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窒息
清冷得月面，在飞驰的月兔映衬下显得多了一丝灵动，梁冬始终努力的把自己的呼吸频率压制在13次每分钟！再过30分钟，他就可以与先锋小队汇合，进入队车！梁冬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然而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迫切盼望的不是大口大口得喘气，而是早些把从5号月面接收终端上同步下来的结果，上传到队车上，解开这个始终困扰着他的谜题！
梁冬双手紧握着月兔的操纵杆，眼睛一下不眨得盯着琼楼推送的导航数据，向着前行的方向追赶着先锋小队的队车。情不自禁得脱口而出：
梁冬：朱雀！查看从5号月面接收终端下载的监测数据，告诉我，最后一次由我发出的定位指令，北斗发回的响应数据是哪里？
AI朱雀：尊敬的梁冬准将，北斗系统最后一次发回的定位数据为“冰城”。
梁冬追问道：冰城的哪里？是哪一个区，什么街道？
AI朱雀：是整个冰城！
整个冰城？梁冬疑惑道！
梁冬：朱雀，告诉我冰城有多大，说的形象点，我不要去听那些冰冷得数字！
AI朱雀：冰城，华夏国省辖市中陆地管辖面积最大的城市，约等于23个京东市，48个香湾市，65个新要克市！
梁冬自言自语得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北斗系统的定位精度已经是毫米级了，抛开位置上的误差不计，怎么可能把区区30米不到的队车，定位到整个冰城得大小？
AI朱雀：梁冬准将，先锋小队请求通话，是否接入？
梁冬随手按下了通讯按钮。
梁冬：我是梁冬，请讲！
对面传来的依然是姜晨的声音！
姜晨：梁冬准将，我们刚刚接到月五基地的求援信号，由于设置在仓外的安全阀异常发热，主动切断了密封仓的系统管控，直接导致能源系统故障，我们留守的所有三名队员被反锁在密封仓内，更要命的是受此次故障影响，三名队员受困区域的循环系统和制氧系统都停止了工作。现在已手动打开了备用氧气存储单元，但也只能在三人最低氧气消耗的情况下，维持3小时零9分钟！如果我们继续保持现有的速度回航，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至少要在缺氧的状态下煎熬7分钟，鉴于我们在月面基地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即使能抢救回他们的生命，也一定会对他们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损伤！
见鬼！梁冬怒喝了一声，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沮丧的低语道：
梁冬：我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听取您的建议了，如果我当初没有固执己见，听了你的劝阻，及时终止了这次数据融合，也许结果会不一样……，他们是那样的年轻，怎么能因为我的错误决定遭受如此的命运？
一瞬间，梁冬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为的坚毅，呼吸和语速都变得急促起来，在大声呵斥了朱雀的呼吸频率提示后，盎然得说了如下话语！
梁冬:无论如何请不要打断我，第一，地面指挥中心，在北琼数据融合失败后，已临时把我的指挥权限级别提升致了A级。很遗憾，您的安全章节第十七条，不在适用于我！下面我正式宣布，终止姜晨主官对先锋小队的指挥权，队车重新计算耗氧量，目标月五基地，全速回航！第二，记录我当前的位置坐标，等基地事宜妥善处理完毕后，请务必找到月兔9号，朱雀会把记载了5号月面接收终端监测数据的磁盘交给您，考虑到宇宙射线可能会对数据的无限传输造成干扰，所以请务必把磁盘完整的带回去！第三……，第三，请帮我转接地面指挥中心，我……请求与我的妻子通话！
通讯系统静默了两秒钟……，所有人都感觉过了很久，通讯器里再次响起了姜晨的声音！
姜晨：梁冬准将，我有一套方案可以救所有人，您愿意听一下我的建议吗？
梁冬用明显有些着急的语速追问道：
梁冬：成功概率是多少？
姜晨：70%！
梁冬：不，那太冒险了！原有命令不变，全速回航，给我接地面指挥中心，我要见我的妻子！
地面指挥中心：梁冬准将，这里是地面指挥中心，医疗主官姜晨已经把整套应急预案报备给了指挥中心。很遗憾，那的确是唯一能救所有人的最佳处理方法！我们不是亲历者，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但包括被困的三位同志在内，全体13名先锋小队成员全部投了赞成票。地面指挥中心已紧急请示了一号执政长官，得到了肯定的批复！下面由医疗主官姜晨向您宣布整套计划的详细情况，需要注意的是姜晨现在的指挥级别是A加！
不等梁冬反驳，对讲系统再次传来了姜晨的声音！
姜晨：梁冬准将，先锋小队队车保持现有回航速度不变，请将月兔9号的前行速度增致42公里每小时，经过计算，您可以提前2分钟进入先锋小队的队车，当然，提速带来的额外氧气消耗，会让您更早的耗尽氧气，您不得不为此遭受最多两分钟的缺氧状态！
梁冬没有打断姜晨的讲述，默默的把月兔9号的行使速度提升致42公里每小时！
姜晨：先锋小队与您汇合之后，我们将全速回航，相比预订到达时间提前3分钟进入月五基地航站仓，代价是除您之外的所有在队车上的10名成员，也要最多在缺氧的状态下煎熬2分钟，请不要打断我，必须是您，没有人能在间隔那么短的时间里，连续窒息而不受到永久损伤的！况且您还要迅速赶到安全阀门那里，手动打开密封仓的氧气供应系统，没有人比您更合适！这样的话被困的三位同志最多也只要忍耐2分钟左右的缺氧状态，计划顺利的话，没有人会受到生命的威胁！请您相信我的专业水平，也相信祖国的科技有能力把我们安全得带回家！
梁冬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心里五味杂陈，是啊，这正是当初自己为了说服姜晨不要阻止北琼数据融合时说给姜晨听的话啊！相信祖国的科技，有能力把我们安全得带回家！
当然，从以往对姜晨的了解，和刚刚姜晨语重心长而又充满了鼓励的语调里不难分辨，它的含义没有改变，正如同当初自己讲给姜晨时一样，没有讥讽，更没有嘲笑，有的只是对祖国的信赖和一往无前得忠诚！
想到这里，梁冬突然觉得很庆幸，庆幸此次行动中有姜晨随行！否则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在和身处地球的妻子作临终告别了！于是深出了一口气，平淡而又坚毅得说道：
梁冬：月兔9号…保持航速42公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