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那是我在书上看见的,一篇戏文。”
“洗耳恭听。”
“很久之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她的母亲,在她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给她留下了一句话,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于是她每天和妹妹同吃同喝,一起玩耍,一起修炼,和她们一起的还有两个男孩儿,两个男孩比她们大一点,大男孩比女孩大三岁,小男孩儿比女孩大两个月。他们四人从小一起玩耍,大男孩儿成熟比较快,到了一定年级就不愿意再一起玩耍了,只是自己练功。剩下的三人还是一起玩耍,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女孩们在十岁时失去了父亲,紧接着就住进了男孩家里,这段时光持续到女孩儿的16岁。女孩在自己生辰的这一天,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来到了母亲的书房,却在无意中找到一封母亲留下来的信,信里说,这个女孩儿不是亲生的,她来历不明,只是因为天生体内有丰富的灵力才被收养,一直当府上的小姐,让她学习,以后能好好运用灵力。女孩儿突然一切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女孩儿明白为什么从小母亲只偏爱妹妹,什么粗重活都不让妹妹碰,而对自己,则是说要历练,明白母亲为何临死前都是要自己保护妹妹,明白为何母亲总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出世的。”莫小八说得云淡风轻,喝了一口酒。
“哇,这么戏剧性的吗?”炎小竹看着小八,脸上泛起渐渐心疼。
“所以是戏文啊!”莫小八没看他,只是继续说着故事。
“那天,她回到男孩儿家,男孩儿的家里人跟他们四人说,他们两家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女孩儿和大男孩儿定了亲,女孩儿的妹妹和小男孩儿定了亲。那一瞬间,女孩儿心很痛,痛的想要死过去一样,却还是装作没有异常,开开心心的吃了生辰饭,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女孩儿觉得这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这么难过。到了晚上,小男孩儿偷偷来找女孩儿,给女孩儿拿了一小碗面,说女孩儿今天生辰,生辰不吃生辰面是不完整的,女孩把面拿回房间,看着那碗面,女孩儿明白儿自己为什么像要死去一般心痛了,因为女孩儿对小男孩儿动了情,女孩儿流着泪把那碗面吃了,把那只碗和那双筷子珍藏在了书柜的最底下,不再打开。那天之后,女孩儿就收起了之前的性子,非常努力的学习,刻苦的练功,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因为她想和小男孩儿保持一定的距离。有一天,大男孩儿找她,对女孩说,其实他早已经有心仪之人,就是家里的一个仆人,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和女孩儿按照娃娃亲成婚,让女孩理解,女孩也松了一口气,跟大男孩儿说自己也不愿这门亲事,让大男孩儿放心,还帮大男孩儿隐瞒意中人之事。”
“这个剧情也太峰回路转了,你们女孩子都喜欢看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吗?”小竹吐槽道,又喝了一口酒。
小八没有理他,继续说“在那之后没多久,小男孩就察觉出女孩的不对劲,于是问女孩为什么最近都不一起玩耍了,女孩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男孩知道了也不再纠缠。每年的七夕和生辰都能收到大男孩让小男孩带来的礼物,女孩知道,那都是小男孩准备的,却从不说破。好景不长,一次意外,大男孩死了,那是女孩18岁生辰前一个月的事情,他们本来约好了,等到女孩成年就把这娃娃亲解了,但是,大男孩始终没有等到。女孩很伤心,所有人都以为她对大男孩用情至深所以伤心,其实女孩只把大男孩当哥哥,只是伤心自己没了哥哥而已。没过多久,大男孩的心仪之人来找她,说自己怀了大男孩的孩子。”
“这……这女孩不生气吗?”
“为何生气,女孩又不爱大男孩。”
“然后,女孩就把这心仪之人藏了起来,这人还生了个大胖小子。然后,女孩找到小男孩,跟他说明了一切,唯独没说自己的心意,但小男孩却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小男孩说他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女孩,还想和女孩的妹妹退婚。”
“那女孩怎么说?”
“女孩拒绝了他。因为女孩知道,她的妹妹很喜欢小男孩,她答应过母亲要一直保护妹妹。”
“可那又不是亲生妹妹。”
“女孩要报答她们家的养育之恩,让她成才。”
“那之后呢?”
“之后,女孩不得已将男孩的父亲打成重伤,让男孩看见了,男孩的眼神里是慢慢的不解和绝望。”
“然后呢?”
“这个戏文最不好的就是结尾,最后这女孩就逃离了尘世,在一座大山里搭起了一间小屋子,独自生活,最终因病去世。男孩在女孩离开后,执着了几年,还是娶了女孩的妹妹。”
“结束了?”炎小竹喝完了壶里最后一口酒。
“结束了。”莫小八喝完了壶里最后一壶水,明明这水清甜,却越喝越苦涩。
两人相视一眼,无言,又继续扭头赏月。
没过一会儿,小竹倒在了小八肩上,小八没有扶他,任凭他倒着,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你醉了”。
迷迷糊糊的小竹应这“我,醉了,确实醉了,这酒后劲大得很。”然后就不再说话。
小八也不说话,看着月亮,想着一个人,那一个人。
“青天美景尽无穷,
四时光景六时空。
何故今夜月不亮,
不似骄阳不似霜。”
莫小八轻念出这首诗,想起往事,比对今夕而作,确是抒发此时心境。
随后,莫小八从戒指中拿出一把白玉萧,悠悠扬扬的萧声传出很远很远。
靠在小八肩上的炎小竹,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这首诗和萧声自然也被听进了心里。