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粉色气球簇拥下,一片由红色玫瑰铺成的心形花毯,白芷汀站在花毯中央,身着一袭烟紫色长裙美的像画。
沈琰穿着纯白色的西装款步前来,容貌俊朗气度雍容像是童话世界里面走出来的白马王子,他手捧钻戒单膝跪下,深情款款道:“芷汀,嫁给我吧!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
尽管创意和求婚台词都挺老套庸俗的,但是比起他像初九求婚时的场面来说,算得上用心的大手笔了。
初九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满是讥诮的笑容,然后主动牵起席沐风的手往相反方向离开。
席沐风仔细留意着初九的表情,没有愤怒更没有伤心,想必早已对沈琰彻底死心了吧,这样就更加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席沐风回握住初九,反客为主,拽着她往沈琰那边走过去。
“你干嘛?”
“看热闹咯!沈琰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咽得下那口气看他和白芷汀双宿双飞吗?”
初九的神情冷淡得近乎冷漠,沉声道:“不在意就不会觉得愤慨,我祝他们贱人配狗天长地久。”
“人善被人欺,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席沐风揽住初九的肩膀拥她入怀,怜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寒芒,初九善良他却正好相反,遂故作轻松道,“既然遇上了,顺便问问沈琰你另外十万块钱去了哪里。”
“算了吧,他忙着求婚应该没空搭理我们,再说坏人姻缘是会被驴踢的!”
“我帮你出头,驴要踢也是踢我,你怕什么!”
初九抵不住席沐风强势的力道,被他强行拽到了沈琰和白芷汀面前,两人看到她的一瞬表情如出一辙的难看。
“沈先生,白小姐,好久不见!”
席沐风如沐春风般笑着,两人却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芷汀一看到席沐风就情不自禁回忆起宴会上的遭遇,心有余悸。
“我和小九看到有人求婚,特意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凑巧遇到了二位!”
席沐风一手揽着初九的纤腰,姿态放松亲昵,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拽了一下初九的T恤下摆,宽大的领口瞬间往下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上清晰可见的吻痕。
沈琰脸色一变,表情跟吃了翔似的难看,他和初九在一起五年一丁点豆腐豆没有吃到,席沐风才和她认识一个把月就上本垒了,心里越发腹诽初九在他面前假清纯,肯定早就打算傍上大款好把他甩了。
于是沈琰没好气道:“二位叙旧请改天,我们正忙着求婚没空招待!”
席沐风凉凉一笑,满是嘲讽:“沈先生在我的地盘上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还没来得及向沈先生收取场地费,沈先生倒是大言不惭的对我下起了逐客令,做客的赶走做主的,我倒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稀奇的事!”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一阵细碎的闲言,有指点的也有嘲笑的。
沈琰顿时涨红了脸,他听人说度假山庄风景秀丽是个求婚胜地,所以约了白芷汀来这儿,如果早点知道这儿是席沐风的地盘,打死他都不会来!
白芷汀的脸色更是黑得不能看了,她不敢把初九和席沐风怎么样,只好把气都撒在沈琰身上,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害她丢脸!
“混账东西!戒指还你,本小姐不嫁了!”
白芷汀赌气把指间的戒指摘下来,狠狠扔在沈琰脸上,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沈琰正要追上去,突然听到席沐风的话瞬间全身僵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九你看,那枚戒指是不是很眼熟?”
初九疑惑的捡起戒指看了看,大惊失色:“这不是那天他拿来向我求婚的戒指吗!”
还没有走远的白芷汀听到这句话立刻转身走了回来,锐利的眼神像要把沈琰戳穿,厉声质问:“你向她求过婚?还拿被她拒绝过的戒指向我求婚?你把我这儿当成什么了?垃圾回收站吗?”
“不是的,芷汀你听我解释!”
沈琰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求婚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告终,反正早已经和初九撕破脸皮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挽留住白芷汀的心。
“芷汀,你别被沈初九骗了,她嫉妒我和你在一起,故意挑拨离间!”
白芷汀不是傻子,更不会被沈琰三言两语哄骗住,又把质疑的目光投向初九。
初九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回过神来,沈琰向白芷汀求婚的戒指确实不是那天向她求婚时那一枚,因为那一枚已经被她拿到珠宝店卖掉了,而这一枚则是他用另外十万元买的。
“白芷汀小姐,我给你看一些东西,你就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话。”
初九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白芷汀,一边解释道:“事实上同样的戒指有两枚,市价均是十万,那天沈琰向我求婚时用的拿一枚被我卖给珠宝店了,这张纸条是转卖凭证。”
转卖凭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有图有真相,由不得白芷汀不相信,“所以你的意思是沈琰他一早就卖了两枚戒指同时向我们两人求婚,好坐享齐人之福?”
初九一想起沈琰当时说的话,不论我和谁结婚你才是我最爱的人什么的,心里面止不住的恶心,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芷汀你别相信她,凭证都是她伪造的!”沈琰急得快疯了,他以为死不认账初九就拿他没有办法,竟然没有料到她拿得出证据来。
白芷汀浑身发抖,给气的,反问道:“沈初九不但知道你要向我求婚,连求婚地点和戒指款式都知道,所以提前伪造了这份凭证来诬陷你?”
沈琰语塞,找不到理由辩驳。
初九摇摇头,对沈琰的人品彻底失望了,决心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这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存款被人盗取之后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
不需要过多解释,看到短信末尾那亮瞎眼的二十万,白芷汀就什么都明白了。
“席总,我们走吧!”
初九和席沐风携手离开,该惩罚的人都惩罚了,该出的恶气也出了,至于白芷汀和沈琰之间是什么结局,就不关她的事了。
啪!沈琰挨了一耳光,白芷汀用了全力,鼻血都给他打出来了。
“偷情敌的钱给我买戒指,沈琰你真是人才!”
“芷汀,我。”
沈琰还想狡辩,白芷汀反手又是一耳光甩过去,沈琰的两边脸颊顿时肿的很对称。
“上次害我穿沈初九穿过的裙子我没跟你计较,这次更过分,戒指和她的一样不说还是用她的钱买的,你堂堂一个大男人买不起戒指就别学别人求婚!恶心!”
沈琰听着白芷汀的数落,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气,不过他清楚这次情形的严重性,不得不隐忍不发,甚至不惜做小伏低,只要能度过这次危机什么都好说!
“芷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最爱你了!”沈琰豁出去了,抱着白芷汀涕泪俱下的哀求。
“滚!本小姐不稀罕你这样的男人!我们分手,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芷汀不要啊!”
然而不论沈琰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唤,白芷汀依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沈琰颓然坐倒在地,空荡荡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因为沈琰的缘故,初九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在度假山庄玩耍,一行人吃了午饭就离开了。
席沐风父子送初九回家,席小念舍不得分开和初九依依惜别。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一眨眼我们就又要分开!”
初九被席小念一本正经的文艺腔逗得哭笑不得,安慰道:“没关系,小念下个周末还可以来找我玩呀!”
席小念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姐姐,下周五晚上我们幼儿园有毕业汇演,你要不要来看我表演?”
初九失笑,小家伙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跟一只小狗似的,她如果敢说不去,小家伙大有当场哭出来的架势。
“小念幼儿园毕业的重要日子我怎么可能缺席,当然要去!”
“欧耶!说定了,到时候姐姐一定要来哟!”席小念高兴惨了,犹不放心的冲初九伸出一根小指头,“我们拉钩,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小狗!”
初九从善如流的伸出小指和席小念的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姐姐,再见!”
席小念扒着车窗冲初九挥手,圆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看得初九心里软绵绵的感觉再怎么喜欢小家伙都不够。
宾利从初九身旁平稳的驶过,扬起一阵清凉的夜风,初九看到驾驶位上的男人似乎侧目对她笑了笑,心软得越发没边了,她站在路边目送宾利开远直到看不见,才转身上楼。
席小念坐在副驾驶上欢快的哼着儿歌,席沐风心里好笑,又看不惯小家伙得意忘形的小样,嗤笑了一声。
“幼稚!”
欢快的歌声果然停了,席小念没好气的瞪了他爸爸一眼,从鼻子里哼哼道:“爸爸什么都不懂,没有情趣的人是讨不了姐姐欢心的!”
席沐风喉头一哽,鉴于正在开车不方便收拾小家伙,哼了一声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