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一路上都在给夏流萤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小夏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席沐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初九对一个普通同事都比对他要上心?于是冷淡道:“你别瞎担心,可能刚好有事情耽搁了!再说她是成年人,有能力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话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初九回到家发现家里也没人还是担心得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夏流萤打电话,这一回终于接通了。
“小夏你昨晚去哪儿了?你还好吧?可担心死我了!”初九一接起电话就说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询问。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昨晚遇到一个老同学,聊得太投入忘了打电话告诉你了。”
夏流萤的声音很细很轻,初九要集中注意力才听得清她说了什么,而且嗓音干涩暗哑听起来略微有一点怪异。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我还有事先挂了,公司见!”
“欸。”初九话都没来得及说夏流萤就匆匆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忙音,初九隐隐有些担忧。
夏流萤收起手机,轻手轻脚的打开卫生间的门向外望去,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她顺手拎起门边的花瓶朝卧室走去。
大号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长而浓密的黑发铺散开来,但他却一个男人,面容俊朗的男人,姣好如玉脸庞看不到一丝瑕疵,安然紧闭着双眼沉睡,一副毫不设防的姿态。
但是此时的夏流萤却没有半分欣赏美男睡颜的心情,只想把手中的花瓶往男人头上狠狠一砸一了百了。
昨天晚上,夏流萤如约来到酒店找初九拿钥匙,但她刚下出租车就被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缠上了,不过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喝醉酒发酒疯,她又不害怕,远远躲开就是了。
夏流萤躲在喷泉后面准备给初九打电话,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用沾了药水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她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而且她是被痛醒的,醉酒的男人正压在她身上肆意轻薄,她想反抗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很显然她被人下药了。
夏流萤木然的承受着一切,红透的双眼盯着不断晃动的天花板直到天亮。
夏流萤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竟然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被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夺取,她满心愤恨怨毒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一线理智尚存,她高高举起手中的花瓶,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男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慵懒的梦呓,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快要醒来的迹象。
夏流萤心底一颤,失手将花瓶摔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她听到门外响起跑动的声音,来不及心想就落荒而逃。
夏流萤刚刚跑走,一群保镖模样的男人就赶到了房间外面,小心翼翼的敲响了房门。
“司老板您醒了吗?您还好吗?”
“我没事。”
司凤鸣当然醒了,花瓶砸碎的动静那么大他能不醒吗,只是宿醉之后头昏脑胀脸色比较难看而已。
他面无表情的坐着醒了会儿神,凌乱的床铺以及弥漫在房间里特殊的腥檀味都在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当他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色,脸色瞬间更加阴沉。
“徐达进来!”
保镖头子徐达立刻推门而入,一脸恭敬且严肃的表情:“司老板有什么吩咐?”
“昨晚的女人呢?”
徐达打量了一番只有司凤鸣一个人的房间,心中惊异,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上了司凤鸣的床第二天还能不声不响偷偷跑掉的。
“逃走了。”徐达低头回到,面露愧色,那么多保镖守在门外居然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逃走了,简直丢脸。
“她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
徐达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昨晚他看见司凤鸣纠缠夏流萤,所以自作主张给她下了药送到司凤鸣床上,哪里管她是什么人呀!
司凤鸣瞬间暴怒:“立刻去查!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找出来!”
哼,上了他的床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夏流萤失魂落魄的跑出酒店,一不留神撞上迎面走来的人,抬头一看竟然是慕华安和刘芷涵。
酒店,孤男寡女,他们昨晚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夏流萤?你怎么在这儿?”
刘芷涵挑拨道:“酒店这种地方能做什么,肯定是幽会男人呗!”
夏流萤心中一阵刺痛,不吭声,惨白着脸扭头就走。
“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慕华安抓住夏流萤的衣服一拽,衣领就从肩膀上垮下去露出一大片暧昧的痕迹。
刘芷涵幸灾乐祸道:“哟嚯,看起来昨晚上很激烈呀!”
但凡成年人都懂得起夏流萤身上的痕迹意味着什么,只是慕华安不相信夏流萤竟然有胆子给他戴绿帽子,他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似的表情:“你身上怎么回事?”
夏流萤不慌不忙的扯起衣领遮住痕迹,视线从慕华安和刘芷涵身上扫过,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我的人!”
“原来你也知道我们还没有离婚,那么你公然带小三开房有没有把我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慕华安面不改色道:“你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男人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
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理,女人偷腥就该侵猪笼,即使在文明开化的二十一世纪,抱有着中国奇葩观念的男人依然不止慕华安一个。
夏流萤懒得跟三观不正的人讲道理,转身就走,慕华安想要追上去,被刘芷涵拽住。
“你追她干什么?”
慕华安忿忿道:“我要问清楚昨晚的野男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慕大少的女人!”
刘芷涵眼神幽幽哀怨的盯着他:“既然你从来没有碰过她,又不爱她,你有必要介意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吗?”
“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
不说慕华安和夏流萤还没有离婚,就算离婚了他也不能忍受自己曾经的老婆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大多数男人都是这种自私自利自我为中心的生物,他不要的东西哪怕是扔掉都不允许别人染指半分。
夏流萤赶到公司的时候早就过了打卡时间,一走进办公室就被李先军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自己看看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是来公司上班的还是赶午饭的?”
以往夏流萤肯定闷不吭声仍由李先军骂,反正他骂累了就放她走了,但是今天早上夏流萤憋了一顿子的委屈怨恨和愤怒瞬间爆发了。
“想扣我的工资就扣,废什么话!”
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李先军,纷纷猜测夏流萤是不是吃错药了?
“小夏,你没事吧?”
夏流萤勉强扯起嘴角冲初九笑了笑,“我没事。”
“你跟我去一趟卫生间。”
“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初九不由分说把夏流萤拽进卫生间,两人一起挤在狭窄的隔间里。
趁夏流萤还没有回过神,初九一把扯开她的衣领果不其然看到了全身肆虐的痕迹,初九自己有过一次相似的经历,瞬间猜到昨晚什么。
“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夏流萤愣了愣,点了点头,眼圈慢慢就红了,她的坚持和苦撑一旦遇到真心关心她的人,瞬间溃不成军。
初九抱住夏流萤,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这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吧,把心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情?好不公平!好不甘心!”
初九不禁也红了眼眶,对于夏流萤的遭遇和心境她感同身受,“没什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别再胡思乱想了!”
两人在卫生间里面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夏流萤的情绪完全平复才回到办公室,对于两人公然摸鱼的行为李先军破天荒的睁一只眼闭一眼没有追究,同事们也缄默着没有说闲话。
一整天初九都格外留意夏流萤的状况,生怕她一下子想不开做傻事,好在直到下班都相安无事。
“小夏回家了!”
对于又一次寄宿在初九,夏流萤显得很不好意思,“我会尽快找到住处搬出去的。”
初九佯怒道:“干嘛急着搬走?嫌弃我招待不周怎么的?”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打扰你!”
夏流萤慌张解释的样子逗得初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反正我家有两间卧室,分一间给你住完全不碍事,而且我巴不得你一直住我家和我作伴!”
夏流萤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她没有说谢谢,因为她知道初九不稀罕她的谢谢,因为她真心把她当作朋友。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公司,初九一眼看到门口一道碍眼的身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怎么了?”夏流萤问。
“没事!”
初九冷着脸拽着夏流萤快速从沈琰身边掠过,只当他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