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拒绝的霍大哥没说话了。
霍筝表示他没猜到开头,也没猜中结局。
也不知飞过几只乌鸦带来的黑点,气压有点低沉。
阮故又开口了。
本来以为她要解释。
结果,霍筝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你这里的亲戚有小孩子吗?我可以给他补习,还可以用来抵一部分债。”
她的成绩还可以,如果有小孩的话,还了钱他应该也不会为难了。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补充,“我可以带他进级里前三,如果他听话。”
霍筝呵笑了一声,被气的。
收回了手里制冷小风扇,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整的他分分钟想砸墙。
“…”
阮故有点不明所以,这还没谈钱就没情分在了?
她不喜欢欠别人太多,但是,貌似已经欠了霍筝太多,她要准备慢慢还了。
少年的背影挺直,肩宽腰窄,长腿踏在暗红色的底砖上,慢慢模糊直到被前院的大绿植挡住。
远处是一沓没一沓的热闹喧哗。
募的灵光一闪,阮故重新看回桌子上的题,好像出来点了思路。
…
日子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她要去比赛的日子。
自从她没收他礼物的那天起,她和霍大哥就没再见过了,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也没安排活给她,倒是让她安安心心备考了。
高校间的竞赛地点定在初中,时间定在周末。
阮故去往学校的路上接到了电话。
“阮啊,别紧张,不用怂,就算没考好,姐姐也可以养你的。”
她的发小从来不会对她说加油,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话,确实很激励人,但其实也暗自施加压力了。
阮故走在中间路上靠右边的位置,看了一下路况,她步行来的考场,来的比较早,这时候车不多,枝头的鸟也自在的很。
“怂啥怂,不怂。”阮故的声音缓缓传播过电话,话语轻快。
借用了木焕然昨晚打给楚淮时说的话。
对面的人显然愣了,显然也是觉得耳熟,撅了撅嘴,有点忿忿的不满。
“那个臭小子给你打电话了?”
“嗯啊。”
“要不是看他来考数学,紧张死了,我才不会主动打电话过去。”
小丫头嘴硬心软,阮故知道。
楚淮的数学确实很出彩,从小到大也没少参加竞赛,昨晚打来的电话里,少年的声音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激动或紧张的情绪。
“你们最近又吵架了?”想了想两个人谈到对方的语气,阮故头歪了下问。
虽然这会人少,但是走在中间的大路上打电话总是不太安心,前面有个口,可以到最右边的人行道,阮故打算穿过去。
“不知道啊,就莫名其妙的。”
听着电话里女孩带点娇嫩的埋怨,她拐了弯,穿到一旁窄点的路上。
“其实也没吵啊,我都那么为他着想了,都没去打扰他学习了…”
耳边女孩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阮故边走边慢慢听着,也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靠近的小孩子。
咕噜咕噜由远及近的滚轮声,伴着一声偏大的男声,“小心!”
阮故停下脚步,本能的扭头,大概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内路学滑板,视线一直都在脚下,没注意到她这个刚过来的。
闻声也抬起头,明显也是才注意到,瞳孔放大,他刚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地,现在速度大,距离又近,怕是要闯祸了。
后面还有一个白色T恤的少年朝这里跑来。
没带思索,反应过来的阮故快速靠中间闪了闪,虽然敏捷,到底还是撞到了肩膀,撞击力以及惯性力让她脚步不稳的往侧后倾。
书包有些重,她估计是要摔了。
感觉到手臂上温度,一只胳膊拉住她稳了下来。
小男孩的滑板折了个方向,自己也斜了斜身子,没停下来道歉,竟然猛蹬一下就溜了。
“你没事吧?”
阮故望向右后侧的人,一张偏成熟的脸,是二高的学生,还穿着他们的校服裤子。
“谢谢。”阮故捏了捏书包带子,浅浅一勾。
男孩顺势也松开了刚刚握着她手臂的掌,一脸谦逊有礼。
“不好意思。”
“没关系。”阮故悄悄退开两步。
——
离校门也没多远了,阮故和木焕然道了声没事,说晚会再聊就先挂了。
木焕然不知道刚刚怎么就突然挂了电话,想着没事也就同意了。
发生了刚一段小插曲,又同是来考试的,自然也没道理就立马分开走。
两人一起徒步前进,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迈进校门,阮故松了口气,勉强一笑招呼,“拜拜。”
对方也没多说,站在那冲她摆摆手,一举一动都很有分寸。
“再见。”
声音哑低,随着高温传来,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阮故转身离开,加快了步伐。
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虽然他刚刚在帮了她,但是她余光看见了,他在后面想把那个小孩往旁边推…
她轻晃了下脑袋,收了收心,按着指示寻找自己的考场。
鹅黄格小衫的女孩扎着丸子头,发丝柔软松垮,背影一如刚才的清秀好看,正脸也不赖。
赵畅鸣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嘁了一声,去找自己的笔试赛场了。
…
她参考的是英语,在下午场,楚淮上午就考完了,没碰上。
考完试直接回了家,洗了个清清凉凉的澡,她家里的方位背阳,夏凉的很。
天色刚暗,就又接到了木焕然的电话,她要给她提前放松庆祝一下,已经在目的地等她了。
后面紧跟着定位,不太远的距离,阮故犹豫了一下,她原计划是打算看看文综的,要准备会考。
女孩又发来一条消息,让阮故没法拒绝。
“楚淮不来。”
对方正在输入…
“好,你等我会。”
大概十来分钟,阮故骑着旧的自行车来了,停在这家小店门口。
外面的装修很复古,招牌旁爬满了绿植,里面布局也精致的很,暖色调的长吊灯,每个小桌都用幕布隔开了,不知哪里轻轻扬扬的简单曲调萦绕在耳畔。
阮故问了服务员,才找到了木焕然的桌号,推开遮挡的帘步,入目靠着墙的一面是深蓝的艺术壁纸,上面还摆了一些大小厚薄的书,是小青年喜欢的文艺范。
“阮啊,你怎么才来啊~”
纤瘦的背依墙畏角,黑色长裙的七分水袖下是白嫩如雪般手肘,女孩撑着桌借力,明显是提前喝了不少,这会强打起精神。
阮故坐了过去,把她面前的空的没喝完的啤酒罐推远了些。
酒量不好,怎么还喝这么多。
大抵是发小来了,木焕然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没了,拉过她靠近自己的一边胳膊,脑袋枕了上去。
嘟囔嘟囔着就带了哭腔。
“为什么老是拒绝我,白瞎了我今天特意涂的口红,哼~臭弟弟——哇~干嘛对我不冷不淡的…”
阮故偏头看着已经醉了的小姑娘,听出来了她话里的人是谁,扶了扶她想问点什么。
“我不美吗?”没等她说话,小姑娘就自己又坐直了,先自顾自的问,又来问她。
“阮啊,你说,我漂亮吗?”
女孩高挑,睫毛又长又翘,如花般鲜唇欲滴,小脸是细腻的粉,不占酒艳,碰了酒魅。
明明走的是娇艳美人风,偏偏有着小女孩姿态的撒娇。
“你最美,然然在楚淮心理是最美。”
果然,小姑娘一下子又贴了回来,脑袋拱了拱额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看来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灯光熙亮,半个身子被抱的很紧,阮故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身边是女孩的低喃,一点一点的吐露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