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北市滨江御景小区】
秦奋一个没看住,钱立发有次在商场借口上厕所的功夫消失了。秦奋当时就在厕所门口,看这他进去,再也没出来。当时秦奋就傻眼了,最后都甚至怀疑他时不时钻马桶跑了。其实钱立发那天是在衣服里藏了个假发,然后又用手机和别人换件衣服,然后和那个家伙假装是一伙的朋友,混出去了。
虽然秦奋扣了钱立发的身份证和护照,知道他很可能还在汉北市,但是汉北市上千万人,他也不知道再去哪儿找他,只好一直住在他滨江御景小区的房子里。人跑了,房子总跑不掉的。
面对杨二力,秦奋也万分的愧疚。他现在觉得钱立发已经不仅仅是欠他钱那么简单,而是十足的欠揍。秦奋不知道为什么,想在一想到钱立发的样子,就想要找东西发泄,他现在都有点觉得自己有暴力倾向了。
封城前,秦奋把厂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给一部分人结算了工资,余下的用口罩抵,好在积压的口罩非常多。有很多人领走了口罩也不再闹了,还要少数几个不愿意要口罩,只要钱。封城后,口罩紧缺,价格飞涨,他们又来要口罩。当得知秦奋已经把口罩给捐了时,也没说什么。他们都明白,此时,那些医生和病人更需要口罩。秦奋答应他们钱自己会想办法还给他们,又从之前的工友那里周转了一些口罩给他们用,实际上,那些提前领走了口罩的人,有的留了自己和亲戚的用的之后,剩下的几箱也全部捐了。很多人不知道该这么捐,就自己拉到公安局门口,扔下箱子就走了。当然大多数人是买了换了钱以维持生活。
你可以想象下那个画面。月黑风高的一天,街道上渺无人迹,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向派出所门口驶来,遂即停下,走出一个面目可疑鬼鬼祟祟的男人,然后从车里托出两个大箱子扔在了派出所门口。这一切被派出所监控室里的小张看在眼里,他赶忙按响了警报,那个男人闻听之后,犹如听到枪声的鸟雀一般,飞窜进面包车,一股黑烟过后扬长而去。张三和大家都很小心,联想到几年前某地派出所被歹徒在门口埋炸药的新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当大家最终看清是口罩时,一场闹剧变成喜剧。悬疑警匪大片变成了暖心小故事。而前来送东西的“可疑男子”,也早已“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几日后此事被媒体在电视上报道时,看到监控里那个熟悉的身形,秦奋就觉得眼熟,后来一问,果然是他们厂里之前的黄毛。这家伙从初中就辍学了,当过小混混,后来他大哥不知道什么门路混成了某片区城管队副队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因为特别忠心,也当了个小城管,也欺负过摆地摊的小商贩,不过都是拿几个水果吃不给钱的那种,本质上没有干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小时候穷,他老爸也当过摆地摊的小贩,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后来他那个城管队长大哥被扫黑除恶弄进去了之后,他就跟着二叔到了秦奋的工厂上班了。之前秦奋没钱给大家发工资,大家闹的时候,还扬言要找人打秦奋。当得知秦奋自己也赔了几十万,借钱给一部分发工资时,才又拍着秦奋的肩膀上:“你,仗义!那个姓钱的,混蛋!以后我再见到他非把他腿打折了。”
秦奋看画面里黄毛听到警报吓得那样子,心想可能他之前没少去派出所“喝茶”。没想到这个时刻他竟然也能做出很多所谓上流人士都做不出来的上善之事。实际上诸如束立灰这等又是代表又是富豪的所谓“上流人士”,所为之事却让人想象不到的下流无耻。秦奋常听说,在笑贫不笑娼的世道,注定人善被人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杨二力就真的就活该任命吗?秦奋不服,他决心为杨大哥讨回这个公道。有人说,人生就像一根铅笔,一开始都很犀利,后来经历的多了都开始变得圆滑顺从,如果挺不住的就都断了。而秦奋却觉得,自己的人生是钢笔!他就要硬钢到底!
送走了杨洋后,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各大论坛贴吧发帖,希望将杨二力,杨洋的事情公之于众。不过在信息爆炸娱乐到死的时代,他的帖子犹如落入茫茫网络海洋里的一片树叶,甚至都没有激起一朵涟漪。网络四通八达,网络鱼龙混杂,网络热热闹闹,网络真真假假。秦奋被淹没在这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网络海洋里。但他不死心,不断的发,不断写,直到帖子被屏蔽,删贴,被威胁,最后连账号都登陆不了了。这边是他一个人苦苦坚持,另一边应该是一个团队在为权康美化舆情。面对很多大媒体平台生硬的屏蔽,删贴甚至封号的无奈,秦奋开始寻找各种中小论坛继续发帖。
直到疫情爆发,汉北封城。彷佛一切都开始安静了下来。熙熙攘攘的大街变得空空荡荡,人来人往的商城变得空空如也,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只剩下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猪狂奔,那只野猪可能会想,没想到不可一世耀武扬威四处破坏的人类也有今天,现在轮到那么被关进了笼子里了吧。每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病毒关进了家里,将这个世界又还给了大自然。除了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的医院里医护人员真正连轴转的抢救病人外,整个汉北重新归于寂静。往日为钱忙忙碌碌的人们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活着的意义。当发现自己平日一年难得一见的亲人还在身边时,无端多了一份感激与庆幸。当看到在这个危难时刻,一些志愿者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为运送病人每日奔波,一些外卖小哥为了保证大家的基本生活来回穿梭,一些四五十岁的环卫工人依旧在天色未明就早早起来打扫街道,一部分人才终于开始认识到,平凡中的伟大;开始领悟到那些富豪榜上的人其实并不比他们更了不起;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就没有高低贵贱,每个人的生命都难能可贵!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丁香花园”的医学人论坛的版主曾顶,看到了秦奋的帖子。曾顶仔细的将秦奋的文章看了三遍,每次看到文中描述的一个天真可爱喜欢跳舞的五岁小女孩,最终“肚子上一个口子,背后还有一个大窟窿,越来越大的肿瘤瘤体把皮肤顶破,伤口溃烂不堪,连里面肠子都能看见...”他都怒不可遏。他被杨洋的悲惨遭遇深深的触动了,他看了一眼自己同样五岁大的可爱女儿,他决定联系这个发帖的秦奋。他给秦奋留言要了电话,当天打电话,两个人聊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手机没电。后来曾顶对文中的事情进行了一番核实后,将文章推给了“丁香花园”网站的站长刘鹿,两人决定在论坛的显眼位置将秦奋的帖子一直置顶。
天多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所谓天作孽,犹可过,自作孽,不可活!机缘凑巧,秦奋文中所提到的那个医院,那个把周洋治死了的医院,恰恰的正是近日因红十字口罩丑闻而被人所知的权康肿瘤医院。随后网友发现权康肿瘤医院只是冰山一角,很快,一篇《百亿保康帝国权康,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一文被全网转载,这一次,权康接替汉北市红十字会,成了事件的主角,权康帝国也浮出水面,一时之间,权康帝国的掌门人束立灰,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正义自古难屏蔽,多行不义必自毙!
【城中村幸福里小区】
汉北封城,昔日热闹的汉北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工地都停工了,孙小强的工地也不例外,然而,有一个工地上这段时间却异常的繁忙。
武汉封城前,孙小强和媳妇吴桂兰已经商议好这个春节不回去了。他们虽然都没有发烧等任何疑似症状,但是他们小区已经有人被拉走了。当看到一群人像包粽子一样里外三层的裹着白色防护服从救护车上下来将他们小区的几个人拉走后,小区里大家就开始人心惶惶了。孙小强也担心回去在火车站人流密集,万一不小心感染了不知道,到家再传染给乡亲们就麻烦了。所以他决定和妻子留下来。他们隔断间的一户走的比较早,担心买不到票,1月中旬就早早的回去了。另外隔断里住的小江想走没来得及,便已经封城了。
过了几日,救护车又来了。听到有几个人大吵大闹哭天喊地,孙小强和吴桂兰从窗户往下看,原来是有个发烧但是没确诊的疑似病人希望能一同被拉去住院隔离治疗,但是被医生劝阻了。
“你好好在家隔离,不要出门,我们会派人每天来看你的。”
“我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来汉北一家服装厂打工的,本来想着过年加个班能多赚点钱,没想到就回不去了。我就一个人住这里,你们不要不管我呀!”
“您放心吧,再等两天,等下一批检测试剂到了,第一个来给您做检测,如果确诊就给您安排住院。现在各大医院都满员了,走廊上都病床,你如果还没确诊,去了万一被感染了更麻烦。”
听到最后一句话,那个头发有些蓬乱的中年妇女便不再闹了,乖乖退了回去。
救护车拖着听起来让人揪心的声音驶出了小区,小区立即又恢复了恐怖的宁静。
这几天,孙小强和吴桂兰整天提心吊胆的,窗户都不敢开,就这样在家里宅了几日,习惯了忙忙碌碌的他们,突然闲下来反而感觉百般的不适,心里也空落落的。一天,他和吴桂兰吃完饭在手机上看到了这样一则报道。
《最美逆袭者——是什么让他们不惧风雨,走向疫区?》
1月25日,正是大年初一,朱如规却“失踪”了。
原来,当天他瞒着家人,只身一人从眉县乘火车到西安,再从西安去了河南信阳。因为疫情原因信阳实行交通管制,他便步行了一天一夜(约100公里)到达汉北市。
是的,在汉北封城后,他来到了汉北,火车汽车无法进入,在凛冽的寒风中他却徒步走了100多公里进入了封城后的汉北,脚上已经磨的起了多少水泡我们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吃的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却知道,他叫朱如规,是来汉北帮忙的。
大年初四,他便报名在汉北市第一人民医院隔离区开始从事志愿服务,负责确诊患者的饮食起居及隔离区的安全巡视。
而他,只有18岁,还是一个学生。
“有人说我不是专业的,冲上前是添乱什么的。我想说,打扫卫生、发饭,需要什么专业知识。我只是做了我这个年龄段能做的全部。”
“我在这场疫情中看到了人性的美和丑,也看到了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我相信以后会在有限的时间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更有价值地活下去。”
以上这段话,就是出自这个18岁的青年朱如规之口。
18岁的朱如规,步行数百里,援鄂战疫,真正诠释了英雄的含义。
历史惊人的相似,一千年前,西夏屡屡侵扰大宋边境,范仲淹将军领命镇守延州,21岁的青年张载深感振奋,遂执弟子礼赴延州拜见范先生,建议戍边战略,范仲淹大为赞赏,到后来张载先生所讲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更是对范先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延续。这块土地上流淌的热血,永不干涸。
还有一位美丽的逆行者,大家都亲切的叫他“雨衣妹妹”。
封城后,有一个来自四川广安的24岁女孩,开着自己的车奔走各家医院为医护人员送上热乎的盒饭。因为她当时没有防护服,常穿一件雨衣,所以大家亲切地叫她“雨衣妹妹”。
“雨衣妹妹”叫刘仙儿,是成都一家餐饮公司的老板。
2月初,刘仙儿了解到武汉许多医护人员吃不上热饭,便决定带队赶到武汉为医护人员做饭。经过与相关部门沟通后,她作为志愿者获准进入武汉。
2月3日,刘仙儿“逆行”十几个小时,驾车从成都赶到武汉。她随车带过去的,除了几位自愿报名的员工,还有200多斤猪肉、300多斤大米和两大袋土豆。
4日凌晨2点抵达武汉,仅仅睡了3个小时后,刘仙儿一行便开始清洗厨房,准备原材料,开工做饭。当天就做出来了400多份盒饭,送到医院。
刘仙儿不但坚持让医护人员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还想尽办法让他们吃得好,因为“医护人员要吃肉,才有营养和体力”。
几天下来,她从成都带来的200多斤肉已快耗尽。2月7日,她从成都订了1000斤猪肉和其他物资送往武汉。之后,她又从四川接连调运过来十几车的物资。
疫情防控期间,从成都到武汉的路上并非一帆风顺。刘仙儿一往无前,哪怕去“疫”线,她也无所畏惧。但说起父母,这个24岁的女孩瞬间泪目。刘仙儿说,前几天和父亲说,回家自己就是英雄了。但父亲说,我们不要英雄,我们就要女儿。
谈起这么多天的努力,刘仙儿百感交集
刘仙儿说,来武汉前,她甚至写好了遗书。“我发了一份给我闺蜜,原件在我法人代表那里。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让他们帮我转交。”
“很多人问我怕不怕,当然怕,但我是一名党员。”她对每天都催自己赶紧回家的妈妈说:“我在这边很安全,我会保护好自己,我要送餐到不需要送为止”。
“雨衣妹妹”的事迹经过媒体的报道,引起了社会关注,不少爱心人士也参与进来。后来,她的门店成了爱的中转站,小小“雨衣”逐渐汇聚成为一把爱的“大伞”。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目前“雨衣妹妹”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美丽的人共同的代号。在这个寒风凛冽,病毒肆虐的冬天,这群人温暖着大家的心。
记者了解到,短短3天,汉北市5万人报名成为志愿者,19000多人通过审核上岗,为所在小区居民提供食品药品代购代送等服务。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默默奉献,他们以平凡善举提供帮助、传递希望,凝聚起战胜疫情的强大力量。
目前,汉北市志愿者招募还在进行中。有意者可登录“学习强国”APP或在“文明汉北”公众号进行报名。
“他们不是汉北人,在这个时候都能不远千里,支援汉北,我们是土生土长的的汉北人,此时更应该挺身而出。”一个来者汉北的志愿者跟记者说。
汉北是个不缺少英雄的城市!实际上,从李文明吹响了疫情的号角之后,这里的英雄们就已经在和病毒开战了。
朱如规,刘仙儿,他们也和各地赶来支援汉北的成千上万的医护人员一样,都是祖国的英雄儿女,是温暖人心的偶像明星,是最美的逆行者!
正当孙小强看的出神,电话突然想了,电话那头是工头老付。
“老孙,你回家没?”
“没。”
“上面派了个活,你干不干?”
“什么活?”
“上面打算紧急建设一个火神山医院,收治病人,目前工地上已经从四面八方来了上千台机器,但是因为很多农民工年前都回家过年了,缺人手。”
孙小强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媳妇吴桂兰。吴桂兰点了点头。
“干!”孙小强说。
“我先把话说头里,因为事情紧急,上面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建好,要求二十四小时两班倒,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加班,可能会比较累,另外工资...”
“老付,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把骨头就是天生的苦命,这两天闲的都快他妈的散架了。“
“哈哈哈,好吧,不过这工资具体多少还没说,不过我想肯定会有工资的。”老付笑着说。
“管饭就行,工资再说。人命要紧。”
“好,那算你一个,你明天就来工地报道吧。你收拾下,告诉我你住哪儿,下午会有车去接你。”
“....城中村幸福里小区7号楼。”
放下电话,孙小强看着媳妇吴桂兰将墙角的破旧大帆布包拿出来,在给他打包随身要穿的衣服等。随手将家里仅剩的一小盒口罩塞了进去。
“这个你留着先用吧,工地上会给我们配的。”孙小强又把口罩拿了出来。
“我想这两天也出去找个事儿做。”
“你别瞎跑我跟你说,你就老实在家带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没事的,我打算联系那个雨衣妹妹,看看能不能去她那边帮个忙。”
孙小强半天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包劣质烟,点上抽了起来。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个面包车停在了小区楼下按喇叭,接着孙小强的电话响了。孙小强一看,知道是老付他们来接他去工地了。
吴桂兰戴上口罩,顺手找了个口罩给孙小强递过去。孙小强戴上口罩,提起行李,走出门口,吴桂兰一直送他到楼下。
老付接过来孙小强一大包的行李,麻利的一把扔到车上,像扔一个空矿泉水瓶一样,行李车上被一个工友随手接住,放到车上。孙小强临上车前,迈起的腿又停住了。然后转身,走到媳妇吴桂兰的身边,说:“你想去就去吧,一定要小心!”
“你也是。早点回来!”
一辆面包车离开破旧的城中村幸福里小区,驶入空旷无人的街道,一路飞驰,不一会就到了安静无比的长江大桥上。
在汉北市,横跨于蛇山和汉阳龟山之间。是我国在万里长江上修建的第一座铁路、公路两用桥。1955年9月1日兴建,1957年10月13日全部建成通车。
全桥总长1670米,其中正桥1156米,北岸引桥303米,南岸引桥211米。从基底至公路面高80米,下层为铁路桥,宽14.5米,两列火车可同时对开。
上层为公路桥,宽20.25米,可并列行驶四辆汽车。桥身为三联连续桥梁,每联三孔,共八墩九孔。每孔跨度128米,终年巨轮航行无阻。
正桥的两端建有具有民族风格的桥头堡,各高35米,从底层大厅至顶亭,共7层,大桥日落时分有电动升降梯供人上下。附属建筑和各种装饰,均极协调精美,整座大桥异常雄伟。若从底层坐电动升降梯可直接上大桥公路桥面参观,眺望四周,望大江东去,使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这座大桥将整个汉北三镇连成一体,尽收眼底,也打通了被长江隔断的京汉、粤汉两铁路,形成完整的京广线,真是“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你们知道吗?这城里大多数人平日里都要爬两座山。”开车的小王说。
“什么两座山?”大家奇怪的问。
“一座叫早高峰,一座叫晚高峰。”小王开玩笑的说。
而此时,孙小强他们从车窗向外看,举目无车,寂寥无人,往日里人头攒动的江滩公园也死气沉沉,长江上往来的游轮没了踪迹,寒风吹着河面泛起波光粼粼,不知道哪儿飞来的一群麻雀才给这个冬天增添了几分生气。
这个冬天,彷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突然降临到这个英雄的城市,将人们都屏蔽在了自然之外,囚困于牢笼之中。
当车子在蔡甸区的一个工地上停下,孙小强下了车,看到上千台挖掘机,推土机,工程车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大家干劲十足,争分夺秒,一个个戴着口罩,有的累极了就直接躺在角落的水泥石块上休息,有个工程师胳膊断了,打着石膏,还负伤上阵指挥调度。
孙小强觉得,依然有一群人在为打破这种无形的屏蔽,冲破这恐怖的牢笼而努力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他此刻,也站在了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