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某人的关系，沈澜对她倍感亲切，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自然，“伯母，您身体不好应该在医院养病。”
“澜澜，我这两天好多了，医生也说能出院，”戴沛柔生怕她改变主意，“我这么多年一直逃避，这些天一直睡不着觉，我不想再这样了。”
“伯母，但您这样的身体状况？”
“我真的没事，”戴沛柔笑容虚弱，她抬腿走到沈澜面前，“顾城说出去有事办，我是偷偷拿了他的手机，一会他准又折回来。”
沈澜瞅着戴沛柔的脸色，深知到了这步是阻止不了她的，“那好吧，我这就打电话让哥哥回来，让他带您去。”
“不行澜澜，”戴沛柔忙按住沈澜的动作，“不能让顾城知道，我这样……他肯定不会同意让我出院，澜澜，要不你把地址直接告诉我，我自己找过去。”
沈澜腕部生疼，戴沛柔五指用力嵌入，“伯母，您一个人不可以……”
“我可以的，”戴沛柔骨瘦如柴的双手紧握住沈澜不放，她想了想，软下心道，“这样吧，我开车带您过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吗，谢谢你澜澜。”
临走出医院，沈澜搀扶着戴沛柔，“伯母，我们把哥哥的手机放在服务台吧，他待会万一找回来，要是耽误了生意上的事可就不好了。”
戴沛柔不疑有他，“也对。”
沈澜拿过手机走向服务台，“这是501病房内家属落下的，待会他应该会过来取。”
护士目光犹疑，“你们不是他家属或朋友吗？”
沈澜摇头道，“不是。”
带着戴沛柔走出医院，沈澜过去取车，她坐在驾驶座内给顾城发条短信，把手机放回挎包后，这才发动引擎。
一路上沈澜车速都不快，戴沛柔安静地坐在她身旁，仿佛只有屏息后才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沈澜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紧握，戴沛柔望着窗外出神，脸色透明如纸，沈澜打开音响，“伯母，您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沈澜始终没能把顾长明是她父亲这个词念出，戴沛柔毫无神采的眼里骤然一亮，她别过脸道，“澜澜，谢谢你。”
沈澜微怔，不知道戴沛柔这话的意思。
“我听过很多难听的话，最多的是问我，我为什么要跟着长明，为什么要做个人人唾骂的第三者，”戴沛柔眼里沉淀悲凉，目光盯着沈澜，“从没有人像你一样，问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我否定你，也就是同样否定我母亲的人生。”
戴沛柔头枕向椅背，对于沈澜的话不知道作何回应，双目透过挡风玻璃，朦胧地浅眯起，似乎陷入一种尘封的回忆，“我和你爸，呵呵，怎么说呢，算是我一厢情愿吧，其实长明这一辈子，爱过的，只有你母亲而已。”
沈澜一听这话，没有吱声，因为这话顾城也和她说过。当年的事，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但却明显能猜到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