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阴云密布,要下雨,王霸天一个人躺在餐厅里,酒劲还没过去,嘴里不住地说:我王霸天他妈的……
一个男人带着几个手下重重地敲响了门。
半天不开,手下的便喊:那不在屋吗?这么大动静他都不醒,一天就知道喝酒了。
男人说:那怎么办?
手下说:砸,砸进去。
男人挠着头,说:这房子可是我的。
手下说:可这门是人家做生意自己装的。
男人大笑道:对,你说得对,给我砸。
门玻璃哗啦一声,碎得满地。王霸天终于醒来,他挣扎着爬起来,不解地看着外面。
男人和手下涌进屋里,他抓住站在那摇摇晃晃的王霸天,说:我催你几次了?还记着吧?今晚是最后期限,钱呢?有吗?
王霸天睁开双眼,瞧了瞧面前这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再宽限我几天,钱马上了。
男人一脚踢在王霸天身上,骂道:就你这生意,一个客人都没有,上哪来钱去?
王霸天结结巴巴地说:别看我生意不好,可是我有钱……
男人一把将王霸天脖领子扯过来,恶狠狠地说:钱呢?掏出来。说着在王霸天身上搜索起来。
王霸天像个木偶似的任他搜索,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
正在这时,芳芳、翠翠带着那帮男人过来。
翠翠趴在王霸天身上,哭道:你咋了?快起来,地上多凉啊!说着使劲往上拽。
色迷迷的男人认识那个索钱的男人,问道:你们在这干吗?
索钱男人也许正在气头上,没看清眼前这人,气哼哼道:干啥你管得着吗?
色迷迷男人怒火中烧,上去就一嘴巴子,叫道:爷在这,还不下跪?
索钱男人急忙定睛细看,终于发现这是真的爷,是省城里那帮黑道高手都闻之胆寒的爷。二话不说,扑通跪下来,口里高呼:夏爷,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
夏爷冷笑一声:知道这小子是我什么人吗?
索钱男人皱眉道:不知道。
夏爷表情邪邪地说:这是我兄弟,亲兄弟,明白了吧?
索钱男人忙向手下打了个招呼:走吧,还待在这干啥?再待一会腿脚就没了,没法回去了。
夏小敏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下,她正沉浸在烦闷中,没有听到,接着一下声音重了点,她终于抬起头,沙哑的嗓音说:进来。
一个穿着得体,脚步飞快的男人走进来,躬身施礼道:老板,你哥他们走了,跟两个女人走的。
夏小敏厉声道:我叫你看住他。
男子哆嗦着说:老板,你不说不让我打草惊蛇吗?
夏小敏点了点头,逼视着眼前的男人,说:上哪去了?这个废物出去不会干什么好事?
男子低着头,躬着腰,声音却很响亮:去找个叫王霸天的人去了。
“跟没跟踪?”
“跟了,一会电话就会过来。”
刚说到这里,手机就响起来。男人接通电话喊道:说吧,我在老板这呢。
手机里面的声音突然加大:哦,老板,你好,我现在在王霸天这,门外有人看着,屋里我进不去,不过我能看出来,这个王霸天喝多了。
夏小敏低沉着声音:给我个具体位址。
王霸天被人抬进屋去,那个叫夏爷的人没有难为屋里的人,只是说了句:我还会来的,告诉他不要喝酒了,再喝的话就没命了。
翠翠一直往里躲,可是越怕越来啥,夏爷瞪着角落里的翠翠,嘴角扯了扯,对手下说:今晚先留着她,我要办点大事。抽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爸,你说的那个王霸天是招弟快餐厅里的这个王霸天吗?我就在这呢?要不要看看他那熊样?我给你拍张他照片。
电话那头怒喝道:不得无礼,你敢动他半根寒毛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夏小寒委屈地叫道:爸,你太偏向了,就他那样哪点能赶你儿子我,把位置给我得了,反正你也快死了。
电话那头气得嗷嗷直叫,接着就是一阵咳嗽,能听到那边的人嚷嚷着:又吐血了。
夏小寒得意洋洋地说:活该。
这时夏小敏悄悄走进,杏眼圆睁,尖叫道:你在跟谁说话?
夏小寒回头一看,见是妹妹,忙走过来,陪着笑脸说:妹妹,你咋过来了呢?我到哪你都能找到,不愧是跟屁虫。
夏小敏厉声道:你不用跟我整没用的,大半夜的,你不在我那好好玩,跑这干吗来了?
夏小寒怔了怔,说:你那有啥好玩的?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呢。
正说着,王霸天竟然踉跄地从屋里走出来,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这兄妹俩。
夏小敏眼中一湿,一激动她就想哭,看到王霸天她就想哭,真不知为什么,林黛玉爱哭,那是因为她命苦,我这命这么好怎么能哭呢,她急忙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
夏小寒介绍道:这人就是王霸天,妹妹,明人咱不说暗话,爸为啥不把位置传给我们哥俩,都是因为这小子,他要把位置传给他。
夏小敏妈呀一声,叫道:爸是咋想的?他想让我收他做丈夫吗?
夏小寒脚一跺,气极败坏道:什么啊?他想让王霸天做他儿子。
夏小敏喃喃地说:不对呀,董事会开会那天我明明去的,他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的。
夏小寒说:我听得也一清二楚的,说我们哥俩啥也不是,连狗熊都不如,可你是个女的,再厉害也不行,只有找个好丈夫才行,可是你先天不能近男色,近了男色就成天哭个没完,像家里死了人似的。他们就是整事,故意让咱爸的位置落空,让我们哥俩啥也得不到。
夏小敏沉痛地说:要不是你们哥俩啥也不是,我们夏家能落到这步吗?如今爸爸病得那么重,不知啥时就过去了,以后咱们哥几个咋办?待崽的羔羊啥样咱们就啥样。
夏小寒突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接着又在地上打起滚,边打滚边叫:完了,全完了,我们就快要死了。
所有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掩嘴笑,王霸天酒劲醒了大半,他过去揪住夏小寒的腿,怒喝道: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咋没听明白?
夏小寒顿时拍起掌,叫好道:终于有比我傻的人了,我说了这么多他竟然一点都不懂,看这样我爸真是有眼无珠,老糊涂了。
芳芳在旁边听明白了,早都喜形于色,她疯狂地抱住王霸天的腰,激动地说:哥,你就要做人家的儿子了,他家一定有好多好多钱,以后他家的就是你的了,比给大队支书家当上门女婿强多了。
夏小寒一听,突然急火攻了心,疯癲起来,哭闹道:小敏,快去告诉爸,他们要上咱家偷钱,快把钱都藏起来,可别叫他们偷了去,快去,晚了就没了。说着,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夏小敏正心急如焚之际,一个电话打过来,她接起电话,立即大叫道:怎么会这样?你们等着,我这就过去。
夏小敏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哥哥,无力地说:能帮个忙吗?我哥哥的病又犯了,谁的力气大,抽他两个嘴巴子,就能回过神来。
芳芳惊喜道:这是好事,我的巴掌早都痒了,我来。说着奔过来。
可是被夏小敏止住,说:你是女人,你的力气小,根本没用。
那些夏小寒的打手力气不小,可谁也不敢动,谁动等这个夏爷醒过来就给谁点天灯。
夏小敏催促道:你们这些个男人,就没有上手的吗?
王霸天早都按捺不住,他大踏步过去,抡起巴掌狂烈地打在夏小寒的脸上,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夏小寒妈呀一声,口吐鲜血,坐起身来,茫然四顾。
手下背起夏小寒就走,身后跟着的打手指着王霸天,说:你把脖子洗好了,等着我们夏爷过来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