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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下险恶

冬日的清晨天还未发白,此二时也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上山以来李有才头一次可以醒的这么早,自从用魂酒修炼开始,自己连日来都像没有睡过觉一样,白天各种特训,早上是体能训练,尹梦灵自创的人狗训练大法,他跑狗追;中午,心性训练,不能有喜怒哀乐,找各种方式刺激你,你笑她打你,你生气她打你,你哭她还打你,你饿她也打你,你想放弃她还打你,总之就是要挨打;下午是感觉训练,自己蒙着眼站着不动,让尹梦灵、小鱼和郑思宁用藤条全方位进行毒打,他只能用一只手去抓,抓住百次算通过,傍晚是酒量训练,寻常的烈酒整坛的干,完了魂酒按杯来,晚上拖一身伤回去睡觉,虽然身体是趟着休息的,可脑子却没一刻停过,睡着比醒着更精神,整晚做噩梦,借魂酒的药力第二天身上的伤又好的差不多了,接着新一天的轮回,虽然含着泪但这一天天的挺充实,对九忧心缓解了些许,渐渐的也觉得身体越来越疲惫,如同已经多活过了几十年一般,身上往日的活脱气也被消磨不少,整个人上去成熟老气了几分。

渐入寒冬,树梢霜凝,草木铺白,东日清晨的冷气灌进身体,昨晚烈酒烧身的燥热一洗而尽,头一回感觉冷的这么爽快。

要是平日里李有才这时候还在被窝里蜷着呢,今日却是个不同的日子,天字院一季才准许弟子下山一趟,下山四次便看完春夏秋冬,都说山中不知岁月,成天待在上山念经能知岁月才怪。

李有才要下山托人给家里带封家书,上封家书还是初上山时写的,也不知家中父母收到没,也没个回信不知道家中父母怎么样了。

从山上到县上集市平常人都得走上一两天,书院只给一日的时间天黑之前必须得回去,下趟山也算得上是书院的考验了,李有才对自己的脚力可没啥信心,只得早起先行,为省时间一路上行急行,倒也没觉得如何累。

快到正午时分才赶到城阳县城,只花不到三个时辰便能赶到李有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快的脚力,如果顺利说不定能在亥时前赶回书院。

城阳县城是座老土城,城内倒不大,但算热闹的了,城中多是附近的山民打来各种山奇野味来城里贩卖,摆摊售卖野味兽皮的随处可见,李有才想要给家里捎信需得找家大的商行走各地贩货的买卖,才有可能帮忙捎信回去,而且与南梁有生意往来才行,否则也是白跑一趟,好在魏梁两国还是保持着商贸的往来,还是有大的商贾能在边垂的互市进行交易顺带传递家信,李有才担心这不大的土城中是否有合适的商家。

城阳县城不大,最大的商行很容易打听到,这家“客自来商行”看着像是卖杂货的,丝绸、毛皮、瓷器、铜器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也是这县城最热闹的地段,沿街几个铺面都是他们家的,对面是家酒楼,来来往往的人也不似山农村夫。

李有才走进铺子里,台前两个伙计也不招呼客人,任客人在铺子逛,自个舒舒服服的坐着,见李有才来先从头到脚大量了三遍才勉强笑道:“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本店应有尽有。”

李有才心想这两个伙计一看就是新来的,哪有这样招呼客人的,转一想自己也不像是有钱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人,只迎笑道:“两位小哥,我是不其山上三才学院的学生,离家求学数月,恐家中父母挂怀,想打听下贵宝店有没有去惠山方向贩货的生意,劳大驾替我带封书信回去,必重谢!”说完鞠了一躬。

“南梁人?”

李有才有些犹豫不敢答。

二人互望了一眼,前面一人道:“你可知此地至南梁慧山相隔千里,两国互有交兵,大魏如今一统北方,正值鼎盛,双方随时有可能开战,此时的家书抵万金可不是空话,还会被官家怀疑是奸细,危险的紧呢,这生意可难做的很。”

“我就是一求学的穷学生,怎么会是奸细呢,大魏当今陛下是位礼学下士,求才若渴的明君,想必也不会为难一介书生的,我也知道千里迢迢要将书信送到是属不易,若二位能帮我这个忙,给家中父母报个平安,让他们不再牵挂,在下必定重谢。”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给五十两银子我好跟老板商量商量。”

李有才一听心中暗骂个黑心奴,一开口就要五十两,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来五十两。

“二位大哥,五十两也太贵了,我若有五十两雇人,何须来贵宝店呢。”

“看你也是个寒门学子,也无多少银两,我看这样吧,你看你出门前父母妻儿给你留什么物件没,就算给了的跑腿费了。”

“二位大哥,实不相瞒我就来这不其山打探我妻子下落的,我往后生活还得指望父母给的些许盘缠,实在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啊。”李有才没当过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慌乱。

二人听了李有才的话互往了一眼,后面年长的汉子接了话,声音厚重,“原来小兄弟也是苦命人啊,千里迢迢来此果真是有情有义,不知来此可有打听到你妻子的下落?”

李有才摇摇头并未多提。

“小兄弟不必难过,左右不过是封信的事,我们也是顺路,这样吧你留下十两银子,将你家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与我说清楚,我们试着送送看,有些话可先说在前头,这路途遥远时局不定能不能送到我可不保证啊,待将信交到令堂手中我们再与他们讨五两的赏钱你看可好?”

“如此谢过二位大哥了,谢谢!”李有才急忙掏出信封和银子递到了二人手中,生怕迟了二人反悔。

李有才将自家的情况与二人仔仔细细的说了两遍,连带左邻右舍远近亲戚都说的明明白白,生怕二人记不住转头给忘了找不到地方,几番言谢才放心的走了。

店中年长的汉子手中拿封漆的信,眼睛盯着信封,眼中一阵淡金光闪过,转眼即逝,另一汉子恭敬地问道,“如何,信里可有提到什么?”

那人摇摇头,如有所料道,“没什么,都是些报平安的琐事。”

“要不再把他抓回来问问,直接就这么放他走?”

“沉住气,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话语间在思考着什么。

“那我们直接回去复命吗?”那汉子恭敬道。

“你先回去复命吧,这还有的热闹瞧呢。”说完二人天灵一闪射出一缕金光,飞向天际,两个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何时的壮汉不知所以一脸懵在原地。

李有才正事办完,心下松快了许多,好不容易下趟山总要四处看看采买些日常用物品,顺路去了酒肆打了壶酒,卖了几条小鱼干带回去,所剩银子以然不多,往后山上生活可就艰难了。

此时午时已过,李有才买了四个包子路上充饥,这一路回去得有几个时辰的山路。他吃着包子正往回赶,刚起身没走两步一位骨瘦如柴的和尚将他拦住,拿着钵递到他面前。

那和尚瘦弱看不出年岁,面上黝黑,冬日里只穿了件破旧僧袍,半敞开露出里面肌瘦的排骨,赤着一双脚,一手举着枯木拐一手拿旧沙钵,这钵倒是干净瓷实,那和尚未发一言只将那钵递到李有才跟前。

李有才家里带出来的银子可不多了,四个包子是自己的中饭和晚饭,这几十里的山路可就指望着这几个包子了,李有才心里自是不情愿的但看这和尚可怜便掰了半个放他钵里,另半个立马塞嘴里。

和尚见钵里半个包子微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愿分半个裹腹包子与贫僧,施主积德行善功德无量。”

“大师过奖了,这世道艰难,我也只求独善其身罢了,可没本事积什么功德,我还要赶路大师保重。”李有才无心多惹事非,其实李有才对这些神啊佛的都不以为意,特别是化缘的和尚,感觉和要饭的也差不多,毕竟小地方来的,想法都比较实际。

“施主且慢”,李有才走出两步又被他叫住,“今天能与施主在此相遇也你我的缘法,我看施主面相,你此时正处于人生的重要关口,行将踏错必将引来无尽劫难,施主要多加小心呐。”

李有才本无心搭理他,他一张口就说自己有难,没盼自己点好,气不打一处来,“咋的,大师也会算命啊?那您跟我说说怎样才能避过这劫难呢?”

那和尚语重心长道,“施主命中并不该有这不其山一行,如今命格已改,此乃逆天之相,日后必定是劫难重重,性命堪虞啊,不如早早离去,归家孝敬父母远离事非。”

要把以前他这席话要把李有才吓破了胆,但这回心里竟是早有准备似的,面未改色,只道,“大师佛法果真高深,可我来都来了,想走也不容易啊,这大老远的我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世间之事多是贪嗔痴念,心有执念自然无法脱身,不如放下执念皈依我佛,定能超脱物外,心静身安。”

李有才听完直摇头发笑,“大师可真是会说笑,我还以为你与我化口饭食,没曾想你是直接要我跟你走,这么直白!这大和尚我是做不成了,像我这种就是哪个什么?对,尘缘未了的,做不得和尚的,再说了,你这和尚还得我舍你半个包子,跟你做和尚那还不得饿死啊。”

那和尚见摇头苦笑离开,“痴人儿啊,痴人儿。”,那和尚转身拿起另半个包边吃边走到是自在的很。

李有才眼见和尚离去心道这和尚还算识趣,和这和尚纠缠了一会,眼见时间不早赶紧上路。

路上一开始也没将和尚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赶路,可心中渐渐也有些忐忑不安,李有才虽不知那和尚事什么人,但他隐隐能感觉到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可能和师父和师姐一样隐瞒着自己一些事,虽知救九儿不易,可这和尚说的这么严重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慌,回想到书院短短数月,为应付吕夫子等一干人的为难,众同学的嘲笑奚落,还有师姐各种魔鬼式的修行,已经是苦苦支撑了,有些担心自己会撑不住辜负九儿。

上山山路难行,一路上又思虑着那和尚的来历来意,苦思无果反应过来时天已擦黑了,冬日天黑的早,海天尽处霞光红云一点点下沉,红云渐渐淡去,放出的光芒慢慢收回,天那头还有些许光晕,天的这头已是黑夜。

李有才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和兽油再找个木棍做成火把,行了一段,大概算了下时间,天未黑时抢时间赶路一直也没进食饿得慌,也有些累了,眼下还有一段路,便升起火堆休息一下。

黑夜赶路总是不便,好在不其山山势不算太险峻,往来的路上也未听说有猛兽伤人,附近的猎户与樵夫也常在学院周围活动,地字院与天字院的弟子也不是善茬,只有山农在更深处的荒山中有见到过野狼与狗熊,晚上行路不比白日行的快,这黑灯瞎火的要是一个不慎一脚踩空了,滚落下去可就要喂野狗了。

路上有一块大石,躲在背风面,随手抓了把树叶和枯树枝用火把点起火堆,将两包子串起来支起来热一热,冬日的夜风吹得火焰往一边窜,枯树枝烧的快,噼里啪啦直响,只得再抓把枯叶树枝丢进去,火又窜起来有些炕脸。

李有才试了下包子有些烫手,一口咬下去,里面还是凉的,还没咬到肉馅,再一口下去一个包就没了,还没咽下去嘴里便骂骂咧咧的,这家店铺真是不实诚,我家对面街上那家包子铺馅多量大一个管饱,这也叫包子,真心是个无良鬼,再也不上这家买包子了。

不过骂归骂,两个包子还是四口便下了肚,即没尝出啥味来,也不管饱,吃完休息好起身收拾收拾准备继续赶路,将火把重新点起,正准备将火堆扑灭时,忽的一阵冷风吹得李有才背心发凉,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喝过魂酒后每晚都要做噩梦,每每梦到有人要害自己,亦或是有人被害,都会有这种感觉,而且每晚都要重复成百上千次,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又进入下一个噩梦,这种诡异而令人窒息的感觉,如同天生自带令人惊恐的危机感,像鬼魅的魔咒,让人身体发虚背心发凉,每当有这种感觉时便像是在提醒自己又有什么危险在逼近。

李有才伏下身子轻手轻脚探出头四下张望,大气不敢喘,冬日的夜漆黑一片,除了草木在寒风中颤抖,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李有才的第六感已经比以前强了太多,他能感觉到,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那,它注视着自己,准确的说是紧盯着自己,自己已经成了它的猎物。

李有才趴在地上一点点爬向岩石,想偷偷避开对方的视线绕道开溜,不过这招明显没有奏效,草木丛中一阵骚动,由远及近速度极快,李有才此时也不敢再停留,一下子窜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不足一人高的巨石上,高处视野开阔,只见一道黑影风一般的掠过草丛,直奔李有才而来。

那黑影迅猛异常,直奔他而来,顷刻间便离李有才只有咫尺,李有才还没来的急看清黑影,只见黑影来势凶猛下,他下意识的跃下岩石,顺着地上滚了几圈,这一跃一滚让他侥幸逃过一劫,若非他提早逃脱哪有命在,这也是特训的结果,他人还未跃下石头那黑影已扑了上来,只是一息之间便让它扑了个空,可李有才看到黑影的模样却是吓的人都站不起来了。

火堆几近燃尽,暗红的光照出咫尺范围的轮廓,黑影低俯蓄势在岩石上从黑暗中渐渐探出头,猩红的眼在黑夜中闪闪发亮,长长的獠牙间似乎还残留着没吃干净的血腥碎肉,闷雷般的低吼唬的人胆颤,尖锐的利爪抠在岩上咳咳作响,留下一排整齐的爪印。

李有才见过最大的动物就是牛了,眼前这家伙只在绣品和书画中见过,小时候爷爷跟他说它和猫长的差不多,可李有才就纳了闷了这只黑斑白额大虎哪里和猫长的像了,有这么大个的猫吗?爷爷说自己见过老虎肯定是骗人的!

在魂酒试炼的梦境中到是时常梦见自己化作了恶虎的晚餐,没成想这么快就要恶梦成真了,虽说这会自己心里已是乱成一团,但还是强撑着与他对峙着。

那恶虎倒也不慌着扑上去,只用两只泛红光的眼睛盯着他,剃刀般的舌头卷过一排獠牙刮掉上面的碎肉残渣,像是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考虑先从哪里吃起。

李有才此时脑海中已经闪过千万个念头,想要脱身,逃跑是跑不过了,正面打,只怕也做了下酒菜,跪地求饶他倒是想,唯一也是最有希望的就是求救,可是这大晚上深山里哪有个人影,现在只求它别立马扑上来,让他再想想折。

可这大虎看上的又不是他的美色,又不会只看不吃,恶虎正欲弓身一跃,李有才突然大叫一声:嗷,汪!

李有才有点感觉被自己蠢到了,小时候被大狗欺负,追着撵被逼的没地躲用的就是这招,比狗叫的还凶,这招对付狗还挺管用的,狗还真没敢直接扑上去咬,而是和他对嚎,像对骂一样,不过对付这大虎似乎语言不通,那黑虎只愣了一下,旋即便炸毛,发起狠来,耸着鼻子,露出尖牙,眼露凶光,虎啸一声:嗷~,震得山间回荡,林鸟惊飞。

黑斑虎弓身一跃直扑李有才而来,李有才暗喊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手中火把向猛虎迎面掷去,随后顺势一滚,迎面的火把正中大虎面门,就这个空挡下,李有才才有机会从黑斑虎的肚皮下滚过去,猛虎虽说没被火把砸伤,但面上的毛被烧卷了不少,更是怒不可遏。

李有才心中骂到这老虎也忒胆大了,怎么也不怕火,那黑斑大虎又扑了上来,李有才抓起地上的石块朝大虎脸上掷去,随即跃出一滚想故技重施,可体型和力量差距太大了,石头投掷出去不疼不痒,黑斑虎只是伸出爪子一捞,便在李有才小腿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爪印,这一下子李有才也失去平衡滚了出去,摔出去老远,一条腿的裤子被抓烂了,伤口外翻鲜血淋漓,它这一爪还带出不少血肉,李有才痛的大叫,另一条腿用力的蹬着地往后退,想和大虎拉开点距离。

他还是太弱了,既没有强大的力量灵活的身手,也没有什么小聪明阴手段,他到底还是个从乡下出来的穷小子。

看李有才哀嚎的样子黑斑虎也到安静下来,这一点倒和猫有些像,喜欢玩弄自己的猎物,大虎也不急一步步逼近他直到他无路可退,他爬得远了又用脚蹼把他捞回来。

如果这大虎直接上来将他一口咬死也就算了,这不紧不慢的折磨人,被蹂躏与于鼓掌之间却无力反抗的滋味,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九儿怎么办?家里的父母怎么办?来这个鬼地方这么久遭了那些罪,那些奚落,白来这一趟,就这样搭上小命?越想慌,明明很想哭却笑了出来,笑的比哭还难看,比哭还难受。

大虎又扫了一遍獠牙,饭前游戏结束了,李有才人痛咬着牙,抓起能抓到的所有东西砸向它,黑斑虎直接无视他的“攻击”,身子一跃便将李有才按在脚下,脚掌中的利爪伸出,一点点扎进胸前的肉里,不知道是疼的太厉害,还是害怕,李有才疯狂的发叫,双手胡乱的拍打在黑斑虎腿上。

恶虎张开血盆大口腥臭味侵袭而来,口水在地拖出一条线,这一口下去便能把他的脑袋咬碎,眼睁睁的看着狰狞的獠牙靠近笼罩自己全部使用视野。

九儿,对不起!爹,娘,对不起!

紧闭眼,待死。

脑袋被咬爆的不会感觉到痛吗?一旁传来愤怒的虎哮声,李有才睁开眼,自己周身被一圈碎石枯叶围住飞速的旋转将他护在当中,碎石枯叶中带着点点火星。

得救了吗?

那虎已退到数丈开外,恶狠狠的盯着天空,喉中闷声低吼,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月下的黑云中似乎有个人斜躺其中,高举酒葫芦往口中倒酒,那人醉意阑珊一个翻身从云中跌落下来,身形没有直直的往下坠而是接连几个翻身,悠悠然飘到李有才身边落下。

李有才见他已是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师姐!”

终于得救了,终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尹梦灵依旧睡眼惺忪,一身酒气,几缕青丝散乱,袍子斜穿着,提葫芦的手垂在宽袖中,脸和耳朵赤红,和平日一样一副女醉汉的模样。

“要下山也不知会一声,你要做了猫饲料我可没法向老醉鬼交代。”

转头向那黑虎道:“我自知奈何不了你,但要杀他却也不易,躲在暗处的那些家伙今日是不会出手的,他们不会上钩了,不如就此作罢吧。”

黑斑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卸下了防御姿态,围着尹梦灵来回踱步,提防打量,没一会便停下脚步,似乎考虑好了,又回到进攻姿态。

尹梦灵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作,只是等着它。

黑斑恶虎没有迟疑,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周身腾起一陈烟尘,庞大的身体瞬间消失,肉眼已看不出身形,只剩一道黑影闪过。

尹梦灵依旧没有动,只在黑影飞来的瞬间身上腾起青灰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全身,黑影在接触的瞬间便闪回原处,它们的动作太快只在瞬间完成,仿佛两个都是一动没动,李有才感觉它们肯定做了什么,但没有看清。

恶虎两眼盯着尹梦灵,似乎心有不甘,一声虎啸在的山林回荡,用力扫了扫尾巴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李有才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师姐,你怎么才来。”

“少废话,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尹梦灵将他血肉模糊的裤管撕开,灌了口酒喷在上面。

李有才方才看上去还行受了些惊吓,这一口酒下去可要了他老命了,疼得他坐了起来全身都僵直了起来,掉着一口气呼不出来,两只手想抱着脚却又不能碰,只能成爪状虚空之抓着,然后紧紧的攥成一团。

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脸色煞白,整个都瘫了,伤腿也已经麻木了,刚才那口酒比老虎抓他那下要命多了,自己都不敢相信,明明脱了险却还要遭这罪。

李有才躺在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尹梦灵灌了口酒衣袖带了下嘴角,默念法决对着葫芦嘴猛吹一口气,白里透红的玉葫芦似胀气一般越吹越大,转眼工夫便如马车大小,尹梦灵也没有要照顾病号的意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单手将他扔到葫芦上趴着,双指捏个决,白玉葫芦便轻轻飘起,载着他二人朝着书院的方向飞去。

银月再次沉入云中,山林渐渐卷入黑暗,仿佛一台戏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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