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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游焉支山

焉支山为匈奴的“天后山”,别称“胭脂山”,据游志所记,焉支山谷地处,晓日出映,丹碧相间如“删”字。祁连山、龙首山遥相对峙,焉支山虎踞东南,为河西走廊之蜂腰,是丝绸之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emmmm就是焉支山对于张骞打通河西走廊很重要)

此山山顶背阴处积雪终年不消,育有山间溪泉。

正值三月初春,冰雪消融,山泉欢快地从上奔流而下,芫荽蹲下来,用手撩撩山溪,却是被冻个正着。眼见自己白嫩的小手被冻冻地红红的,芫荽想将手放在衣物上擦拭,却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后面还跟随着两个侍卫,怎么做出如此失态之事。

“王女,小心些,这边有乱石,臣拉您过来。”张骞出言提醒,大步跨过一条小溪,却是将粗糙的大手伸到芫荽面前,握住白嫩的小手。温度灼灼,冰凉的感觉渐渐消退,跟着张骞后面,手却是还未放开。

张骞的膝盖不小心碰到了路旁的花蕊,蕊心颤巍巍的,另一只手拂过树上的红色莓果,竟是弄湿了花蕊。路过一只活泼的小鹿,见是人类,快快地跑了,张骞却是拔下自己的匕首,一把投掷过去,正中小鹿的心脏,午餐便是有了着落。

见自己要嫁的人如此英勇,却是有些小女儿心态,羞红了脸,手心出了些汗渍,紧紧地握着郎君的大手,“王女,您松开些,臣要去处理猎物。”

“哦,哦,好~”芫荽听此言,慌忙间松开了张骞的手。

鹿肉最鲜美的部分用于烧烤,割下的鹿茸,张骞轻声嘀咕了两字。寻了些枯枝枯叶,找一块平坦没用草的地段。张骞用随身携带的炉燧(亦可称阳燧,相当于现在的放大镜的功效,将太阳光聚集到一点处,即令枯树叶达到着火的)引光燃火,见冒出火光,便将枯木枝放置于上。

芫荽见用炉燧其火之法,却是想起自己的空间,可以用此法做些饭食了。

芫荽一副上课认真听讲的样子,张骞不免出口说道,“左佩金燧,内佩木燧。有金乌可用金燧,无金乌则可用木燧。”(金乌就是太阳,木燧就是自己磨,利用摩擦生热的原理)

“哦哦~原来如此。”紫苏见自己王女一副听先生讲课的模样,不免有些无奈,王女平常做何事都是一副虚心求教的心态,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奴仆,她亦是不分尊卑。王女尝言,紫苏为芫荽的好姐妹,紫苏当时便吓了一跳,跪下求恕罪,王女后虽不再提,却是对紫苏极好。(尝,就是曾经的意思)

两侍卫,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刀,胡乱割了些生鹿肉,胡乱烤炙一番,肉中虽还带有血丝,两人浑不在意,大口咬下。(史书没说错,大部分匈奴人都是茹毛饮血的,因为动物血中有他们需要的NaCl,也就是盐)

“滋滋”张骞烤的鹿肉,瞧着有些发焦,香味却是极为诱人,再见其拿出一个褐色荷包,从中捏曲了些白色晶体撒了下去。晶莹诱人,芫荽不免咽了咽口水,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这张骞手中串着的肉块。

“王女,请食。”紫苏将刚刚烤好的肉递上,芫荽看了一眼,肉虽然已经熟了,但好像却是没用张骞的美味。

勉为其难地接过来,刚割食了一片,不好吃,太柴,“王女,可要一试臣的厨艺。”

听此,芫荽将肉递给紫苏,自己跑到张骞身边,看着油一滴滴地滴下,张骞慢条斯理地割了一片鹿肉,却是用手亲自递到芫荽嘴边。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嘴张开,咬了上去,却是将男人的手指包含其中,指尖被温暖的唇腔包裹,唾液黏附在其上,男人急急地松开肉片。

“真好吃,郎君,你做的烤肉真的好吃,以后。。。”说起以后,芫荽不好意思地低低头,乌黑的发旋对着张骞的眼。

张骞温润一笑“以后,臣会继续为王女烤炙肉食的。”

思及刚刚温润的体验,张骞却是拿起芫荽的匕首,“手摸了树枝,不洁净,勿要入口。”边解释,边替芫荽又割了一块肉食。

“郎君,焉支山的红蓝花此时应是初开,不若采些回去做胭脂如何?”芫荽食着山中野味,赏着山中美景,溪泉奔流而下,草木出新芽,不远处时时有动物钻过草丛的声响。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再往前走了些路,变见一大片的花瓣细长,色泽是红中透出黄的花,是红蓝花(长得有点像菊花),却是苦于无物什装红蓝花。张骞懒懒地扯了些旁边的树枝,编了一个筐,“幼见老伯在家门编筐维持生计,久见已熟。”

“筐虽不算结实,装些花儿却是无碍,尔等侍从还望轻轻采撷。勿要弄伤花瓣。”紫苏吩咐跟随的两名侍卫。

随即,一行四人在山中采取红蓝花,很快,侍卫每人拎着两筐花。“留些他人来采,我们回吧,山中有些寒凉,为了王女的贵体,早日下山。”张骞抬手示意,该下山了。

“走吧,听郎君的。”芫荽跟着张骞往山下走。

红蓝花,整花摘下,放入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后,得到纯正的红色汁液后,加入油脂,待其冷却,即可得到胭脂。过程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是费工夫。母亲最是喜欢这类胭脂,须得为她做上一两盒。

这红蓝花,极难培育,只焉支山有此花株。

想到此,芫荽记起一路上似是没用遇到什么野兽,想来是张骞带他们避过了。族内有人曾来采红蓝花,却是惨死虎口,只剩一只胳膊。当时母亲告诉她此事,告诫她不要乱跑,若是去哪儿游玩,都需有人跟随,否则无法见到母亲了。

还记得是紫苏同族的一个妹妹,叫伊莎娜,是她的母亲当初去采摘红蓝花,发现那只胳膊的。伊莎娜将那个场面描绘地活灵活现,她后来吓得一个月都与母亲一起就寝。

到山下已经是残阳落幕,骑上马回到客栈,随意吃喝了些,芫荽就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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