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不能认输。
她还要修炼，她还要回家，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月笙歌，月笙歌！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可以！你可以的！
月笙歌的嘴角已经开始渗血，一滴，两滴，滴落在洁白的被褥上，浸染开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血花......
已经过去多久了？
月笙歌不知道。
她早已疼的麻木，如果没有回家的信念支撑着她，她早已一死了之。除了那毁天灭地的痛感，月笙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内脏的破裂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咯嘣！”骨裂的声音响起，让本就还未完全恢复意识的月笙歌再次陷入无止境的痛苦当中。
“啊！”月笙歌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全身都开始颤抖。
是......她的骨头碎掉了吗......
然而这还没完。
“哗！”大脑猛地传来的识海崩溃的声音，令月笙歌在一瞬间听到了死神的呼唤。
真的好痛啊......
月笙歌的意识慢慢地放空，放空，睁大的眸子也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光彩......
不。不行。
苦笑一声，月笙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她知道，一旦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就再也别想醒过来。
两辈子都没受过的痛苦，真亏自己能顶到现在。月笙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虽然身体上疼的死去活来，但她的内心却是一片平静。
她什么都没有想，却又像是什么都想通了。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月笙歌虚弱地扯了一下嘴角，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便永远不会有所谓的机缘。至少月笙歌便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正当月笙歌以为还要撑很久时，所有的疼痛忽然在瞬间便消退了。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
“？”
月笙歌表示她有点懵。
这不大对劲儿，这太不对劲儿了。
月笙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软的，内脏和骨头仍旧是破碎的。
“滴，恭喜宿主天赋抹除成功，即将开始重组经脉。倒计时，10，9，8，7，......”系统向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似乎也有了一丝温度。
“呼......”月笙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放弃这如同重获新生的机会了。
“5，4，3，2，1，0。重组开始。”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月笙歌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源源不断的生气，正在缓慢地修复着自己残破的经脉。
不仅不疼，反而舒服的很。
月笙歌有些哭笑不得。她也看过一些修仙文，故事里的主角遇到这种洗经易髓的机缘，几乎不是大喝一声冲破束缚，就是徐徐图之、扩充经脉。但是像她这样戏剧化的，还真是没见过。
最艰难的一步已经挺过来了，高度紧张的身体一松懈，铺天盖地的疲惫感便如期而至。
月笙歌已无暇顾及浑身上下骇人的血迹，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经脉与脏器，便彻底放下了心，支撑不住地合上了眼皮，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