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吧,
生活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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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分手了。”
和枝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地等着鱼鱼弟弟的回答,心中无波无澜,和枝想,大概,她也没有那么喜欢鱼鱼弟弟吧。
……
寂长的沉默从另一端传来,和枝似乎听见自己的心没有来的颤了一下。
“你是认真的吗?”
江渔一字一顿,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嗯。”和枝很快的、没有思考的、下意识的说。
“确定吧?”
和枝点头。
啊,他看不见呐。
“我,确定。”
“好。”
和枝仍然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自己怎么不正常点呢?
该伤心啊,该难过啊。
为什么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呢?
大概是每次他说,“你不需要做任何事,爱我就够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和枝都想反驳一句,我只属于我自己。
和枝不喜欢被别人占有,即使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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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薄了,枝虬瑟瑟发抖,树下站着一个影子。
“匀及岁遍觉,鬼后当近疾。”
和枝的头晕没有缓解,依旧是刺痛,似针扎一样。
和枝没办法,只能吃安眠药睡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防盗门“嘎噔”一声,突然打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来人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安眠的和枝,着迷似的描摹着枝枝的容颜,从眉,到鼻,到唇,他似乎笃定和枝不会醒来。
“枝枝,下一次醒来,就好了。”
他吻了吻和枝的嘴角,眉眼,仿佛是最虔诚的信徒,似羽毛般的轻吻让和枝的鸦睫颤了颤,就像是蝴蝶的扇尾,好似下一秒就能让人看到她浅棕色的似琉璃般的眸子。
在月光的流转下,似乎可以窥探到来人白皙的指尖,那指尖仿若虚幻,似落不落,就像是暗夜的月光精灵一样,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枝枝,枝枝……”来人好像爱极了这两个字,在和枝耳边呢喃着,月光也偏爱和枝那白嫩的耳垂,倾泻于上,来人轻笑了一声,呼出的热气在耳边流转,吹皱了那一湾月光泉,他含住了那小巧的令他心怜不已的耳垂,吮吸着,发出“啧啧”的声音,就像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和枝无意识的轻哼一声,来人便不得已放开了变得红润的耳垂,“宝贝儿,等我。”来人亲了亲和枝的眉心,便消失了。
……
吵醒和枝的是铃声,和枝依旧不是很舒服,但她知道,再不去公司,恐怕工资就要变少了。
和枝随意地套了一件衣服,去厨房打开面包机,却突然发现没有吐司了,再看冰箱里空空如也,贴着“记得买点吃的”的便利贴。
和枝没有来的烦躁。
她从来都不会贴便利贴这种东西,从来不会。
她随便洗了洗脸就穿上正装打算出门。
鞋的位置变了,尽管只是不明显的变化。
那种烦躁更多了。
她突然想要发泄一下,关上门,看着门上的猫眼盖被打开,她突然就无力了。
好累啊。一种发自灵魂的无力与疲乏。
当一个人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时,总是会胡思乱想。
便利贴上的字很好看,像它的主人一样清瘦却又饱含深情。
那是江鱼啊,是我心爱的江鱼啊,那也是被我亲手抛弃的、被我伤害过的江鱼啊。
和枝走到冰箱前,突然想到这个房子是江鱼帮她装修的。
和枝突然觉得很没意思,难道人的一生必须充满着“你爱我我爱你”的俗套的戏码吗?真无趣。
和枝打开冰箱,字迹因为温度问题有些许洇湿,她撕了下来。
真的,曾经想过,把他的东西都留下,等到老了呀,坐在摇椅上,边扇蒲扇边看有关他的东西,幸福一定会溢满心底的吧。事实上,自己,违约了。
和枝记得,她和江鱼在一起的时候写过很多东西。
——
今日访谈之“我的结婚理想型”
我希望他是一个绅士
他可以在婚姻内干任何事
只保证不家暴,不搞出私生子来就OK
他可以精神出轨、肉体出轨
上床记得带套就行
自己赚的钱自己花
养孩子的钱按比例每个人平分
让彼此的父母放心
朋友面前恩爱
最好和他毫无感情,相敬如宾
彼此了解,互相欣赏
该过的节日一个不落
该有的礼物全部送出
该在一起的时就为爱鼓掌
他可以喜欢很多人
我也可以
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做出决策时共同决定
及尔偕老,相伴一生
希望我们在暮年之时
淡泊一切名利
看淡一切道理
后
可以一起逛公园
手拉手
做一些散步之类的活动
一起坐在藤椅上
摇着蒲扇
然后看到对方后
看到对方的眼里的悠闲
自在与情意之后
一起哈哈大笑
然后从
我们掉光牙的嘴里说
“终究还是喜欢你呀”
即使风使我们咬字不清
的声音模糊
但在对方耳里
那是相濡一生的幸福。
——————
瞧啊,人就是这样,当时的江鱼还说和枝和他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呢,可是呢,现实,就是无情呢。
摇蒲扇的是我,可和我手拉手的却不是你,讽刺吗?
哈,谁知道呢。
和枝突然觉得房里有点闷,她想离开。
……
“哈,”男人扬起头,在晦暗的灯光下,男人的下颌骨划出好看的弧度,他微微转头,冷面白皮,深邃的纯黑色的瞳孔微张,兴奋的雀跃着,唇红齿白,像是最为优雅又致命的吸血鬼贵族一般,他勾起了一抹笑,勾人心魄,像淬了毒的伯利克里玫瑰一样,极度奢糜。
他唇边逸着的笑带着冷漠,带着满足,带着兴奋,带着愉悦,带着躁动,带着冷静,那是无法言喻的糜,对,是糜烂,是身处深渊的绝美的艳丽。
却没有绝望,有的只是餍足,那,是野兽饱餐后的愉悦,是沉沦,是引诱,你只要再多看一眼,便要追随这人一起入地狱。
他的手,骨节修长,虚掩半面。
他的笑是这世上最危险的毒品,让人无法自拔。
……
摄像机停止录制。
这是剧组第一次这么安静的拍摄,当然还有低低的吸气声。
“天,天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恩……适合我暗黑老徐的人,这,这,就像是完全为他定制的角色一样!”小助理在导演耳边不可思议的说。
“我有预感,这部剧播出去后绝对大火!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剧组了!男主我本来觉得有点悬,毕竟很少有人有我老徐的颜,更不可能有我老徐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结果!天呐!马哲他简直了!比我老徐更糜!他不仅糜还欲!色气满满啊啊啊!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