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校之后,鉴于本次任务的完成效果,老头表示对咱很满意,当天就给批了半天的“病假”。
我也就趁着机会,出去泡了个澡,剪了个头发,好吃好喝的修整了一顿,总算是重新焕发了哥的帅气。
娘的,这档破事儿终于结束了。
这次咱是率队出征,旗开得胜,荣归故里了吧。
回到学校的生活,也还是那么朴实无华且安逸....额,安逸好像是有点不太安逸。
我原本以为就一个周小妞爱记仇,但现在看来,多了个更狠的。
回来之后,魏雅是三天两头的就从我们班走过去,只要碰见了,就扯着嗓子,骂我渣男无赖,骗子流氓。
这是搞什么搞,几个小词儿用得还煞有其事的,我是欺骗你感情了,还是强占你肉体了?
竞争类活动,咱开个口头支票扯扯淡,不是很正常?那这样算,你也欺骗了某位棕队傻大个的感情咯,你个渣女。
看见动静的人呢,鉴于我夜某人的声名,也不用问我俩是怎么回事儿,直接就自行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于是乎,哥的形象就传得更离谱了,一个个说得我跟专门欺侮女生的色胚似的。
唉,这名声在外啊,非议就是来得莫名其妙~
想来这进校以后,除了小妞,我和女生该是鲜有交际的,包括贺寒,说的话应该也不过十句。
所以对一个人捏,如果没有亲自去了解,仅凭你听到的,是不足以对他下结论滴。
不要一听到像声屁响,就跟着大伙儿去看着一个方向喊臭,那你确定别人放了嘛。
回来之后我特地找了一趟宫长俊,说有人想做他妹夫,问他有啥看法没有。
不出所料,这个货反问我一句:“又不是有人要做我媳妇儿,你和我说什么,关我屁事?”
得哦,你没意见就行,反正到时候老常也不一定追得到。
咱常大少和我说这回对人家的感觉不一样,我也看出来了,是不一样,这回不光送花,你还流哈喇子。
但确实,宫诗晴的长相和身段,不光在我们班,就放在这个年级也是可以位列前三的。
打分的话,十分有九。
不同于周易娜的那种久而清香,宫诗晴是只需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她凌然出众,惊艳四方。
美人当以玉为骨,雪为肤,芙蓉为面,杨柳为腰,媚而不俗,艳而不妖,且伴诗词为风韵,富有诗书气自华。
此言可予宫诗晴。
老常一谈起这妞,就又变成常公子了,但要说的是,此前,他不送玫瑰。
常有言曰,此物于我,仅表爱意,不可作交友相赠。
老常的送花史,我大概还记得几个:
欧丞琳赠牡丹,人家没收;
周易娜赠水仙,这后果也说过;
C班谢涟赠了一篮野花,人家不但没收,这事儿还结了梁子;
二班英语课代表,叫什么我忘了,送的一支桃花,这个倒是收了,小姑娘还挺高兴。
多的也就不说了,就连昙花这种稀奇物,我们常公子都送过,所得者,是四班班长。
好像是叫林轩,与宫诗晴相媲前三的人,两人相貌难分上下,但气质稍有不同。
前者更为娇艳,而后者则多一分诗书气。
相传送花的前一晚,常大少打着手电筒在自家花园子里一直蹲到了半夜,等着昙花开到最大最盛的时候,咔嚓一剪刀,剪下后拿着就跑到了他的小花房,忙活到了凌晨三点。
第二天抱着一个小巧的玻璃花瓶,一老早就站在四班门外,等着送给别人。
人家姑娘听闻了常公子的一席劳作之语,加上昙花本身也新鲜少见,心里还是略有感动的。
当时就问了咱常大少,此举何意。(“那你来送我这个,是想干嘛?”)
这本来机会都已经来了,趁着人家姑娘脑子还有点热,赶紧迈一步是一步,花言巧语地先整上,发展发展嘛。
结果我们的常公子转身就走了,高挂逼格,背对佳人,一边走还一边吟咏:
“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顾可倾国”
此后再也没主动找过别人。
我当时就问他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然后他跟我说:“昙花可遇不可求,懂?”
那确实不懂,反正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儿,我是不干的。
其中也有一个,差点让我以为他是当真的,也就是欧丞琳。
那时候她被老常天天问好,不胜其烦,直接找到了咱们班,把我喊了出去。
这时我才晓得老常追的那个,和我认识的那个,他娘的还真就是一个人。
“爷不喜欢他,也没得兴趣,你去跟他说清楚,让他滚远点,说不清楚你以后也滚远点”和我说这话的,是欧丞琳本人。
我一般,喊她琳哥。
但俩人最后还是认识了,关系处得也还不错,在一块儿喝酒老常还经常被她喝到桌子底下,所以后来一说出去吃饭,老常就会虚虚地问一句:“琳哥在不...”
情况就是这么这么个情况,这次常公子也是指天发誓,对宫诗晴绝非儿戏。
我打了个哈欠,就跟他说你先搞定人家的哥呗,宫狗贼挺好买账的。
老常就屁颠屁颠地去了,天天往五班跑,一看见人家就“长俊!哎呀巧了,来来来,我这几天又找到一个好去处,这周六啊我们...”
老常搭上线后,我就没管了,不过涛子现在也时不时在问我——说好的小姐姐呢?
我敲着他的头,说这星期就带你去见人,到时候可别害怕啊。
“怕什么!你几时看我见了女人会怂?带我见了我就一定给她拿下!”涛子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屁啊,这学校的姑娘也不少,我看你也没拿下个谁...
除了那个主动追你然后被丑拒的小胖子。
高二那会儿,一下课,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会跑出去晒太阳。
从前总喜欢阴雨天,后来感觉,这阳光尚好风微凉,也是不错。
坐在侧墙上,目光不自觉看向很远,那年的景啊,不也是一伙人坐在围墙上么,兴王...
“在这儿干嘛!”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差点从墙上摔下去。
回神一看,我就跳了下来,浅笑不止“你下课还跑下来这么远找我,不会是想我吧”
“去死!自恋鬼!我们这节体育课,下来了刚好路过而已”女生说着就挥拳打来,我应势抓住。
“那什么时候回来”我抓住就故意不放了,这女孩子的皮肤是好啊。
“谁说要回来啊,才不要!哎呀放开了,你不是说我们在外面得是死敌嘛”她看着我,抽开了手。
“恩,得是,快去哦,再慢点迟到了”我伸了个懒腰,她趁机朝我肩膀挥了一拳就哒哒哒地跑开了。
自然是周易娜。
表情还行,比以往自然了许多,看来有些事情,是得自己想明白。
嗯...?小妞刚才说的,好像是'回来',而不是'回去'?
低头看了一眼表,还有三分钟上课,下节课是...涛哥的吧,那没事了。
不对哦,嘛嘛地,好像要收卷子了!
我急忙跑了进去,这当学生,最烦的东西就是交作业,你说咱课都可以不听,居然还不能不交作业,真是岂有此理。
况且附近坐的还全是扯淡的,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应该是只有狗子了,所以只要到交作业的时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得看念羽。
跑进教室,果然嘛他娘的,后排清一色地在奋笔疾书。
我急忙抄起一张“模板”揣进自己怀里:“哎呀呀,你们共看一下哈,我那儿没有啊”
好在都是选择题,故意错几题的也简单,三个错的选项,我,墨涛,老常,一人包一个,错也得错不一样嘛。
念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作业被争来抢去,也是很无奈地看着大家,之后周易娜回来,还为这事儿调笑咱:
“你们几个人不也长了脑袋么,就不能自力更生?”
“此言差矣,吾读圣贤之书,当奉圣贤之道”我摇着头,老气横秋。
“哟,这圣人还教你抄作业呢,来来我看你这次再怎么掰扯”
“老常,告诉她是哪句”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常公子应声回答,谆谆教导。
“涛子,白话文翻译一下”
“哎呀,就是说这聪明人呐,他就不能单干,得会搞别人的用!”涛子嘿嘿一笑。
“你...你们..!歪理!全是歪理!走开走开,不跟你们说话!!”小妞说着又自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哈哈哈....”
只要我和周易娜斗嘴,后排围观的人总就不会少。
我抄完后把卷子合在一起,迅速交给了学委,学委也很默契地把几张卷子分开夹入,我的放在了最底下。
嗐,懂事儿啊,要不人家怎么是个干部呢。
混了一节漫画课,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情,摸索着就拿出了手机,别误会,不是订吊饭,买点需要的东西。
顺丰发的应该一两天的事情,后天去拿吧。
有话讲机车才是男人的浪漫,会装机车的男人,也必然是浪漫的男人,虽然一个发动机,可能会要你几个月的生活费...
“这老客户了,不便宜点嘛”
“亲,您每次来买东西不是说送机油就是要胎护,上次您买包螺丝都硬是被您要去了一袋清洁剂,您这样,我们生意也很难做啊...”
“哎呀,老哥我跟你说啊...”
正当我跟客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时,面前突然飞来个纸团,一扭头就看见涛子对我挤眉弄眼。
拆开一看——中午出去不?吃炸鸡啊!
ojbk!
出去一般是要请假条的,这是管理学生出入的主要方式。
每个班主任,一个月能批的假条也都是有数的,所以请假的学生,必须有正当理由,以病假为多。
哎呀我都折胳膊断腿,发烧流鼻涕了,你能不让我出去吗?
请假条都是从哪儿来呢,咳,从我们老班手里,但现在是尚涛在管。
那这~嘿嘿,对吧。
别人班主任手里是就那几张的,一给就没了,涛哥的条子没了就直接往打印室门口一站:“老王啊,帮我印几斤请假条,我等会儿来拿”
“行嘞!”
你说这这这,也没别的意思,我们出去那也是需要正当理由滴!你比如吃饭啊,回家洗澡啊,出去拿快递啊等等。
要来之后,我中午骑着车就带着老常和涛子走了,念羽说他不去,方便的话给带杯奶茶就行。
一伙人一路上风驰电掣———
“枭哥,你这车多少钱,帅啊!改天借我耍耍!”
“作你的梦!你媳妇儿是能给别人耍的?”
“有那么夸张嘛,就一车,我又不能给它整坏了”
“嗐,你要那么想的话,那商量商量,哥媳妇儿给你耍也行,但车不可以”
“这...哎你不是没媳妇儿嘛?”
“是啊,所以没得商量”
“啊这.....”
“坐稳,哥加速了!!兄弟们喊起来!”
“嗷呜——!!”
[常大少:我特么是谁,我现在在哪儿,我跟出来干嘛.....]
我压着头,听着风从耳边划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细。
那时候,心里想着:如果有个女孩,她愿意戴上我递过的头盔,那这身后的位置,便从此只能是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