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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祭典之上盛开着黑色蔷薇14

莱茵帝国西南临海,海岸线绵长。尤其是南方,由于周围没有实力相当的国家与其在领土上有什么争端,所以除了海岸线辐射区域,南面海洋上的一众海岛也全部划入了莱茵帝国的版图。因此,莱茵帝国除了陆地面积广袤外,海洋面积也向南延伸出去极远,这块海域总面积大概足有半个兰宁的国土面积。

海洋的开发一直不是莱茵帝国发展的重点,所以在海洋开发上,并没有多么先进。广袤的国土面积已经给了莱茵足够的资源,实在是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去收集海洋资源。虽然近海的渔业相当成熟,但是相对那广阔的海域,实在是有点不够看。契约者可以远距离横渡海洋,但是资源的开发、城镇的发展,依靠得主要还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只靠占人口总数不足千分之一的契约者,无疑是杯水车薪。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南面的岛屿几乎全部处在无人管理的状态,离大陆远一些的,几乎都是荒岛。除了一些实力强劲的拾荒人会去采集稀有资源之外,几乎常年不会有人踏入。再加上那面精灵界“门”的原因,靠近南方,虽然名以上还是莱茵的领海,但简直成了魔兽的乐园,在这里,魔兽才是这片海域的主人。人类想要踏入这片海域,只能放低姿态,夹起尾巴做人。

浮空艇远离大陆,径直向着南方前进。当陆地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时,唯一的标志物也彻底失去了。浮空艇的视野当然要比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只要好得多,但是在无边无垠的海洋面前,依旧是渺小的如同一片落叶。天空是苍蓝的,海面是蔚蓝色,在视野的尽头连成一线。站在驾驶舱,无论向那个方向看去,都已同样的景象,不同的只有天边云朵的形状,与偶尔可见的些许海岛。不过从浮空艇的高度看去,这些海岛也只是巴掌大小的一块绿色而已。想要分辨方向,只能那个考舰艇自带的指向设备。

虽然加带了大量的自重,航速被严重拖慢,但一夜时间,浮空艇也向南行进了很远。

“快要到迷雾海域了,紧张吗?”艾斯莱德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悠闲的来到指挥室中拉克身边,开玩笑似的问道。

拉克习惯了艾斯莱德的性格,头也不抬回答道:“你既然知道,就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艾斯莱德上前拍了拍拉克的肩头:“放轻松放轻松,现在还没到需要我的时候。你看看你紧绷的肌肉,不累吗?倒是弗朗西斯比你状态好得多,现在都以侍从精灵的契约者自居了,现在正开心的喝酒赌钱呢。”

“你要是没有事情可以回去了。”拉克将目光从手中的地图上移开,冷冷的说。虽然艾斯莱德说的是事实,但是指挥室里可不只是拉克一人,算上驾驶的辅助人员,这里的人数超过二十人。这事情本来也没什么,皇室这点特权还是有的,但现在毕竟也属于军事行动,而且所有人都是在为他服务的,说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

“好了,现在开始说正事。”艾斯莱德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接着隔音结界便在两人四周布置起来,保证两人的对话不会被任何外人知晓。这个悄无声息布置起来的结界,大厅了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

“老八来了。”

拉克听到眉头皱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应该没错了。帝都传来消息,老八昨天被指派了紧急任务,今天有人在帝国东南边境发现了他的身影。看样子也是冲着这边来的。”

“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吗?”拉克接着问道。

“还没有。她知道我能察觉到她的气息,自然不会这么早主动靠过来。”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当然,你不觉得,这次精灵王的宣托,很奇怪吗?”

拉克我看着艾斯莱德,示意他继续。

“首先是这次宣托,赐予莱茵的祝福竟然是两位侍从精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已经严重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势力平衡了,这不符合常理。第二,既然是给予莱茵的赐福,为什么要多次一举呢?而且偏偏选择了距离帝都最远的“门”。第三,第二位侍从精灵竟然是缇娅!水精灵王偏爱缇娅在精灵界不是秘密,甚至已经到了纵容的程度了,把她放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想表达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因。这次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拉克略一点头:“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们也完全与能力将其影响压到最小。”

“但愿吧!”艾斯莱德说着撤掉了刚布置好的隔音结界,又恢复了平时的闲散状态:“你最好去管管弗朗西斯,按照我对缇娅的了解,他很有可能被嫌弃哦。”

“那又怎么样?”拉克没有理会艾斯莱德的废话:“只要是侍从精灵,就不能违背精灵王的旨意,精灵王的宣托,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不是吗?除非她想出门就被送回精灵界。”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艾斯莱德也不再争论什么,扭头向指挥室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身形:“对了,有件小事情忘了说了,海里已经至少有三只师团级魔兽盯上我们了,估计我们驶进迷雾区的时候会攻击我们,最好早点做准备。”

艾斯莱德这话一出口,指挥室里的人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了,想起了一连串的吸气声。师团级的魔兽,什么概念?就是想对付这样的魔兽,需要动用一只万人的队伍,才有能与其抗衡。

当然,这是很久之前划分的等级,而且所指的士兵,都是按照普通士兵的实力划分的,并没有考虑其中契约者与精灵的力量。但这种等级魔兽的实力也足够令人胆寒了,如果不是拉克这种高位精灵的契约者,一般的契约者碰见也是九死一生。虽然迷雾中是魔兽的乐园,但一次来三只师团级魔兽还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虽然以这只队伍的实力而言,师团级的魔兽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但这只是刚刚开始啊,光在迷雾中航行时间就足足需要两天,到时候还会碰见什么谁也说不好,有限的物资下,节约消耗才是最重要的。

“能把它们吓走吗?”

“我尽量。”艾斯莱德回答道:“你也知道,这种等级的魔兽,精灵的气息也不太好使。”

“尽量把,我们也做好准备。”拉克说着起身来到了操作台旁:“还有,以后先说这种事情。”

“是,我敬爱的总长大人。”艾斯莱德:“您可一定要做好准备啊!要知道,迷雾中的魔兽可是很可怕的!”

“我知道,但你要是敢光看热闹不出力……”拉克话音一顿,冷冷的盯着他,没再说话。

艾斯莱德见拉克认真了起来,也收起了自己那随意的性子,正色道:“哪能呢,我这不是正要去吗。”

艾斯莱德离去,指挥室内又恢复了平常的严肃,得到了这个了不得的消息,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指挥室如同操控着整个浮空舰的大脑一般,一道道命令从这里下达,舰艇内所有人各就各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从高空向下看去,海面如同一面明镜,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危险,水天一色的景观还颇有几分姿色。但谁也不会将艾斯莱德的提醒当成耳旁风。前三位的侍从精灵,其感知能力,强过人类太多太多了。

中午过后,浮空艇驶进了迷雾区。这里距离目的地的岛屿,已经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但这三分之一的距离,才是任务的关键。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做到以万全的状态来迎接可能出现的事态。艾斯莱德已经给过预警了,这要是再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这精锐的名头,可就太廉价了。

“能见度不足最低值,照明系统已开启,辅助探测系统已开启。”

“检测到海面下方有高级魔兽,请注意警戒。”

“空气中有害物质浓度超过阀值,详细数值正在检测。”

“防护结界受侵蚀,加强魔力供给。”

……

一条条的指令从大厅指挥舱内的驾驶台发出。象征着各类异常状况的魔石在不停的闪烁,驾驶员一条条的将其中代表的信息传达下去,已音应对这突然的变故。这可不是单纯的雾气,这里的迷雾,是一种门附近特有的变异海藻所散发出来的,有一定的毒性,但也说不上强。如果长时间吸入的话,普通人也会致死,如果是有一定基础的能力者的会。也会影响人的心智,这种雾气也是造成迷雾中魔兽特别具有攻击性的原因。

很快,操作台上闪烁的魔石便全部灭了下来。虽然能见度无法恢复,但是船身自带的探测术式已经将周围的地形探查清楚。防御结界将有毒的武器全部过滤在结界之外。海面之下的魔兽也全部被纳入监视范围,只有他们一有举动,舰艇的主炮变回毫不留情的向其宣泄炮火。全负荷运作的浮空艇正如他的绰号一样,是一座“空中堡垒”,只要提供动力的魔石充足,他就能永远航行下去。

艾斯莱德来到舱外的舰桥,依靠在大门上。整个舰桥全被被防御结界所笼罩其中,连风都被阻隔在外。结界外是弄得化不开的雾气,隔着结界都能清楚的看到雾气在飞速的流动。

身形未动,艾斯莱德周围的空气焦灼的涌动了起来。第三位侍从精灵那压倒性的气息,夹带着海量的魔力,向四周扩散开来,飘散出去很远很远。

精灵原本就是超越各类魔兽乃至人类的存在,他们的气息本就是压倒性的。就像老鼠见到了猫,羊见到了狼,本能就会驱使那些魔兽他们主动绕开。因为高浓度魔力而变异的魔兽,已经不再遵循原本食物链的规则,但是在第三侍从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又有几个敢造次呢?这次行动的目的不是狩猎魔兽,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缇娅带回帝都,能避免的交战,自然要极力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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