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壁,是阿布的大名。
西林壁小时候,第一句会说的就是阿布。胖嘟嘟的小娃娃天天看到谁咘咘咘咘的叫唤。
所以大家就叫他阿布,就是个小名,糙点好养活。
和二狗子差不多。
至于为啥不叫二狗。
因为村里张二狗,王二狗,李二狗遍地都是,容易叫串了。
至于为啥叫西林壁,是因为当时得高人点拨,此名甚好,取了这个名字,以后可金榜题名。
虽说大名是高人点拨,但终究没有小名顺口,大家都习惯了叫他阿布。此时这个大名冷不丁的冒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刀疤脸笑了,对着西阳扬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这儿子愿意和我走,你再拦着他就真的没意思了。”
西阳扬面露难色,愁眉苦脸的看着儿子,像是……要把儿子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一般满脸愧疚。
刀疤脸看他这样,忍不住嚷嚷:“唉唉唉,西阳扬你可别多想啊,我是看着这小子小小年纪就热血方刚有担当,心中欣赏,想带回去培养培养,我可没那些个龌龊心思。”
西阳扬抬头看看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的样子。
“你别那样看我呀!我儿子和他差不多大,我想着他们一起练功有个伴不是,你看我给你养儿子,还不要你钱,你说多划算。”
“可……阿布……”西阳扬还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爹爹,你别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本就是我该承担的。”阿布安慰道。
西阳扬忽然觉得自己儿子懂事了,之前这小子到处惹事的时候,他可没想到儿子还有这一面。
刀疤脸看了看西阳扬又看了看阿布,说:“这事就这样定了,以后这小子就养在我家了,算我家家仆。日后安定下来,你两个想来看他,就随时来看他。”
梅洋洋掩面而涕,西阳扬低头悔恨,阿布面色坚毅走到了刀疤脸身边。
“爹娘,我们日后再见。”
阿布扑通一声跪下,向着西阳扬和梅洋洋磕了三个响头。
“大叔,我们走吧。”
刀疤脸拉着阿布往村口走去。
阿布的背影越来越远。
西阳扬门前安静下来。从刚才的哭天喊地,变得冷冷清清。西阳扬从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哼,小兔崽子,和爷橫你还嫩了点。”
梅洋洋见丈夫如此,只觉得他简直不是人,很像是一只老狐狸。
“娘子,赶快,刚才打包好的金银细软去林子里找个地方埋上。我们演完这一段就跑,不能给阿布留后路。”
梅洋洋皱皱眉头:“就不给阿布留点吗,万一……他没有朝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呢?”
西阳扬自信的很:“我了解那个小子,他要是真的跑回来,绝对不会空手跑回来,不用给他留,说不定他还给咱送呢。”
梅洋洋点点头,她也知道,阿布才不会吃亏,便安排去了。
阿布和刀疤脸走出了村子,村口放着几匹马,由一个独眼矮子看着。
此时见刀疤脸几人出来,谄媚的笑着:“老大,您回来啦。”
“嗯。”
“哎呀,我就说嘛,没有老大要不会的债。银子我帮您提着吧,我怕太重压着您。”
刀疤脸斜眼看了矮子一眼,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银子没要了,要了个孩子,你帮我提着吧。”说着提起了阿布,往矮子胸前一丢。
矮子一愣,慌忙去接阿布。慌乱中身子一歪,差点没站住。
“连个孩子都接不住,真不知道二弟留你做什么吃的。”刀疤脸小声逼逼,独自上了马。
矮子被说了还得陪着笑。絮絮叨叨“大当家说的是,我老了,没用,没用。”
其他人都各自上马,只有矮子坐的是个驴子,加上阿布,那瘦驴压的都快走不动了。
刀疤脸看着,觉得作孽,一把提起阿布策马扬鞭而去。
阿布就这样被提着,任由春天有些凉的风儿在自己脸上啪啪啪打来打去,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狩猎的兔子,在颠簸中晃来晃去。
这画面,真是名副其实的提西林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