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快马加鞭,终于在上元节当天上午赶到。我记得到达的那天,城里很热闹。到处都是卖花灯的店家,猜灯谜的客人。大街小巷皆是繁华热闹景象。
可对于我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自由自在来得痛快。我和哥哥赶到家中时,已有小厮通报,进到里面时娘亲正在大堂走来走去,不时地朝门口望望,我丢下哥哥朝着娘亲跑去一把抱住娘亲,“娘,你想不想倾倾啊,倾倾可想你了呢。”
“想娘亲也不回来看看娘亲,就知道跟你哥哥在边疆,那么远的地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眼看娘亲就要落泪,我只得朝哥哥投去求救信息。哥哥看见我的窘迫接话说:“娘,最近身体可还好。”娘亲松开我去看哥哥,又拉着哥哥的手说了好一会。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句,“煜儿长大了,当时那么小就自己去边疆,现在终于长大了。也该寻个媳妇了。”眼见话题就要跑偏,不能再让哥哥自己面对这种亲情问候,“咳咳咳,娘亲,爹爹呢,我想和哥哥一起去看看爹爹。”
“他有什么好看的,你俩啊,老是这样,一说到这就总想溜,不过,你哥哥也不小了,该考虑了,我看那王家女儿就不错,知书······”
“好了好了,娘亲我知道了。其实哥哥有心上人了真的,我见过的,哥哥可上心了。是吧,哥哥?”我看着哥哥狡黠一笑。拉着哥哥便往院里跑。然后就听见娘亲在后面喊着说爹爹在茶室。走到茶室门口哥哥突然拉着我停下半笑不笑的说:“左倾歌,你长本事了啊,你从哪见我的心上人了?胆子不小啊你,下次再敢乱说看我不揍你。”“你们两个到门口了就进来吧。在外说什么悄悄话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扭头用一样的表情看向哥哥,用口型问他:“这就是娘亲所谓的病了?要是没病的话,是不是还要去上山打虎了。”哥哥看着我表现出一脸的无辜。
“你俩是不是还需要我请着你们进来啊?”见我们迟迟没进又催促了两句。
我推开门跑到爹爹身边一把抱住他说:“爹爹大哥要打我,你快揍他!”
“你大哥会揍你?我怎么不相信呢。”我拿起茶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边吃边笑,“左倾歌,好好吃,不怕噎着?”左煜撇了我一眼冷冷的出声。“爹,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在凶我。”
“好了倾倾,去把你弟弟找回来。我跟你大哥说会儿话”
我点点头跑出去。打算跟娘亲说一声,刚进到屋里就看到娘亲收拾了一大堆女孩子家家的罗裙和袄子披风出来。“娘,这些衣服准备拿去送人?”
“送什么人,这是给你的准备的,一个姑娘家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前几次回来让你不要走了,偏不听,让你拿一些衣服你也不拿。漂漂亮的小姑娘非要打扮的跟个小伙子似的。”得,又开始了,可能实在是憋的狠了。爹爹娘亲虽然感情很好,但爹爹不喜欢跟娘亲讨论这些女人家的问题。而弟弟呢,又一天到晚跑的家都不进。
“好了好了,娘亲,我打扮就是了,别生气了哈,倾倾最喜欢你了呢”
“你啊,就会嘴甜哄我开心。来玉罗,给小姐梳洗。”
“是,夫人”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走过来给我梳头打扮,边梳边笑说:“很少见夫人那么多话呢,果然还是小姐最能哄夫人开心。”
玉罗给我梳了一个披发髻子。左右两边带了个步摇流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我自己挑了一个淡黄色的纱裙,外面又披了一个白色的披风。玉罗又给我抹了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在脸上。“果然这样一打扮就美极了,玉罗你说是不是啊”娘亲站在我身后笑着看镜子里的我说。“是啊,小姐生的就美,这么一打扮就跟仙女似的。”
“好了好了,别夸我了,娘亲我出去转转,顺便找找弟弟回来。我先走了啊”说完便跑出去了,不得不说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跑起来麻烦耽误我一身功夫没地方使。
“哎,你这丫头。玉罗去跟上小姐,以后你就在小姐那伺候吧。”
跑出大门,发现那小丫头竟然还在我身边跟着。我也懒得管跟着就跟着吧,果然边疆跟京都就是没法比,边疆一年到头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可京都的街上东西可就多了,走了一路买了一路,什么糖葫芦啊,糍粑糕啊,编的小蚂蚱,剪纸,小玩意之类的。而出门带人的好处呢,就是随便拿,有人付钱。”
“小少爷一般喜欢去哪里玩儿?你知道,你知道吗?”我咬着手里的糖葫芦问她,“好像是醉仙阁,我听说有次小少爷挨了老爷一顿打,就是因为去哪里。这次应该还在那。”
“得,我们去瞧瞧。”
醉仙阁,好名字。我咬完最后一颗糖葫芦进去。一楼大堂是听曲儿的地界儿,在场座无虚席,我找老板要了个二楼可观景的雅座,正往上走时,突然发觉玉罗拉了拉我的衣服我顿了一下听她说话“小姐,你看,那不是小少爷吗。”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那一片乱糟糟的,定睛一看,果然在那。看样子是在打架,遇上麻烦了啊。“没事,我们先听我们的戏,等会再过去,让我看看这个弟弟打架怎么样。”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那边,不得不说这个位子不错,刚好可以看到哪里,从那边看却又看不到这边。瓜子嗑了一半,他们那就渐渐落于下风了,哎,怎么好意思过去说那是我弟弟呢。我把外头的披风扔给玉罗,“来帮我拿着衣服,你不用干站着了,坐下听戏,难得来一次。你慢慢吃,”我招呼小二又上了盘点心“我去看看。等我哦”冲她抛了个媚眼。往那边走过去“哎,小姐,注意安全啊”
幸好在来的路上拿了把折扇,不然真的打起来手里没个称心的物件也真的挺难受的。我一把手中的扇子扔出去,砸到另一方为首的头上又转了一圈飞回我手里。果然一放招数就会显得十分亮眼啊。我从他们让开的一条路中走到前头,拍了一些自家弟弟的肩膀,哎,果然长时间不见小孩长大了,还长高了。“小孩,干嘛呢?打个架还打不赢,丢不丢人。”
正在生气谁关键时候拍他肩膀的的小孩转过头,“谁啊,没看见本大爷···姐姐。咳咳,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大爷?跟谁本大爷呢?那么的大爷,你打架打不赢?”
“没,姐姐。是他们先欺负人的,还有是他们出阴招,说好不带兵器的。”
“哦,是吗。阴我弟弟啊。是你吗。是你?还是你?”我挨个指过去,被指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一步,直到那个,被我的扇子砸到的那个。“哦,是你啊,扇子砸的还疼吗,那,我们去外面打?别耽误别人的生意不是。”话说完就看见店老板朝我微微作了个揖,投来感激一笑。我颔首示意。
一大批人开始往外面走,看热闹的,参与其中的什么都有。不知是谁撞了我一下,我也没多在意。就连头上的发簪掉了都不知道。当然,同事也没注意到那个所谓被欺负的人,偷偷捡起了自己的发簪,并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