温和清柔，“不生气。”
————
季度考核那天是在第三会议室进行的。
我在办公室打印着试题，黄小薇敲门进来，扔给我一份文件，语气带着不耐烦，“这份文件签下字。”
我看着她，嗤笑了一声。
黄小薇瞪着我，“你笑什么？”
我不急不慢的翻看着那份文件，“笑你蠢。”
黄小薇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你才蠢呢！”
我没抬头，继续看着文件，淡淡开口，“知道我和沈霆之的关系不躲得远一点还敢来招惹我，谁给你的勇气？不怕我吹枕边风让沈霆之把你辞退了？”
我签好字，笑着将文件放在黄小薇面前，“黄秘书，你要准备去考核了。”
黄小薇拿过文件狠狠的挖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她这智商是怎么进沈氏的。
我把打印好的试题发下去后就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监考，期间沈霆之过来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考核结束后我收好考卷回到办公室整理好，下午上班后就开始批阅，两个小时左右就批完了。
我伸了个懒腰，喝了口水，拿着考卷去了总经办。
敲门进去，我把考卷递给沈霆之，“沈总，这是今天考核卷的结果，您过目一下。”
沈霆之翻看着，问我，“你觉得这次该裁掉谁？”
每季度考核都会裁掉成绩最低的员工然后视情况进行招新。
我反问，“于公还是于私？”
沈霆之示意我坐下，“都有。”
我坐在沈霆之对面，拿过他的杯子，是咖啡，加了三份糖奶还是有点苦，我着眉喝了几口。
放下杯子后询问，“什么时候喜欢加糖奶了？你不是喜欢纯咖啡吗？”
“你喜欢。”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回到刚才的话题，“于公，黄小薇是三个人当中的最后一名，以她的成绩和以往的情况来看，理应先考虑裁掉她。”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于私嘛，她给我来那么一损招，我找个机会不辞退她才怪呢。”
——————
26.我就喜欢这个样子
沈霆之默了默，“不过有一点你需要知道一下。”
我问，“什么？”
沈霆之说，“黄秘书是老陈总的私生女，随母姓。裁掉她可能会惹点麻烦。”
老陈总就是会议室找我碴的那位老董事，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儿子是北派的新董事却不知道黄小薇是他的私生女。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忍不住吐糟，“我说黄小薇这么没脑子的人是怎么进沈氏的，原来是靠她爹走的后面啊。”
沈霆之微微颔首。
我说，“没事，在我这都一样。”
沈霆之轻笑了，“那就她吧。”
我点点头，抱着考核卷准备离开。
拉门时停了一下，侧身看向，“那个，以后不要经常这样喝，咖啡加奶加糖不太好。”
然后开门出去了，留下沈霆之坐在那里嘴角带着笑意。
等我回到秘书处时，气氛很是紧张。
李娜见我过来，立马站起来，一脸紧张，“许秘书，出结果了吗？”
我看向她，点头。
然后站在秘书处中间的位置宣布结果，“这次考核的结果出来后已经让沈总过目了，排名最后的是”，我将目光看向黄小薇，“黄小薇，很抱歉，你被辞退了。”
黄小薇一个腿软瘫坐在地上，慌了神。
李娜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洋洋自得。
离黄小薇最近的张琳琳也松了口气，看着黄小薇，抬了抬眼框，伸手过去要扶她。
黄小薇将张琳琳的胳膊一，扶着桌子站起来，手一扫，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在地上。
冲到我面前指着我怒吼，“是你，一定是你！沈总怎么可能会辞退我？一定是你跟沈总说了什么，一定是你！”
黄小薇动静闹得很大，引来不少人围观，一群人站在旁边窃窃私语。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在等着看我笑话，等着看我怎么收场。
我举起黄小薇的考卷，“这是你的考卷，你自己好好看看！黄小薇，抛开这次的考核成绩不说，你平时工作工作的态度你自己心里清楚！仅凭你一个月的迟到次数就足已把你开除了！”
我把手中的考卷摔在黄小薇身上，没理会正发愣的黄小薇跟旁边的李娜说留了句“把这里打扫一下”就准备离开。
黄小薇回过神来就要冲到我面前打我，我转身，侧了侧身子躲开她，一脚把她踹在地上控制住。
电梯门叮了一声打开，几个保安跑过来按住黄小薇拉走了。
我被黄小薇的叫声吵的心烦意乱，揉了揉眉心，忽略其他围观的人回了办公室。
————
傍晚，沈霆之晚上有个私人饭局在云亭要带我去，然后让司机提早下了班自己开车过去。
沈霆之平时自己开的车都比较低调，但是一般都是私人安排的时候才会开，次数不多。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倚在座椅上侧脸看向沈霆之，“沈霆之，以后你开车的时候多带着我吧，和坐别人开的车感觉很不一样的。”
沈霆之侧脸看了我一眼，笑着，“好啊，那我以后开车只载你。”
到达云亭后，车童接过钥匙去停车，沈霆之把我揽在怀里跟随服务生去了包厢。
开门，包厢不大但是装修却很是精致典雅。
包厢内的方桌旁正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拿着菜单询问女人，女人则是低着头有些害羞的没说话。
听见门口的动静两人同时抬头。
“苒尔？”唐珍站起来，有些惊讶。
我挑眉，看向身侧的沈霆之。
唐珍走过来拉我过去坐，笑着，“我还以为是要见谁呢，要是知道是你我就不费那么大劲化妆打扮了。”
沈霆之倒了杯水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得了吧你，我要是知道是你我还不来了呢我。”
唐珍撇着嘴瞪了我一眼，抽过林旭手里的菜单递到我面前，“饿了吧，快看看吃什么。”
被晾在一旁的林旭摸了摸下巴，嘴角勾着恶笑，“哟，小珍珍，可没见你对我这么殷勤啊。”
唐珍被林旭说的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打趣着唐珍，“不小心在男朋友面前原形毕露了吧。”
唐珍又瞪了我一眼。
我把菜单一合，迅速的报了几个菜名，唐珍抬头，“苒尔，你挑几个自己喜欢的啊，不吃糖醋排骨啦？”
我一笑，解释道，“不是”，我抬着下巴指了指林旭，“报给他听的。”
唐珍有些错愕。
林旭挑眉，“哥，这妹妹还挺厉害的啊，这么跟我说话除了你也就剩老爷子了。”
沈霆之看了林旭一眼，没理会他。
我歪着头侧脸看沈霆之，面无表情的开口，“今天晚上我吃什么？”
沈霆之喝了口茶，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一份西红柿鸡蛋汤，西红柿要切小块鸡蛋不要成蛋花，一份桂花山楂糖醋排骨，排骨不要肋排山楂不要放太多，一份杏仁豆腐，一杯鲜榨石榴汁加糖不加冰，饭后甜点就要榛仁抹茶千层吧。”
服务生一一记下后问了句“好的先生，还需要其他的吗？”
沈霆之摆了摆手示意服务生先离开。
我表示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石榴汁为什么不加冰？”
沈霆之看着我，语气有些无奈，“今天多少号了？”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
我生理期的日子向来记不住，都是沈霆之提前一周提醒才想起来。
我看了一眼斜对面吃瘪了的林旭，又喊来服务生加了几道爱吃的辣菜。
唐珍看着我和沈霆之，扑哧一笑，“你看看你俩这秀恩爱的样子，啧啧啧，酸死了。”
林旭一把搂过唐珍，在她狠狠的亲了一口，“他们有什么好酸。”
唐珍红透了脸再一次低下头。
菜上齐后唐珍见我情绪不高便出声询问，“苒尔你没事吧，看着心情不太好啊，饭也没扒拉几口。”
我啃着沈霆之加给我的排骨，喝了口汤，“别提了。”
唐珍一直追问，我就大概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唐珍“啪”的猛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手一抖撒了点汤。
沈霆之担心我吓到手来回在我后背顺着，又拿了餐巾纸帮我擦着桌子。
“哪个小贱人敢这么欺负你啊！我明天找她揍一顿去我！”
我笑出声，拉着她坐下，“珍珍你干嘛啊，她又没欺负到我。”
唐珍义愤填膺，“那也不能就这么完了啊！还发论坛骂你？我不打死她我名字就倒过来念！”
我再三阻拦下终于打消了唐珍要去打黄小薇的想法。
饭后沈霆之带我先离开，唐珍和林旭站在门口送了送我们也准备离开。
车上，林旭看着旁边的唐珍，笑了笑，“小珍珍，没想到你这么仗义的啊。”
唐珍还有点生气，“谁敢欺负我小苒尔我就打的谁满地找牙。”
林旭笑着，摸了摸唐珍脑袋，“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
27.心疼
唐珍抬头，眼睛瞪的溜圆，“什么样子呀？”
路口上，林旭打着方向盘，痞笑了一声，“死缠烂打，蛮不讲理。”
云亭离衡园不算近，我在车上打了会游戏觉得无聊又点开了公司论坛。
置顶帖依旧是黄小薇发的那个，点开后正好奇怎么没被删帖，就发现评论区置顶的一条评论。
［标题差评］
发表人：沈霆之
……
我侧脸看着旁边正在专心开车的沈霆之，摸了摸鼻尖，“你还给评论了？”
沈霆之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点点头，“标题确实写不太好。”
我退出评论页面正准备关闭手机，就看见论坛推荐的火爆贴。
［无标题］
发帖人：沈霆之
我伸手点进去，一个字都没有，往下划只有一张照片。
是我坐在沈霆之办公桌前单手托着下巴玩小游戏的照片。
我汗颜。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沈霆之想了想，“就前几天吧。”
……
看来公司又要掀起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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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的工作量其实并不算大，但是因为裁掉了黄小薇，秘书处就只剩我和李娜、张琳琳三个人了，工作量自然加大了不少。
新招的员工还在培训中暂时不会着手接触秘书处的工作。
有一次忙的累到虚脱，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回到衡园时已是深夜，衣服都没换散开头发躺在床上就睡。
当然沈霆之的工作也没见得比我轻松，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凌晨几点钟了。
到沈氏工作后我才知道沈霆之每天的工作都是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想想他之前还会特意推掉工作抽出时间来陪我就有不可言喻的感动。
卧室里没开灯，沈霆之开门的时候很小心翼翼，脚步也放的很轻。
他抱起胡乱躺在床上睡着的我帮我换下衣服盖好被子。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浴室内的淋浴声戛然而止。沈霆之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手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见我醒来，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眼神还有些迷离，起身坐着，闻声，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透过窗帘散发进来的微光便知道快要天亮了。
抓着沈霆之略微冰凉的手，有些心疼的开口，“累不累？”
沈霆之笑着，“不累。”
我知道他说不累是假的，“骗人，明明累的要死。”
沈霆之躺在我身侧把我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乖，再睡会儿，到时间我叫你。”
我点点头，在沈霆之怀里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清香又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我醒来揉了揉眼睛，身边的沈霆之已不见踪影。
难得睡的一身清爽没有起床气，我心情还不错，洗漱完后准备下楼。
刚打开门，便看见对面书房半掩着门。
我推门进去，沈霆之正坐在电脑前，我疑问，“怎么在书房？”
沈霆之抬头，“嗯，今天不去公司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座椅上，闻言，愣愣的开口，“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我欲哭无泪，“也就是说我旷了半天工？”
沈霆之摇了摇头，“我帮你请好假了”，然后把面前的杯子递给我。
我喝了口水压了压惊。
“说好的到时间叫我呢？我这个月的全勤奖没了啊沈总。”
沈霆之轻笑，揉了揉我随意扎起的头发，“没关系，算你在家办公，不会扣全勤。”
我松了口气，又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有谁还能顶着在家办公的名头睡了一上午。”
沈霆之说，“厨房保温箱里有烧麦，张嫂在做午饭，你先去吃点垫垫肚子，别吃太多等会还要吃午饭。”
我乖巧的点点头，“好。”
我听沈霆之的话没吃太多，吃完准备去书房找本书看，想着沈霆之刚才的水被我喝的差不多了又沏了杯茶端上去。
我慢慢走在书架边手指点着书沿，伸手把之前的一本看到一半的书抽出来。
沈霆之的书大多我都看不懂，其中还有一些原文书，而这些书中还时不时的夹杂着几本我之前买的包装艳丽好看的言情小说，显得很是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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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直视
挑好书后我就歪在沙发上翻阅着。
沙发又大又软，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各种姿势都换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舒服。
我坐在沙发上，拿着书往额头上拍了几下，看着忙工作的沈霆之默了默，又歪在沙发上继续看书。
没多久张嫂就让我们下去吃饭，沈霆之也停止了工作牵着我下了楼。
我喝了口排骨汤，问向旁边的沈霆之，“明天周六，你还要去公司吗？”
沈霆之颔首，给我夹了根菜，“还要再忙几天。”
我点了点头，“李娜约好了明天下午和我出去玩。”
沈霆之说，“那我到时候去接你”，沉吟了一下，“老爷子让明晚回老宅吃饭，要去吗？”
我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是知道论坛上的事了吗？”
沈霆之发我照片就是正式公布了我们的关系，沈培绝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让沈霆之带我回沈家。
沈霆之说，“应该是知道了，要是不想去就不去。”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去一、趟比较好，“没事，去吧，那明天下午我玩完给你打电话。”
沈霆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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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和李娜约在了下午茶餐厅里，我提前点好了甜品等着，没多久李娜就到了。
服务生引她到了我所在的卡位，李娜有些惊讶的说，“苒尔，这家下午茶餐厅就是网上超火爆只接待VIP的那家吗？”
我把奶茶往她面前挪了挪，示意她尝尝，“是这家。”
前段时间沈霆之给了我好多下午茶餐厅和甜品店的会员卡，我觉得这家是最好吃的一家，当然价格也是极高的。
李娜喝了口奶茶，惊叹道，“在这吃一顿都快够我一天工资的了。”
我笑着没说话，低头喝了口奶茶。
李娜开始跟我吐糟这段时间在公司有多忙多累，刚问完我昨天怎么请假了又带着试探性的问，“苒尔，论坛上沈总发的那个帖子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着，挖下一小块草莓慕斯，淡淡的开口，“就那样。”
李娜见我不想多说，没再继续问。
吃的差不多后我们又去了一家商场。
一圈逛下来李娜大袋小袋的而我什么都没买。
李娜说，“苒尔，你怎么什么都没买？”
我说，“没什么需要的。”
李娜说，“那行吧，逛完了那咱就回去呗。”
我点点头。
我和李娜挽着手乘坐电椅到一楼，拐角处看见一家西装店，我停下脚步。
李娜哼着歌，见我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那家店，“陪我去买点东西。”
李娜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愣，“哦，好啊。”
进去后，店员小姐姐立马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请问什么可以帮到你们？”
我笑着，“我想挑一个男士的西装领带。”
店员小姐姐带我们去了一个柜台前供我们挑选，“您看一下有没有心仪的？”
我慢慢挑选着，目光最终落在一条绣着花纹的纯黑色领带上，“麻烦帮我拿一下这条。”
店员小姐姐微笑着帮我拿出来，我又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笑着，“就它了，麻烦帮我包起来吧。”
店员小姐姐笑着跟我说，“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现在可以帮忙免费绣字在购买的物品上，请问您需要在领带上绣字吗？”
我有些以外，想了想，笑着说，“那麻烦帮我用黑色线绣一个大写字母R吧。”
“好的”，店员小姐姐拿给另一个店员去绣，我又挑选了一个领带夹一起包装了起来。
付款时我刚拿出沈霆之给我的那张卡，顿了一下，又放回去拿了我自己的卡付款。
拿好袋子后我们和李娜挽着手离开。
天边已经开始泛起橙光，我站在路边打了辆车送走李娜，准备回商场找个位置等沈霆之来接我。
刚走到门口，眼睛无意间瞥到旁边一家挂满灯饰的珠宝店透过落地窗照射出的光亮。
以及，正在挑选首饰的一男一女。
女人选中了什么拿给身旁的男人看，男人乌黑深邃的眼眸中泛着温柔，嘴角的笑意明晰可见。
我抬脚慢慢的向落地窗靠近了些。
沈霆之侧脸，刚好和我对视上。
我抿紧了嘴，吸吸鼻子，低着头眨了眨眼睛，没再往沈霆之那边看，进了商场的一家咖啡厅内。
点了一杯热牛奶后，我坐在角落里，将装有领带和领带夹的袋子塞进了包里。
然后拿出耳机戴上，点了最近听的《Trouble I'm In》单曲循环着，手里把玩着耳机线开始发愣。
其实我一直都不承认，我对沈霆之也许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我最初来到他身边时所担心的，我的掉以轻心真的会让我沦陷至此。
或者换种说法，是我一直对自己的真实想法视若无睹不敢面对。
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沈霆之。
绝对不能是沈霆之。
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给自己竖立了一堵墙。
再不悬崖勒马，便是丢盔弃甲。
等我回过神来时，沈霆之坐在我面前看着我。
桌子上一碰没碰的牛奶已经凉透了。
我勉强撑起笑容，“现在要去沈家吗？”
沈霆之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我和沈霆之在后排各俱一边，谁也没说话。
到了沈家，沈霆之先下了车帮我打开车门，很自然的牵着我的手进去。
几个佣人见我们进去，跟沈霆之打了招呼便去了屋内汇报。
帮我拿了双拖鞋换上，接过我脱下的大衣外套，牵着我走了进去。
沈家是一栋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的别墅，但是屋内装修十分豪华。
沈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见我们来，摘下老花镜。
沈霆之带我上前一步，“爸。”
沈培看着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细细打量着。
和几年前第一次见我时一样的目光。
平淡中夹杂着不屑。
“不介绍介绍这位？”
沈霆之握紧了我的手，“您认识的，许苒尔”，话语中含着一丝深意。
我在一旁乖巧的喊了声“伯父”。
沈培再次“嗯”了一声，有些冷淡，“别站着了，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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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喜欢
饭桌上，沈霆之和沈培父子俩一直都没说话，沈霆之时不时的给我夹菜，我也就低着头默默地吃饭。
“我听说，老陈家的女儿被你辞退了？”沈培突然开口。
我以为是在问我，手里的筷子一顿，放下筷子刚要说些什么便被身旁的沈霆之打断，“是，黄秘书的工作态度和考核成绩一直都不太好，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后我就让人事部辞退了”。
沈培往我身上扫了一眼，“嗯，注意好分寸。”
沈霆之说，“我会的。”
说完后，仍是一片寂静，，只剩碗筷见偶尔的轻碰声。
吃完饭后没多久，沈霆之带我回了衡园，一路上依旧是很安静，沈霆之什么都没说我也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回到衡园，张嫂招呼我过去尝尝她做的栗子糕，我上楼换了衣服就去了厨房。
张嫂笑着问道，“味道怎么样？”
我咽下，又拿起一块，闻声，疯狂的点了点头，“好吃，比我吃过的都好吃。”
张嫂见我吃的开心也很高兴，“好吃就好，那我明天再给夫人您做泡芙怎样？芋泥奶油的，我看网上都这么做呢。”
我笑着，“好啊好啊，谢谢张嫂。”
张嫂说，“谢什么，夫人吃的开心我看着也开心”，顿了顿，又问道，“夫人，您和先生怎么了？闹别扭了吗？”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沉默着，半响，“没有，挺好的。”
张嫂显然不信，“先生这么沉默寡言的一人，闹了别扭他也不会哄人，可是这吵架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啊夫人，床头吵架床尾和，哪能一直生气呢。”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嫂。”
我端着剩下的栗子糕上楼，书房照出光亮，我顿了顿脚步，去了卧室。
我又拿了块栗子糕放在嘴里，将剩下的放在了桌子上，拿着旁边的书的翻了几下，觉得看不下去，心烦意乱的，干脆放在一旁去浴室洗澡。
我换好睡裙，没拿毛巾擦头发，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有些凉，有些痒。
我坐在沙发上把塞到包里的袋子拿了出来，最外面的黑色纸袋早就被压的带着许多褶皱。
我将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店员包装的很仔细领带叠的很仔细，下面放着领带夹。
黑色领带最下面一角用黑色丝线绣着的大写字母R。
R，尔。
我用手指抚摸着那不太明显的的字母，抿了抿嘴，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塞回纸袋后走出卧室，在书房前徘徊了一会儿又回了卧室。
然后将袋子放在床边沈霆之那侧的桌子上，关灯睡了觉。
深夜，半睡半醒间，沈霆之将我扶起倚在他身上，用毛巾轻轻的帮我擦干了头发。
然后，手腕处一下微凉。
见我迷迷糊糊的，沈霆之又把我躺好，塞了塞被角，看向一旁满是褶皱的纸袋。
拿出领带后摸着微微凸出的一块，眉目间皆是温柔的笑意。
沈霆之抬手掩着嘴，轻咳了一声，将领带和领带夹放进衣柜之中。
我身边微微一塌，紧接着是温暖的怀抱以及令人安心舒服的气息。
翌日清晨。
我醒来时沈霆之正在挑选衣服，我坐在床上发了会愣就去洗漱了。
挤着洗面奶时看见左手手腕上的粉色钻石手链，顿了一下。
沈霆之见我出来招手示意我过过去，“帮我打领带。”
我慢慢悠悠的过去，接过沈霆之手中的领带一怔，抬头看了一眼沈霆之，帮他打好了领带。
沈霆之的唇落在我额头上一温，笑着，“我很喜欢。”
我点点头，有些沉默。
沈霆之看着我，轻叹了一下，“康远集团的千金，现在在康远任总经理一职，已经有男朋友了。之前你做的那个项目她是对接人，这次来S市就是进行对接的，昨天谈完合作后刚好路过陪她看一下她要向男朋友求婚的戒指，这个手链就是让她帮忙掌眼挑选的。”
我看着他，愣了一会，低着头眨了眨眼睛，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我也很喜欢。”
沈霆之摸摸我头发，笑着牵我下楼用早餐。
张嫂见我们一起下来，瞬间展露笑意，招呼我们赶紧用早餐。
沈霆之吃完后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送沈霆之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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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养子
闲来无事，我去后院给之前种好的小番茄浇了浇水。浇完水见张嫂正在做泡芙也跟过去帮忙，做完泡芙后顺便和张嫂一起做了午饭。
午饭前吃了不少泡芙，吃饭的时候就扒拉了几口米饭。
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我低头看，沈霆之发来消息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沈霆之不在，做了三菜一汤，我自己也吃不完就拉着张嫂和我一起吃。
沈霆之没回复我，直接打来电话，我抬手接听，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吃完饭去楼上睡一会，不然下午要困了。”
我喝了口汤，应声，“嗯，好，我知道了，”手机那边传来键盘的敲击声，我问道，“还在忙吗？吃没吃饭？”
沈霆之说，“嗯，刚吃完。”
我细细琢磨着沈霆之这句话，觉得半真掺假，但没揭穿他，“好，知道了，那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后我问张嫂，“张嫂，有没有保温盒？”
张嫂点点头，“有，在厨房，我去拿。”
我想到什么，跟张嫂一同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拿出张嫂昨天做的卤肉加热好，又往保温盒里盛了些米饭和菜。
张嫂知道我要去给沈霆之送饭，就招呼司机送我过去。
因为是周末，公司加班的人不多，前台接待小姐姐认识我就让我直接上去了。
电梯到达顶层后，我抬脚出去，一愣，我的办公室成秘书处的办公区了。
顶层一个人都没有，我又往里走了走，才看见一间新装修的办公室在总经办隔壁。
我轻轻推开门，办公桌上放着职位牌：秘书长。
办公室比我之前那间大了不止一半，装修风格是我喜欢的简约风。
最重要的是办公桌后面有一个大大的书架。
我翘眉，退了出去，进了旁边的总经办。
沈霆之刚好签完文件，抬头，让我过去坐。
我把包随意的扔在远处的沙发上，走过去，推开沈霆之面前的文件把保温盒一层层打开。
钻到沈霆之怀里后把筷子递给他，“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忙着没吃饭。”
沈霆之笑着，接过筷子。
我靠在沈霆之怀里，见他吃了几口，出声询问，“我办公室怎么回事？”
沈霆之喂我喝了点水，慢条斯理的说，“离总经办太远了。”
我笑着，“现在好了，就在隔壁什么时候重新装修的？周五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霆之又喂我吃了块肉，“就你下班后。”
我挑眉，“行吧，不过明天上班又要起波澜了。”
我盯着沈霆之全部吃完后也没酒待，回了衡园。
刚准备上楼睡一会，手机就响了，我看了眼手机，皱眉，去了楼上。
伸手接听。
“小姐，老爷子让您回沈家一趟。”
没什么事沈培不会让我回沈家，他这是要准备动手了。
我皱眉，“什么事？”
“这个没说，只让您现在过来。”
我说，“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换好衣服提着包下楼，张嫂见我换了衣服问道，“夫人要出去吗？我让司机过来。”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沈霆之的车在车库吧？”
张嫂点点头，“在的，”然后拿了车钥匙给我。
我去车库提了车出来往沈家的方向去，我开车一向很快，再加上去沈家路上车很少，超速是必然的，就是还闯了个红灯。
到沈家后，我把车随便找了个停车位一停。
管家见我来打了个招呼引我去了楼上书房。
管家在前面敲了翘门，“老爷，小姐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我推门，沈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单手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坐上，喊了句“董事长”。
昨天和沈霆之来时是随他喊的“伯父”，但是之前一直是喊“董事长”，一直以来我对这个所谓的生父都没有太大的感情，若是让我喊声“爸”我还真喊不出来。
沈培“嗯”了一声，倒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老花镜。
沈培说，“前几天去医院做了检测，医生说我最多半年时间，命不久矣了。”
我说，“您不用担心，您身体会一直很好的。”
沈培摆摆手，不理会我的安慰话，走去办公桌旁边的保险柜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
“这是我立好的遗嘱，我死后，我在沈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及所以财产都归你所有，包括继承沈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我沉默了一下，“其实您不用全部留给我。”
沈培嗤笑了一声，“那留给我那个好儿子吗？”
我抿了抿嘴，没忍住，“沈霆之虽是您的养子，但是他为沈氏也付出了不少。”
沈培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动真心了吧。”
我握紧了手，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
“别忘了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沈培闭上了眼，“行了，我也乏了，走吧。”
我走后，沈培在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混浊的眼睛泛着泪光，苍老的手抚摸着照片上笑意温柔气质非凡的女人，“良辰啊，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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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衡园的路上我一直愣着神，打开了所有车窗，车速依旧没有低下来，一路上不知闯了几个红灯。
一个交警骑着摩托在路上巡查时见我开着车飞驰而过，想要骑车追赶却被我远远的扔在后面。
小时候心情烦躁了我就会找个地方快速的跑步，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的声音会让我感觉很放松。
沈家离衡园有些远，回到衡园时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暗淡，张嫂正在前院打理花草，我打了个招呼就去了楼上卧室里，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依旧觉得心烦意乱。
到沙发上拎着包掏出回来的路上买的烟，又在橱柜里翻出打火机。
我本身很讨厌烟味，所以就没在卧室去了阳光房。
站在阳光房的大落地窗前，刚好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工湖，光芒照射着水面波光粼粼，时不时飘着落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没开灯，阴暗的房间只有些许晚霞的光亮照进。
我靠在栏杆上吹着微风，发丝上的水珠顺流而下将吊带睡裙打湿，布绸紧贴着皮肤，皮肤的白皙若隐若现。
指尖的火光忽明忽灭，唇齿间吞云吐雾，烟云缭绕。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空了会才觉得舒服些，然后又抬手继续吸烟。
没多久就落了一地的烟头，直到我呛到自己才稍微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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