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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愫初生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你的脸……就如同歌手梁静茹在《宁夏》中唱的一样,又是一个炎炎夏日的夜晚,不同的是少了歌曲中的那份甜蜜,多了寂寞与漫长。夜空中,弯月如钩,勾住了点点星辰倒挂在未知的苍穹上,照亮这个世间本该入眠的繁华,引得蟋蟀啾啾、知了酣唱。

一陈清风袭来,扰乱了公园深处小树林的安静。轻舞慢摇的树叶把星辰的荧晖割离成片片束光,随着风穿过了缝隙,一下一下地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摇曳着孤独。正是少年子天。淡淡的灵气如同阳光下的微尘,在束光闪动中跳动,随着子天平静悠长的呼吸,被吸入了体内。

晻晻黄昏后,寂寂人定初,亥时人定,渐入夜深。现在的时间是华夏国京师时间晚上十点半左右,这个时间正是人们在结束了一天的奔波与忙碌后,准备与周公相会的时候。而在清城大学附近的商业街上,依旧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正值漫长而酷热的夏夜,大都市中夜生活丰富多彩的当代年轻人,怎肯甘心与如此美妙的夜晚别离?叫上几个哥们儿,约上三俩儿朋友,或游戏在网络世界,或吹牛在酒肉之间。你来我往,好不快活。或许,是年少有为的他们早已看破这片苍窘,所谓的红尘不过是一场如烟入幻的南柯一梦,活出自我的精彩才是不枉此生。

孟语墨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喧哗之间,她安静的步伐好像不属于这繁华的街道,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她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女孩,天生好静的她更愿意一个人待着,去看那潮起潮落。即使偶尔的外出也总是有好闺蜜孙小琪的陪伴。正因为如此,家族才放心她一人在外求学,出于对孙小琪实力和背景的相信,家族也没有特意安排专人保护她。奈何最近的她总是心神不宁,而又碰巧的是孙小琪这几天不在学校,心情烦闷而又无处情愫的她,只好大胆的一个人外出散心,毕竟现在是山河锦绣、乾坤郎朗。

走在喧哗的街道上,穿梭过你来我往的人群,孟语墨索然无味。她抬头向稍远的公园看去,发现那里比较安静一些,于是快步变相公园门口走去。此刻,也许在孟语墨的心里,只有远处的那座落寞于红尘的公园,才是这片夜空下所剩无几的净土吧。

离公园门口不远的街道旁,有个只摆着三四张桌子的小烧烤摊,在摊位的一张桌子上,5个穿着另类,打扮浮夸的少年围坐在一起,喝着酒,吹着牛,各个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无赖样子,显然这是一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黄毛哥,快看。好正点的妞儿!”在这群小混混中,一个染着绿色头发,耳朵上打满耳钉的小混混,用手指着正欲走进公园的孟语墨,两眼放光地对坐在一旁的黄色头发小混混说。

闻言,那个被称呼为黄毛哥的小混混,扭过头沿着绿毛小混混的手臂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道修长倩影,独自走进了公园。

黄毛哥顿时眼睛一亮,笑骂:“他妈的,绝对是个极品。只看到这妞儿的背影就让老子心里面就痒痒的,怎么着哥几个?去开开荤?”说罢,黄毛哥便淫笑着站起身来率先向公园门口走去。

“老黄,老规矩啊,记账”,另一个小混混随便向老板招呼一声后,便同其他三个小混混有说有笑地追向黄毛哥。

五月的风渐渐地有了六月的味道。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带着树叶摩挲;藏在草丛深处的夏虫,偶尔嘶嘶鸣唱;池塘里躲来躲去的鱼儿,戏水声咚咚……走在公园里石头铺设的小路上,孟语墨觉得公园的夜晚好美好美。看着脚下,自己那个被昏黄的路灯拉长的身影,始终跟随,不离不弃。她在心中一暖,原来,一直有你陪伴着我背负了太多……

“嘿嘿嘿,美女是一个人吗?这夜深人静的需不需要哥几个陪陪你呀!嘿嘿嘿。”突然,一道无比轻浮的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孟语墨此刻的安宁。她转过身来,吓了自己一跳,也许是自己刚才过于投入,才没有发觉5个身着打扮特别杀马特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体上来回打量。正是从烧烤摊尾随她而来的黄毛5人。

孟语墨眉头微蹙,保持镇定的沉声说:“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我。”简单的话语中却饱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质。

黄毛哥心中一紧。跟随着自己的表哥,他去过很多大场面,也见识过许多大人物。所以他清楚的明白,那些所谓的上位者自身所独有的气质,不容置疑。显然,对面的这个女人来历不凡。因此,他不想自找麻烦,正欲就此退去,却一不留神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绿毛,已经率先走到了孟语墨的身旁,叫嚣着:“哟哟哟,小妞儿还挺烈,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黄毛哥是谁?!我们黄毛哥的表哥又是谁?!识相的就怪怪的好好伺候我们黄毛哥,保证你以后在清城市横着走。”

孟语墨一脸厌恶的看着绿毛,“吭吭吭……”身体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却碰到了公园墙壁,已无路可走。

黄毛哥听着绿毛的吹捧,顿时想起自己的表哥,哪位驰骋整个清河城黑道的老大,一手遮天的地下王者—清福帮老大石海富。顿时色心大增。再加上今晚他却是喝了不少的酒,早已酒壮怂人胆。而面前的孟语墨又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得到过的极品,因此最终兽性战胜了理性,黄毛哥不再犹豫,如同是见到实物的饿狼,两眼冒着绿光,一步步淫笑着走向孟语墨,仿佛此刻的孟语墨就是待宰的羔羊。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报警了……”见状,孟语墨惊慌的大叫,双脚不停向后退着。之前他也是又碰到很多次男生的骚扰,可当初都是有好闺蜜孙小琪三下五除二的就摆平了。那里有过这一次的孤独与绝望?

“嘿嘿嘿,小妞儿你叫啊,你越是叫我就越兴奋。哈哈哈……”黄毛哥淫笑着,与其他四人把孟语墨渐渐地围了起来。

孟语墨内心开始惊慌了起来,他靠着墙不断地向旁边蠕动着身体,呼救道:“救命啊,救命啊……”可是四下无人,昏暗的灯光让远处的人们无法看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的呼救又淹没在远处的喧哗中。她绝望了,双手紧紧抱在自己的胸前,双眼惊恐的看着黄毛神像自己的右手,哭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眼泪流她精致的脸颊,滴落在冷酷的石头路上

看着眼前孟语墨那张惊恐、无助的泪脸,黄毛哥更加饥渴难耐,一把就要抓住孟语墨的衣服。而就在此时,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一个小石子飞快从所有人的面前掠过,“嘭!”的一声重响,深深的打进旁边的一颗大树,树干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片刻,终于,大树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被拦腰折断,最后“轰隆”一声巨响,砸进了旁边的小池塘里。“哗啦哗啦……”被大树倒进池塘所溅起的池水,像一场漂泊大雨般泼向众人,包括孟语墨在内,全部被池水彻底打湿了衣服。

“啊!我的手!”突然一声惨叫从黄毛哥的嘴里发出来,众人这时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众人惊骇的看到黄毛哥的右手掌中间竟然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窟窿,潺潺的献血从中流出来混合着落在地上的池水,血红一片。

“黄毛哥!黄毛哥!黄毛哥!黄毛哥!”其他4个小混混也不在顾及孟语墨,一脸惊恐的将黄毛哥围了起来。这个黄毛哥还算有些硬气,惨叫后边脱下自己的上身T恤,一层层的将右手包了起来。然后左手从兜里掏出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弹簧刀,恶狠狠地盯着右边的小树林,正是世子妃来的方向,大叫着:“谁他妈的暗算老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夜静如水。点点的星光洒在公园里,混合着昏暗的路灯,照耀众人的脸庞,有惊恐、有疑惑、有狠毒、有好奇……还有渗透衣服的血滴落下来,点点滴滴。

没有了风,也没有了所有的鸣唱低语。也许是折断倒下的大树毁灭了夏虫的家园。而对于鱼儿来说,原本的池塘就是他们眼中整个的天地,也在大树轰塌中灰飞烟灭。

此刻,一切都安静的让人窒息。“唰、唰、唰……”一阵脚步声从小树林里传来,牵动了众人神经。孟语墨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背着双手,缓慢的从小树林深处走来。漫天的星光好像收到什么牵引,撒向了少年,如同是为他披上了一身光彩夺目的戎装。“他脚踏星光而来!”孟语墨的心里突然涌出这个想法,让他瞬间想到了《大话西游》中孙悟空脚踏七彩祥云而来的场景,而此刻的她就是等待自己心目中所爱的人出现的紫霞仙子,而缓缓走来的少年就是自己的超级英雄Superman!她沉迷了,不可自拔。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可是,她又深深的忍住了,出身名门的她,自小便时家族的掌上明珠,家族传承的伦理纲常教育早已根深蒂固,容不得她随心所欲的自我放纵。也许,对于常人来说,敞开胸怀大胆地求爱,才是人生正途。放手去爱不要逃,管他什么鬼魅醜魉。

片刻,少年走进,带着浅浅的微笑。孟语墨心中一颤,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子天。她岂能不熟悉这张脸?虽然二人仅仅见过一面,也就是在课堂上的那一面,他的话他的脸早已唠嗑在她的心上,回迁梦绕。

“子天?!”孟语墨不确定地的问道,充满惊喜与疑惑。

子天向他微笑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平静的盯着手握弹簧刀的黄毛哥,也不动,也不语。原来从黄麽讴歌他们尾随孟语墨来到公园时,子天就发现了他们。拥有远古修炼传承的他,尤其是在完成肉体筋骨三炼后,子天的视力、听力以及其他的身体敏锐程度都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就视力与听力来说,虽不能如传说中千里眼顺风耳,但一目万米、落针可闻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子天清楚地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小子,你找死!”突然,黄毛哥好像是被眼前平静的少年激怒了,双眼恶毒的举着弹簧刀向子天刺去。

“小心!”见状,孟语墨大叫一声提醒,双眼紧张的看着,看着冲向子天的那把刀,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对待人持刀行凶依旧泰然自自若的少年。

只见子天嘴角抽动,一脸不屑的望着重来的那个小丑,那把刀!他就如同一尊神袛,纹丝不动得站在那里,不躲不抗。

片刻,黄毛哥已冲到子天面前,晃晃的弹簧刀瞬即向自天的胸膛刺去……

“不要!”孟语墨发出一阵绝望的低呼,她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痛苦的眼泪忍不住的溢出眼角,重新流淌在她绝美的脸上。

“吭!”“咔!”“啪!”一道金属相交的铿锵声,一道金属断裂的声音,一道金属物体跌落坚硬地面的声音……全场皆静!

风又来,吹动了她耳边的秀发。孟语墨好奇的睁开眼睛,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在黄毛哥他们目瞪口呆下,一截被折断的刀刃孤零零的躺在石头地面上,映着月光与昏暗的灯光,闪闪寒光依旧在展示着它的锋利。抬头看向子天,他依旧是保持着微笑,完好如初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在他的胸前,衣服上有个二公分左右的破洞,透光破洞可以看道他如婴儿般润滑雪白的胸膛上没有任何痕迹。

“鬼啊!”不只是谁突然惊叫了一声,黄毛哥和其他的4个小混混一起惊恐的跑向公园门口,不再回头。子天依旧平淡的站在那里,毫不动容。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一缕残烟,随着风看透这红尘琐事。其实在子天的眼中,黄毛哥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存在,打不起一点兴趣与之纠缠。世人皆知蜉蝣撼大树的可笑,大树又岂会理睬浮游的愚蠢?

看见黄毛哥几个人已经跑远,消失不见。孟语墨看着子天,脸色绯红一遍,双手不自觉的扯着自己衣袖,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个……子天,子天同学,谢谢你救了我。”此刻的孟语墨,哪里还有以往的优雅与从容,贵为传承了千年家族的小公主,向来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高贵而美丽。

看着有些拘谨的孟语墨,子天笑道:“哦,不用客气。你没受到伤害便好。”其实,他心中也是疑惑,每次与眼前的女子相遇,他都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第一次在课堂相见便是,这第二次相见,那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呃……”孟语墨不知说些什么,其实他还是有好多问题想问,比如那飞过的石头,,穿透的手掌,被折断的大树和匕首,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家族中也有类似的武者存在,但她很少接触,故而对之不甚了解。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来,毕竟两个人这才是第二次的相会,两人的关系甚至还不是朋友,更是没有到可以无话不谈、倾心相告的地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去追根刨底?尊重他人为好。

看着孟语墨窘迫的样子,子天甚是觉得好像,打趣道:“哟,没想到咱们清大集美貌与智慧会一身的孟大校花也有无语凝噎的时候哈。”

面对自天的打趣,孟语墨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顿时百花失色,星辰自残。子天一滞,竟然看的痴了……

孟语墨看着眼前痴痴望着自己的少年,脸颊又是升起了一片绯红。心中却是暗喜,羞答答地嗔了他一眼。她哪里知道,这一眼在子天的眼中真可谓百媚千娇。

轻风依旧是自顾自的穿梭在繁’星中,追赶着弯月西去。繁星依旧,照亮着那两个年轻的身影。子天回过神来,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嘿嘿傻笑,语无伦次的问道:“那个,这个,这么晚了,孟同学怎么还一个人来这里呀?”

看着子天的窘迫样子,孟语墨眼嘴轻笑道:“叫我语墨吧,孟同学孟同学的太生分,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话语到半,孟语墨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颊却更加红了。

“因为我?”子太疑惑的问道。看着孟语墨又是红了的脸颊,子天有点不知所谓。

孟语墨见子天疑惑,便清了清喉咙,端正自己的态度,一脸诚恳的说道:“自从三天前我们课堂讨论文字与道的事情后,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你说的道,究竟是什么?连颜老都对你推崇,而我的道又是什么?”

子天见孟语墨一脸认真,便收回来笑容,神态庄重,指着周围说:“这里就是道!风的道、云的道、月的道、星辰的道组成变化为这片苍穹夜晚的道,而几个时辰后,有太阳的道来,星月的道去而将形成这片苍穹白天的道。是苍穹再变吗?不是,是时间在变,道亦在变。大道无痕,但大道却可期。就好比黑也终将失去,光明终将到来。又再说我们,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而黄毛哥他们也有他们各自的道,这片公园也是由原来的的道。正因为我们的道来,而改变的这里原本的道。天由道成,道由心生,心由人定,故而人定胜天。道需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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